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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直到坐在餐厅内,从云心里一直都在想,为什麽她会在一夕之间就对梁胤鸣产生了浪漫的少女情怀?

    思索间,她的脑海无比清晰地闪现出四个人的身影。

    何驰,是一个很美好回忆,可是他不属於她;尤单羽,他的眼睛很像何驰,可是他不是她要寻找的“何驰”;邬岑希,她连想都不敢想,一个有著未婚妻的极品男人不是她可以奢望得来的;孙茗卓,也许他现在把她当成一个保姆来依赖,可是这样的期限究竟会有多久?

    犹记得曾经在哪里听到这样一句话,有些人,爱上一个人是因为不了解这个人,了解了也就不爱了;有些人,爱上一个人是因为了解了这个人,不了解也就不爱了。

    她和沙婷豔一样,她们都是游走在和城市边缘的女人,她们渴望爱情,却更害怕背叛与失去,所以她们宁愿将自己寥剩无几的情感寄托在一个永远不会爱上女人的男人,也不会去自不量力地选择救赎那些风流花心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她们每天都在遇见。

    而一尘不染的梁胤鸣,就好像茫茫大海里的一粒沙尘,陡一被发掘,便有如天上的月亮霎时照亮了黯淡无光的黑夜,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等很久了?”

    一个声音在背後猝然不及地响起,将从云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没有。”从云反应过来,看向早已坐在对面的尤单羽,开门见山道:“你找我有事吗?”

    “离开孙茗卓。”尤单羽也不客气,不拖泥带水的回答她。

    从云不语,端过桌上的果汁捧著,没有啜饮,却只静静地看著。

    就在尤单羽以为她准备装聋作哑的时候,从云突然抬头,转而问道:“为什麽?你不觉得只有他的亲人才有权利这样说吗?”

    “为什麽?”尤单羽拨弄了一下他那头泛著金黄色光芒的头发,然後靠在椅背上,用一种陌生而又夹带著怨恨的目光看著她,“因为他是我姐的!”

    这样斩钉截铁的语气,就好像对方抢走的是他的所有物。

    “先生,请不要蹲在这里影响我们的客人好吗?”餐厅里的女服务员走到一楼的大理石柱後面,弯腰婉转地朝一名变态说道。

    只见眼前的人,戴著一副卡通墨镜,一头脏兮兮的长假发,嘴唇上贴著两撇令人啼笑皆非的八字胡须,嘴巴上点著颗大黑痣,再加上头上戴著一顶黑色太阳帽,打扮得像个城市变态。

    这个变态,怎麽看都不像个好人,一副奸诈相。

    居然还学人家电视剧里的侦探手上拿著一副高倍放大镜,鬼鬼祟祟地偷瞄二楼那名痴痴坐在窗前的胖女人。

    心里如一想,女服务员的口气马上冷了下来,想要上前推攮,“先生,您已经蹲在那里十几分锺了,如果不想吃饭请马上离开。”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是跟在孙茗卓後面慢吞吞出现的梁胤鸣。

    “我请他吃饭。”说著,梁胤鸣拉起自己跟自己赌气的孙茗卓走到角落处的空位上。

    服务员讶异地张开嘴巴,两眼发光地盯著面前这名长相极美的美男子。

    “来,把放大镜给我,我来帮你捉奸。”故意咬重最後那两个字,梁胤鸣轻柔地揽过孙茗卓的身子,嘴边噙起揶揄的笑,趁机抓了他的抓翘臀。

    周围顿时一阵倒抽气声,好不容易在餐厅碰到一个养眼的美男子,没想到,居然是个玻璃,而且还有恋脏癖。

    孙茗卓现在哪还有心思管自己有没有被占便宜,脑袋里面只想著捉住那个奸夫!

    难怪啊难怪,他早就怀疑胖女人离开他那个月是不是偷偷跑去跟情人约会,没想到真的!

    “我不想捉了。”埋在梁胤鸣怀里的孙茗卓好不容易才冒出这麽一句话。

    “没事,我帮你捉。”还真是喜欢自欺欺人,梁胤鸣心里闷笑一声,正想“安慰”他,突然瞧见门口走进一名黄发男子。

    “奸夫来了没有?”躲在梁胤鸣怀里不肯抬头的孙茗卓三不两时就闷闷地打听道。

    “来了。”梁胤鸣虚应一声,眼里的揶揄之色也越来越深,“他们好像聊得很愉快。”

    抓住梁胤鸣衣服的手紧了紧,孙茗卓以双臂牢牢环住他的胸膛,咬牙逼迫自己要忍,忍住!

    过了一会儿,梁胤鸣拉高声调,“他们要走到门口了,好像是去开房。”

    老子要是再忍就不是个男人!

    “啊!”地一声大叫,孙茗卓突然怒目切齿地咬掉梁胤鸣胸前的衣服口子,扯掉脸上的墨镜和假发,一脸大义凛然地站起来。

    “奸夫淫妇!”孙茗卓嘴里大声叫嚷著,随即傻眼愣在原地,嘴巴大大张开,一手抖著指向前方的人影。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样对我?”孙茗卓反应过来,狼狈地後退两步,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知道他误会自己,尤单羽没有解释,只是阴恻恻地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是吗?既然是衣服,借来穿穿有什麽不可?”

    听到他的回答,孙茗卓咬紧下唇,两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的战栗著,低垂著头不知道想些什麽。

    心里对尤单羽的故意抹黑有点不满,刚准备踏出门口的从云折了回来,想要上前解释。

    突然,孙茗卓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的狰狞与痛苦,还没等餐厅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孙茗卓已经像闪电一样,飞一般地冲到尤单羽面前。

    “今天有你没我!”

    嘴里不住地嘶喊著,孙茗卓一个左勾拳就毫不设防地打在尤单羽的右脸上。

    冷不防被打了一拳,尤单羽搓了一下鼻血,孙茗卓一个右勾拳又打在他的左脸上,还是很重的一拳。

    尤单羽後退几步,不想跟他打。

    孙茗卓得势不饶人,接连跟上,几个右勾拳加上一个劈腿,再来一个飞身璇踢,下手毫不留情。

    毫无反击之心的尤单羽被他一脚踹到地上,却没有一点不堪的表情,反倒是紧追不舍孙茗卓,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眼看著孙茗卓又要上前逼进,尤单羽忽然高声冷笑一声,“你看看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热血青年的样子?为了一件衣服就割断手足,我看兄弟做到你这份上,还不如不做!”

    扔下最後一句话,尤单羽轻蔑地看了呆怔在原地孙茗卓一眼,便自己扶著身子摇摇晃晃地离开。

    那一眼,尽是决绝之意。

    尤单羽一走,整个餐厅顿时热闹了起来,上前要求赔偿的经理,过来跟他解释的从云,还有周围一群指指点点的顾客。

    餐厅经理在他眼前挥手,“先生,上前要求赔偿经理,先生?”

    将孙茗卓脸上的痣擦掉,从云忙解释道:“你怎麽样了?要不要紧?我跟尤单羽只是出来吃顿饭。”

    “你说那两个男的为什麽吵架?”邻座的一对情侣背著孙茗卓鸡婆地讨论道。

    “还能为什麽?一看就知道为了女人打架,这年头,为了女人背弃手足之情的男人越来越多罗。”另一个人叹了口气,小心地瞄了瞄脸色难看的孙茗卓,低声说道:“你看刚才挨揍的那个男人打扮得多气派,没准就是这个女人的小白脸──”

    孙茗卓的身体倏地一颤,两眼放空一片,满脑子全是周围嘈嘈杂杂的乱音。

    “你怎麽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耳边充溢著一阵聒噪的女声,孙茗卓突然一把推开从云,朝餐厅门口疯狂地奔去。

    被他推得连退好几步,从云稳住身子,正要追上去,一只手被人拉住。

    “让他走。”拉著她的手,梁胤鸣目光幽幽地望著孙茗卓逃离的方向,“他现在需要的一个人好好静静。”

    第二十三章 抵死不原谅

    “多少钱?”梁胤鸣掏出皮夹,跟在餐厅经理後面,走到收银处赔偿孙茗卓造成的损失。

    剩下的人站在原地,有点魂不守舍地看著他的背影。

    “小姐,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感觉到有人站在前面挡住视线,从云後知後觉地抬头。

    “你在叫我?”从云指了指自己。

    “没错,刚才一位先生让我交给你的。”快递员将盒子递给她,“请签收。”

    “什麽东西这麽重。”从云签上字,接过盒子,拿在手上掂了掂。

    正好梁胤鸣付完账走回来,看到她手上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谁的?”

    从云腾出一只手解开丝带结,觉得心里怪怪的,“不知道,刚才有人送东西过来,好像很重。”

    梁胤鸣眯眼瞅著她打开外面包装纸,突然脸色变了变,肃声道:“别动!”

    手顿住,从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把盒子交给我,慢慢地,轻轻地。”

    从云的嗓子一下哑住,怔怔望过去,正撞上梁胤鸣那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

    梁胤鸣见她没反应,自己伸出双手,一点一点地接过,然後谨小慎微地打开盒子。

    顷刻间,一颗滴答滴答作响的计时炸弹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上面的红色倒计时一秒一秒的快速倒退著,只剩不到几分锺。

    原本还未来得及缓过来的人群一下子恐慌了起来,跑的跑,逃的逃,所剩无几。

    “离开这里!”手上稳稳抓紧盒子,一刻都不敢松懈下来,梁胤鸣分神朝从云吼道。

    “那你怎麽办?”从云一下子慌了起来。

    “我让你走听到没有?”梁胤鸣的表情刷地一下子变得强势而咄咄逼人,无端地,令从云的脸也跟著苍白了起来。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从云犹豫了几秒,随後,听话地走到门口,伫立而望。

    她只是专注地看著梁胤鸣接过餐厅经理找来的钳子,紧抓著盒子单膝而跪,一只手牢牢按住开关不敢松手,另一只手拿著钳子小心翼翼地一根根剪断电线,切断部分电源。

    突然,他闭上眼睛,半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从云心也跟著揪了起来,因为她看到梁胤鸣脸上的汗水正一滴一滴地延著五官的轮廓往下掉。

    心里猛然一窒,从云急叫出声:“不要!”

    听到她的呼声,梁胤鸣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在看到从云脸上布满焦虑的神情後,有点困难地扯出一抹浅笑,那眼里,竟微微带著点不舍。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这般为他担惊受怕,梁胤鸣悲哀一笑,如果,当初不毅然决然地选择那条路,也许对他来说,亲情、爱情都是那麽唾手可得。

    四年前,他的父亲指著皇甫的家大门怒发冲冠“你这个不孝子,有种今天就给我走出这个大门,从今往後,皇甫家再也没有皇甫辰风四字!”

    即便如此,他还果断地走了,不带一片云彩地离开,只是,这一走,竟是他的大半个青春。

    不再作迟疑,梁胤鸣身体倾斜保持5度角不变,拿著钳子的手不慌不忙地剪掉红黄蓝线中的黄线,然後他迟缓地将pvc管的螺口旋开;里面全是黑乎乎粉,手上的动作停了不到一秒,他将手伸进去一点点地将拾出来。

    梁胤鸣的动作,就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而伴随著炸弹滴答滴答声响的,是他脸上不断沁出的汗水。

    仿若过一世纪之长,从云的耳朵异常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世界安静了一下下来,那令人胆战心惊的计时声响消失在一片孤寂中。

    想都没想,她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抱住,哑著声激动地说:“太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梁胤鸣抬起一只手,想要推开她,目光落在女人那张布满喜悦脸上,手停在半空中。

    脑海里徘徊著一个来不及思考的问题,为什麽他会去帮她,她死不死跟自己有什麽关系?大不了她被炸死了,他另外寻一个被邬岑希用过的妓女去勾引蓝翎跳进桃色陷阱就是。

    “走了。”蓦地,梁胤鸣冷漠地推开她,越过身子率先离开。

    没注意到他脸上疏离的表情,从云几步小跑追上他,脸上还挂著劫後余生的笑靥。

    两人钻进一辆红色出租车後座,从云见他靠在窗前一言不发,不禁凑上前去,没话找话,“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帮你做吧?”

    这是她第一次这麽热切地想要亲近一个人,即使是何驰,她也只是在心里面想,却未曾付诸实践过。

    梁胤鸣本不欲回应,转念一想,挑眉戏笑道:“我家里没锅没火的,你怎麽做?”

    误以为他在担心自己做不了,从云伸出两手去挽住他的胳膊,整个半边身体都靠了上去,高兴地说:“没关系,我自己懂得摆弄。”

    “随便你。”梁胤鸣挣了挣,见从云刚被挣开,又锲而不舍地凑了上来,无奈,只好放手随她去。

    “你说会是谁想要──”从云面色一正,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胳膊,“想要置我於死地?”

    梁胤鸣再度挣了挣,把心思都放在怎麽挣脱这个粘人的女人, “不知道。”

    坐在前座的司机时不时地瞄了几眼後视镜上的两人,只觉得这对情侣真够逗的,这不明摆著男的不喜欢,女的硬要巴上来嘛。

    司机的眼睛正要再次往後视镜瞄去,恰被一脸挫败的男人逮个正著,他狠狠地踢了前座一下,把钱甩到司机脸上,凶神恶煞的骂:“看你妈看,好好开车!”

    好有男人味!从云惊叹一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梁胤鸣骂人,可是看在她的眼里,却是特别的有魅力。

    车子开到半路,梁胤鸣叫住司机,说了一句有事要办,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跳下车,掉头就走。

    留下从云一人喜滋滋地回到那片贫民小区内,绕了不少弯路买了些炒菜做饭的用具,在小房间走廊外面搭灶台,弄煤气,忙的不亦乐乎。

    掏钱的时候她也曾挣扎过,光是这麽那些价格不菲的厨房用具,就要花掉她两三个月的私房钱,再加上上次的支票被邬岑希拿走,自己的手头更拮据。

    不过只要一想到能令梁胤鸣对她刮目相待,那份陡然而生的犹豫顿时烟消云散,化为满满的期待。

    待从云等到梁胤鸣回来,已经是隔天晚上,在此期间,孙茗卓再也没有踏进那个房间过。

    如他所料,那个女人正坐一个小小的餐桌上,守著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痴痴地等著他。

    “你回来了。”从云刚一看到梁胤鸣的身影,就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想要帮他拿外套。

    梁胤鸣嘴角撇了撇,将外套扔到床上,径自坐到地板上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显然对从云的热情无动於衷。

    一双手落空,从云的脸上浮过一丝尴尬,随即漾开一勾欢快的笑容,轻手轻脚地坐到梁胤鸣面前,脸上的表情战战兢兢的,想要帮他夹菜却又踌躇著。

    梁胤鸣抬眼瞥见她的表情,不觉想起上次在警察局,也见这个女人这般胆小如鼠地看著那名警察。

    “你很怕警察?”梁胤鸣漫不经心地开口。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从云惊了惊,回答他,“没有。”

    “上次在警察局。”吃了几口饭,梁胤鸣简单地提醒她。

    “那个警察,以前还只是个小小巡警,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用手铐铐住我的双手关了四年。”

    从云的表情顿了顿,因为她发现梁胤鸣喜欢吃鱼,“第二次见他的时候,也就是在汉皇,他又把我抓进去关了十来天。”

    “所以你很怕他?”梁胤鸣看著她那副专注的表情,突然心里一热,有股想要了解这个女人的冲动。

    “那为什麽还要去做小姐?”口中的语气不禁带了丝轻鄙,“等著他再度拿手铐铐你?”

    “被生活逼的。”从云只想得出这个理由。

    梁胤鸣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每个出来卖的都说是被生活所逼,可是为什麽我今年看到的穷困潦倒的小姐,明年看到的锦衣玉食的情妇,直到拖著个小孩,她还是在卖?”

    嘴角爬起一丝苦笑,从云自嘲道:“有的死性不改,有的抵挡不住钱的诱惑──”

    从云话没说完,梁胤鸣已经插了进来,“所以,不懂得尊重自己的人,当然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被他话里的指责泼了一桶冷水,从云身体震了震,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如果你说一声,我会改的,真的,我以後再也不会接客。”

    注视著她义无反顾的模样,沈默了几秒锺,梁胤鸣突然“噗嗤”一笑,扔下碗筷,颇为好笑地说:“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梁胤鸣上前拍了拍她的脸,“我看你还把心思放在怎麽讨好邬岑希实际点。”

    说罢,他伸手捞过外套穿上,从床底下拿出一支看起来像是枪支的器械,置於胸前,就在突然间,小鬼闷不吭声飞身冲到了门口,毫无眷顾地离开。

    从云只是静静坐在原地,自己盛了碗饭,就著已然发凉的剩菜吃下,心里面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润感,至少,今天晚上的菜没有白做。

    她没有说的是,这两天,只要做完一桌菜,枯等十五分锺之後,她都会把饭菜全部端到火炉上加热,直到确定他不会来为止。

    然後,她会抓起菜盘,将那些没人动过的饭菜,一丝不苟地倒进垃圾桶里面,自己重新下碗油泼面吃掉。

    如果问她为什麽,也许,她能给的答案只有──她想享受这个过程。

    这是一种近乎虚幻的爱情状态。

    梁胤鸣刚走没多久,门外响起了几声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以为是他去而复返,从云赶紧放下碗筷奔上去开门,却在看到对方一头金黄闪闪的头发时,僵住。

    “你怎麽会?”从云本想问尤单羽怎麽会知道这里,却惊诧地发现他的头颅自始至终都是低得死死的,不肯抬起。

    这样的夜晚,再加上他这般的动作,不由得令从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