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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森听不进去,坚决表示要打掉。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森森有些惶惶不安,眼泪悄然而下,医生已经手拿器械准备做手术时,她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胎动,孩子似乎感到大难临头了。

    “等等,等等,我很紧张,等一会再做!”森森突然喊了起来。

    医生给吓了一跳,不满了,“这有什么紧张,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如果不想做,就早点说!”

    从手术台上下来,森森头也不回飞快地逃离了医院。一个成形的孩子!医生的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她太低估了自己的母性,胎动更是让她全身颤栗,她抚着肚子,心想,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杀了自己的孩子!绝不能!

    从医院回来,森森冷冷地看着邱锐,坦白地告诉他,她差一点就做了引产手术,他们的孩子差一点就没了!邱锐惊诧地看着森森,他了解森森的个性,这绝不是在骗他,这一次他真有些怕了,孩子也是他的,他也爱孩子啊!

    森森从此对邱锐的行踪故意不闻不问,拚命吃好喝好,善待孩子,似乎自己当初要打掉孩子的念头,已经伤害了孩子。邱锐见森森如此待他,晚上出外应酬的时间反而少多了,对她嘘寒问暖,满心歉疚。

    森森心想,男人可能是我永远弄不懂的动物。

    几个月后,森森顺利产下一个漂亮的儿子。邱家人喜气洋洋,孩子满月时,在小城大摆酒席。邱锐和森森的关系也得到了一些改善。

    做了母亲的森森,发现自己的心态真的变了,孩子是她的心头r,是这世上她最爱的人,她要尽自己最大的所能去保护他。这个小男人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时间,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哭都牵动着她的心。

    森森在家专心伺弄孩子的这一年,亚炜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在周宏波的帮助下,亚炜费了好大一番周折,调到电力部门工作,对此,亚炜对静文和周宏波充满了感激。

    不久,李致远下乡镇工作,任一个大乡镇的党委副书记。

    生计的安定使亚炜的婚姻生活一度缓和平静了许多。日子就这样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慢慢消磨。

    过日子有过日子的烦恼,每天都有有一些家务锁事缠绕着她们,静文、亚炜、森森和红婷就常常为找保姆的事发愁,要找到一位做事认真负责、爱干净又会带孩子的保姆真是不容易。

    保姆和雇主朝昔相处,尤其是女雇主总希望彼此的脾气性格、饮食习惯等等都能合的来,而保姆希望找一个收入不错,为人大方,脾气性格好的雇主。这样就成了双向选择。

    雇主考虑的问题多,年纪大的保姆怕不好说话,怕家里拖累,为情分心,对孩子成长也不太好。十七八岁的保姆自己都还是孩子,贪玩不说,还老爱和孩子抢食,而且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保姆也顾虑重重,怕受雇主欺负,怕不自由,怕领取不到工钱。保姆和雇主的矛盾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红婷家的保姆,一年换了三个。每个保姆初来都要去医院检查身体,照x光片,做“二对半”查乙肝,不合格的又要送回去。留下来的不是不勤快,就是太机灵,有的做不了几天要加工资,有的被人挖墙角,有的见识多了干脆炒了雇主的鱿鱼,另觅高枝。

    第71章  主妇与保姆

    几个女人在一起经常交换请保姆的经验和信息。红婷在坐月子时就请了保姆,坐月子对中国女人来说,太重要了,月子坐好了,母亲和孩子的身体都会好,月子没坐好,留下后遗症,女人会记恨一辈子!

    亚炜坐完月子后才请了保姆,换了几个,其中一个长得很清秀、机灵,很会来事,嘴巴也甜。因为奶水不多,孩子很难伺弄,自从请了这个保姆,亚炜觉得省事不少。可是,时间长了,亚炜心里又觉得别扭,因为,小保姆看着李致远,就“大哥,大哥”的叫得很甜,李致远在家呆的时间好象也比以前长多了,对这保姆特和颜悦色。亚炜生了孩子以后,身材就发福了,减也减不下,腰围壮观了很多,看到苗条窈窕的小保姆,亚炜心里都觉得嫉妒。

    有一天,亚炜因为保姆没有给奶瓶消毒就直接装奶喂孩子,急得说了她两句,话重了一点,保姆不高兴了,正巧李致远回来看见,把亚炜数落了一顿,亚炜气得和李致远第一次为了保姆吵起来。

    有时,亚炜加班,李致远带着保姆和孩子到外面店子吃饭,碰上熟人,他们就打趣李致远,说他请这么漂亮的保姆,当心亚炜吃醋。回头,又有人笑亚炜,说她家有这么靓丽的保姆,李致远肯定美死了。大家说的是玩笑话,亚炜的心里却真有些担心了。

    一天晚上,亚炜加班回家,打开房门,无意中看见李致远和保姆在家里的客厅看电视,两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保姆的脸红红的,亚炜问孩子呢,李致远说早已经睡了。

    第二天,亚炜问保姆,昨天晚上大哥和你说什么了,保姆脸红了,说大哥和她开玩笑,亚炜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打定主意,这漂亮保姆是不能请了。

    不久,亚炜找了一个借口,将小保姆打发走人。从此,再不敢请漂亮的小保姆。

    静文家请的一个保姆,趁她洗澡时不注意将她取下的项链给藏了,后来被静文发现了,弄得静文洗澡就会条件反s的查看自己的项链。森森幸运,请的小保姆老实忠厚又勤快,对她儿子特有感情,日子长了,森森和小保姆就像一家人。

    偶尔,静文会响应周宏波的提议,召集两、三家人聚在一起玩。男人在一起聊感兴趣的时事新闻和体育,女人则谈育儿经,要不就是家长里短或评论流行服饰。孩子们最快乐,在保姆的带领下,玩的闹哄哄的。几家人常开玩笑要做亲家。

    森森心疼孩子,满周岁才断奶,断奶时,静文告诉她要喝麦芽水,这样既能保持身材,又能回奶。森森从药店买了麦芽煮水喝,可是喝了很多也不管用,茹房涨的生疼。头一天晚上儿子整晚哭闹,谁靠近他,他就用小手打谁,用小脚踢谁,哭的满脸眼泪鼻涕,小眼睛四处瞧,可怜巴巴地到处找妈妈。森森睡在另一间房,听见儿子哭,几次都想出来安慰他搂抱他,最后还是狠狠心忍住了,这样闹了两三天,孩子总算断了奶。

    从怀孕到生下孩子,再到孩子满周岁,孩子占据了母亲大部分时间和精力。从女孩子到女人再到为人母,只不过短短几年功夫,却让四个女孩子从生理到心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孩子大一点点,当年的女孩子终于能直起腰身喘口气时,看看周围,却发现自己从衣着到行为举止都已跟不上潮流了。

    生了孩子的女人,不可能不在身上留下痕迹,有的脸上有了斑点,有的身材走样,有的肚皮上留下刀疤,有的身上印上了“西瓜皮”纹路。做母亲的代价真是惨重,但千百年来,女人乐此不彼,因为这是人类繁衍的需要,也是女人的义务,更是母性的伟大。

    四个女孩子做了母亲后,都有些变化。尤其是亚炜,身材变化最大,她成天嚷着要减肥。美容院、时装城、健身俱乐部,几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奔向它们,来回穿梭。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谁都不想让时光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重重的痕迹!

    一段时间的调养,四个女人似乎又找到了一些自信,其实除了亚炜胖了一点,其余三个女人变化不大,打扮一下,依然光彩照人,而且除却一份青涩后更多了一份成熟气息,尤其是森森和红婷,森森那份不俗的气质和知性的美更浓更佳,让人过目难忘,红婷依然娇俏,现在身上又多了一份天然的慷懒般的性感美。

    森森将心思从儿子身上分出一些以后,就开始思考自己以前就想过的问题。自从生了孩子,她在邱家的地位更高了,说话也有些响当当的,很有些母以子为贵的感觉。

    森森提出她也要做生意,经过一番争取,她从邱锐处拿到了一笔钱,她将这笔钱交给了大哥,和他一起合伙开起了电脑城。

    第72章  同床异梦

    森森很有些经济头脑,随着政府机构办公电子化和和老百姓上网的增多,电脑城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小城朝着旅游城市迈进,景区得到了大力开发和宣传。去牛脾山观光旅游和烧香拜佛的人日益增多。聪明的森森将自家的老房子简单改造装修了一下,请了一个厨师和几个服务员,办起了“农家乐”,招牌菜就是山里的家常土菜,由双胞胎妹妹中的一个亚清在家负责。

    没想到生意出奇的好,很多城里人吃腻了那些大鱼大r,都开车进山品尝土菜,食客一边欣赏竹林美景,一边吃着地道的绿色食品,感觉很惬意。渐渐地一传十,十传百,森森家的“农家乐”——“竹林土菜馆”出了名。一些外地人都专程赶来吃,来的人太多,房间不够用,森森请了不少服务员,又加盖了一些简易的竹棚包厢,这样更是别具农家特色。

    随着生意的好转,森森的私房钱越来越多,哥哥和妹妹的生计也不成问题了,眼看家里日子真的红火起来了。就在这时,森森患有糖n病的母亲下楼突然摔了一跤,不省人事,送到医院后不久就过世了,医生诊断是脑溢血。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森森痛彻心扉,深切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这时的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对母亲有着一份如此厚重的剪不断的骨r亲情!

    在外地的两个哥哥急忙回家奔丧,丧事办的很隆重。活着的人想以此来寄托哀思,抚平内心的愧疚。森森和哥哥都觉得自己对c劳一辈子的母亲没有尽到孝。虽然他们以前老觉得母亲严厉,平常关心他们不够,可为人父、为人母之后,他们懂得了做父母的艰难,何况他们这么多姊妹,能养大他们就很不容易了。母亲这辈子没有享什么福,森森想想就觉得后悔和揪心。

    森森和哥哥按风俗请了戏台班子,守灵的人一边听戏一边打麻将,场面非常热闹。

    以前看见别人如此c办死去亲人的丧事,森森总是义愤填赝,觉得这样对死去的人太不敬了。可是自己母亲的去世,让森森明白了,中国人讲究轮回,认为生死是对立统一的,人死了就会进入另一个世界,所谓好人进天堂,坏人下地狱。中国人把结婚叫红喜事,死人叫白喜事,合起来叫红白喜事,就是希望自己生死都热闹。中国人明白人生命的枯萎同自然界万物的生灭一样都是必然,死有时也是一种解脱。所以人应该顺天尽命,乐生正死,要有视死如视生的死亡观念,这体现了他们对死亡、对生命的一种理解。

    森森默默祈求神灵保佑母亲进入极乐世界,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苦受穷受委屈。

    母亲过世后,森森的父亲精神就垮了,整个人都有些痴痴呆呆。老俩口吵吵闹闹了一辈子,真的到失去了对方时,却是如此不舍、不适和痛心。森森看在眼里,第一次对父母的婚姻有了不同的看法,第一次对婚姻有了更深的感悟!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似乎一天到晚都在为了钱奔忙。当人没有钱,成天为了生计而发愁时,爱情成了奢侈品,只能看,不能消费和体味。可人们有钱有条件时,就能得到真爱吗?人是如此轻贱,当爱就在身边,唾手可得,成了自然和习惯时,没人去珍惜它。可是失去时,才发现真爱的可贵,没有爱的人如同没有根的浮萍,不知该飘向哪里。

    森森觉得自己就是一棵浮萍,和邱锐的婚姻绝对是一场失败的婚姻,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真正走进对方的心,婚姻中有太多的附属品和虚荣心。

    为人父母的森森和邱锐都很爱儿子,这个漂亮的小精灵是他们婚姻的纽带,是他们不能舍弃的爱。以前,两个人还经常为小事而争吵,当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连和对方争吵的欲望都没有时,才明白原来以前还是在乎对方的,但随着时间表的流逝,现在这段感情真的覆水难收了。

    为了儿子,为了已习惯的生活状态,森森和邱锐过着同床异梦的生活,不争也不吵。有时,还一起接送孩子上幼稚园,儿子的生日,逢年过节他们依然在一起团聚,外人看着像个美满家庭,但彼此都清楚,在感情上他们没有交流。习惯成自然时,似乎生活原本就是这样。

    邱锐打个饱嗝,伸个懒腰都让森森看不顺眼,原来不爱一个人时,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反感。以前的邱锐在森森眼里,是如此的帅气。

    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当激情不再,爱还能走多远?!

    李致远下乡一年多,就调任另一小乡镇任乡长。他借口一乡之长事情多如牛毛,经常不回家。亚炜心里苦闷,却说不出所以然,她根本不知道李致远一天到晚在忙什么,打他电话,不是说有事,就是不在服务区。

    偶尔李致远回到家里,对亚炜总是吹毛求疵,不是说饭菜不好吃,就是说亚炜的打扮难看土气,身材像冬瓜。

    亚炜一天天憔悴,多少个夜晚孤枕难眠。心里的苦又不能对母亲说,当年对母亲发下重誓,说生死都是李致远的人。可是,现在的李致远对她漠不关心,形同陌路,她该怎么办啊!

    亚炜想和李致远争吵,李懒得搭理她。亚炜想对李致远示好,李却不给她机会。亚炜曾学着书上说的,买上漂亮性感内衣,调好灯光躺在床上等候李致远回家,李回家后却说太累了,上床转身就睡去,根本不理会她的温香软语。

    第73章  围城内的生活

    亚炜想起了母亲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找丈夫就应该找你爸爸这样的人!”,如果时光倒流,亚炜想她也不会找爸爸那样的人,因为爸爸这种类型的男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爸爸对母亲的包容心和对家庭责任心却是她欣赏的。她多么希望李致远也有这份心啊!

    清明时节雨纷纷,小城里的人都忙着回老家给过世的亲人挂坟。亚炜带着孩子和李致远也回了李的老家,对于挂坟,李致远家人很重视,他们认为后人过的再好,也要靠祖先的保佑。亚炜心里很高兴,这时的她能和李致远像一家人好好的过一天,虽然劳累却心情愉快。山村的空气是如此新鲜,春天的野花开满了山间,亚炜带着孩子在山里采摘野菜野花野果,李致远拿着镰刀、锄头专心修理着坟堆,亚炜喜欢此时此刻的g一家人的和谐。

    森森和家人一起给母亲挂社坟,母亲就埋葬在牛脾山山后朝南的山坡上。森森买了很大很漂亮的纸房子,买了镀金的首饰,买了漂亮的纸衣服,在坟头一一烧给母亲,一边烧一边哭,对亲人的思念全寄托在这缕缕青烟里。

    从山上挂坟回家,森森的心情不好。晚上,她早早安顿好孩子,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深夜,森森突然感到身上有重压,惊醒中发现原来是邱锐吃完宵夜回家了。森森想推开他,却推不开,只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对酒深恶痛绝的森森怒火中烧,她奋力挣扎,想反手抽打邱锐,却被他抓住了双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讨厌?!我是你老公!”邱锐一边嘟嘟嚷嚷,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森森不说话,只是无声的反抗,她怕吵醒了孩子。

    邱锐的脸凑向森森,想亲吻她的嘴唇,森森忙将头扭向了一边,她想到了小时候那个醉酒后对她非礼的老伯。眼见反抗无用,森森索性不再抵抗,任由邱锐忙乎,只是绝不让邱锐吻她。女人有时真是好笑,不爱一个人,可以给他身子,却不能给他吻。

    完事后,森森觉得毫无快感,她想到了qg,这算不算婚内qg啊?!别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为什么我对性没有向往,无爱的婚姻,难道连性的欲望也埋没了吗!

    唯有静文,生活在宁静幸福的海洋里,她对周宏波百分之百的信任,周宏波对她也关心体贴,两个人可以称得上是恩爱夫妻。他们常常一人牵着孩子的一只小手在市委大院的树林里散步。

    贤妻良母的静文安心在家带着孩子。从儿子出生开始,她就为儿子建立了一份成长日记本和相册,里面记录着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会笑,什么时候会爬,什么时候学走路,第一次打哈欠的样子,第一次剪手指甲的神态,第一次亲他小脚丫的感觉等等,十分详细,宝贝儿子占据了静文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老公和孩子让静文的心里感觉幸福满满。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做了母亲的静文觉得自己有时就像动物世界里的母豹子,为了孩子能释放自己最大的能量。以前在家很少做什么家务事的独生女,似乎一夜之间成了百事通,什么都会了。

    孩子满月以后,静文就可以单独一人给儿子洗澡,她一手托着孩子的小脑袋,大拇指和食指掐着他的小耳朵以防进水,大约只有脸盆那么大的盆子里放了适温的洗澡水,小家伙一放进水里就开心的手脚乱蹬。亚炜、红婷和森森都佩服她带孩子的能力和耐心,遇到有什么带孩子的麻烦事就问她,她喜欢收集一些关于孩子的小百科知识,总能提出有效的建议。

    当年小城附属小学七十六班的同学相当一部分都已结婚生子,成了孩子他妈,孩子他爹了。

    现在孩子大一点了,女同学可以喘口气时,成家立业为人父的男同学首先想到了同学聚会,一人提议,众人呼应,大家都想知道分别这么久,已经为人父母的同学都变成什么样了?!当年同桌的你还记得现在的我吗?

    从小学的童真年代到如今的而立之年,时间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可这一眨眼的功夫,大家的世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