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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部分阅读

送她回家。其它巨魔都没有异议,只有长老的大儿子普拉普拉提出反对。这精力充沛的巨魔少主第一眼看到李筠便迷得神魂颠倒,决心要娶她为妻。

    普拉普拉还很聪明,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委婉的告诉大家:“你们把女神医送走,将来如果再有人患病怎么办?谁能保证请她回来?我们巨魔一族勇敢英俊聪明强大,样样都很杰出,只有医术一窍不通,若能留下女神医,往后族人就不必再受病患的折磨了。”

    大家一听普拉普拉的话,纷纷点头,认为有道理。长老为难的说:“你想得很好,可女神医未必同意留下来,就算我们强迫她留下来,留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将来总要逃走的,与其被她怀恨,不如大大方方的送她回家。”

    普拉普拉说:“父亲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也有留住她的心的良策。”所谓良策,就是由他普拉普拉迎娶女神医,两人结为夫妻,自然便成了一家人。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后甘霖谷也就成了她的家,只能终老于此。

    普拉普拉的提议在人类听来会觉得很无耻,然而巨魔们却认为非常公平,一致赞成。当晚普拉普拉闯进李筠的卧房,将这可怜的少女强行霸占。李筠痛不欲生,普拉普拉却完全不理解她为何哭泣。

    巨魔一族的雌性通常比雄性凶悍的多,看起来很瘦小的母巨魔可以轻松打翻比自己强壮一倍的公巨魔。因此在战场上往往是母巨魔打头阵,男人的长处则在头脑聪明。

    普拉普拉以为人类社会也是女强男弱,如果李筠不想嫁给他,为什么不像母巨魔那样痛打他一顿,把他赶出门外呢?他也不想想,这弱不禁风的少女,怎会是他这个老粗的对手。

    李筠被迫与普拉普拉成亲后几次兴起寻死的念头,然而终究不甘心,只得忍辱偷生,寻找脱身的机会。可恨普拉普拉对这位人类娇妻爱如性命,平时寸步不离,就连李筠给巨魔族人看病时他也要守在门外,紧盯着妻子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过了一年,李筠产下人魔混血的幼子,便是鲁滨逊。李筠虽然时刻渴望逃出甘霖谷,然而有了儿子,便多了一份牵挂,不得不在暂时留在巨魔部落照顾婴儿,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后小巨魔能够生活。普拉普拉也觉得夫妻生活多年,没可能再生变数,对李筠的看管也松懈了许多。终于被她找到机会,黯然逃离甘霖谷。临行前给儿子留下一条银链十字架,作为日后相认的凭证。

    李筠自从逃出甘霖谷后便回总督府去找哥哥。李炎这些年来找遍了大汉之海也没有妹妹的音讯,本来已经死心,如今突然见到妹妹归家,当然喜出望外。问起李筠失踪的始末,才得知是被巨魔虏走。

    李筠只把在甘霖谷的遭遇告诉了哥哥一人,并嘱托他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免得家族蒙羞。李炎闻言大怒,便要发兵甘霖谷将巨魔全数诛杀。然而李筠挂念亲子,不欲李炎再生是非,勉强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此后七年,李筠不曾踏进甘霖谷半步。普拉普拉为“狼牙”罗拉所杀,自己九岁的儿子被欣然收养等等,全是适才从鲁滨逊口中得知的。

    李筠母子相认,欣然既高兴又难过。高兴是因为鲁滨逊终于找到了生母,难过是因为好不容易认了个干儿子,现在人家找回了亲娘,自己便要退居二线了。

    李筠讲述了前因后果,拉着儿子叩头拜谢道:“小叔替我找回了儿子,恩同再造,请受侄女一拜。”

    欣然忿忿的接受了他的大礼,酸溜溜的说:“阿筠,你找回了亲儿子,我却没了干儿子,这笔买卖着实划不来。”

    李筠闻言忍俊不禁,心想小叔叔真是孩子脾气,说得好像我抢了他的亲骨肉似的,转念一想,欣然舍不得让儿子认祖归宗,也是因为真心疼爱他,因此并不生气,反而认定欣然是性情中人,更多处几分敬爱。

    欣然见李筠只是笑,却不说话,意兴阑珊的摆摆手说:“你先起来吧,咱们都是大人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叩头,让孩子看见笑话。”

    李筠恭顺的站起身来,在末座陪欣然用茶。鲁滨逊伺立在母亲背后,紧张兮兮的望着欣然,生怕亲娘和干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营帐内寂静无声,欣然一脸不悦,李筠则小心陪笑。两个人都不开口,火药味甚浓。

    欣然啜了口茶,心想光这样生闷气也不是办法,究竟何去何从,还是让孩子自己决定吧。于是放下茶杯,问鲁滨逊:“小子,你今日与娘亲相认,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废话我也不多说,今后你是留在军营侍奉母亲,还是跟着我这个干老子一同闯荡江湖,你自己决定吧。”

    鲁滨逊看看欣然,又往往李筠,可怜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说着,眼泪夺眶而出。他既不愿意与母亲刚刚团聚便告分手,也不甘心放弃追随欣然,异想天开的说:“孩儿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希望二老同意。”

    欣然笑道:“难得你聪明一回,说来听听。”

    鲁滨逊破涕为笑,一本正经的说:“妈妈当初是迫不得已才嫁给巨魔,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妈妈不愿承认有巨魔丈夫,我也不愿意承认那个巨魔父亲,干脆把他忘掉好了。”

    欣然搔头纳闷的问:“这是你们母子的事,跟我有啥干系?”

    鲁滨逊笑道:“我听说单亲家庭很容易出问题,现在我要么只有父亲,要么只有母亲,实在不适合小孩子生长,不如你们两位结为夫妻,组成一个圆满的家庭,这样我就既有妈妈又有爸爸啦!”

    李筠听罢目瞪口呆,羞得面红耳赤。

    欣然捧腹大笑,艰难的伸出手去,摸着鲁滨逊的额头说:“好主意。。。。。。真是好主意。。。。。。你小子还真会做美梦啊!”

    鲁滨逊企盼的问:“老爸,难道你不喜欢我妈妈?她难道不是世上最美最善良的女性?你错过了今天的机会,往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老婆啦!”

    欣然苦笑道:“我当然很喜欢阿筠,可是。。。。。。她是我侄女,这个搞法。。。。。。别人骂我倒无所谓,阿炎若是知道……肯定会捏碎我的脑袋啊!”想到李炎那张正气凛然的面孔,欣然就有点发怵。

    鲁滨逊冲动的嚷道:“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老爸,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还会在乎区区名份?”

    “不行!”李筠断然否定了儿子荒诞的提议,含着泪花叹道,“且不说事关名份,便是我在神殿的身份,也不容嫁人为妇。。。。。。十年前被迫于魔物已是奇耻大辱,怎可再连累小叔。”

    鲁滨逊受了欣然的熏陶,完全无法理解母亲的伦理观念,急得失声哭道:“妈妈!你的脑筋太死板了,这样下去你一辈子也不会幸福的。”

    李筠替儿子擦泪,怜爱的说:“傻孩子,娘的一生早已注定与幸福无缘,你跟着我也不会有前途可言,小叔是了不起的大英雄,你有幸追随他左右,是你的福气,高兴还来不起,哭得什么!”

    欣然见状长叹一声,毅然决定退出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争夺战。强颜笑道:“你们别难过了,我决定独自上路,阿筠,我叫你一声孩儿他娘不算唐突吧?咱们的儿子就托付给你了,如果你再把他弄丢了,我第一个不饶你!”言辞声色俱厉,怒气无可遏抑,竟失手将茶杯捏得粉碎。

    李筠诚惶诚恐的道:“小叔息怒,侄女一定会尽到母亲的责任。”

    欣然跌坐在椅子上,泄气的嘟囔:“你们不必这样,我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过。。。。。。”强打精神叫鲁滨逊过来,抚摸着小巨魔的额头说:“小子,你现在认祖归宗了,不能再用鲁滨逊这名字,下次见面,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鲁滨逊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潸然泪下,哭道:“爸爸。。。。。。千万别这么说,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你依旧永远是我最尊敬的爸爸。。。。。。”

    李筠也被欣然的情谊感染,诚恳的说:“小儿没了亲爹,承蒙老天见怜,替他寻了一位了不起的义父,如蒙不弃,便请小叔履行父亲的责任,再给小儿取个新名字吧。。。。。。”说到此处,忽然想到如此一来自己与欣然就越发像夫妻了,羞得心跳如鹿撞,声如蚊蚋几不可闻。

    欣然很是受用,不假思索的笑道:“取名字我最拿手,鲁滨逊改姓了李,且生在沙漠苦旱之地,命数缺水当从名字中找补。。。。。。便叫李滨如何?”

    李筠母子齐声叫好,当下鲁滨逊便改名叫了李滨,算是继承了李家的香火。

    欣然一跃而起,望着兴高采烈的母子俩,调侃道:“阿炎的名字里有一个火,阿筠的名字里有一个土,乖儿子的名字里有一个水,阿筠很应该再生一双儿女取名李林、李鑫……哈哈~把他娘的‘五行’通统占全!”

    李筠羞笑道:“小叔所言极是,可惜侄女已决意献身圣教,无法嫁人生子,李林和李鑫两个小家伙只有靠我老哥去奋斗啦。”言下之意无非是暗示他不要做非分之念。这位出身名门的俏娇娘自幼在神殿苦修,以断绝欲念为最高道德境界,便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欣然生子。

    欣然哈哈大笑,心想原以为这位大侄女只会打针看病,不料也有些幽默感,有这样的娘亲,干儿子想来不至于长成李老大那样的木头人。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自从李滨认祖归宗,李家兄妹对欣然在敬重之外又添了感激。欣然也利用李家兄妹的好意,以探望干儿子的借口经常出入军医所,对李筠展开攻势。李筠正值花样年华,一颗本以古井无波的芳心被这风流俊美的小叔叔撩拨的掀起了波澜。

    一方面情根暗种,另一方面却又忌惮名节身份,不敢接受他的追求。一个蓄意勾引,一个半推半就,如此过了数日,表面上看来欣然全无收获,连那小寡妇的手也不曾拉过一下,然而心理攻势却取得了看不见的辉煌成就。

    现在李筠对欣然的追求已经由无奈变成了享受,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也会似喜还嗔的对他那放肆的情话做出反击,状似打情骂俏。如果欣然一天不来军医所游荡,她心里反倒不是滋味,打发儿子请他过来喝茶聊天。

    这天午后,欣然闲来无事,照例跑去军医所鬼混。哪知李筠却不在家,足够容纳二十张病床的移动病房里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坐在轮椅上看书。

    欣然凑近一看,只见小姑娘正在看一本很深奥的古书,他盯着看了半晌,愣没看懂一句话。

    “小妹妹,你看得是什么书?我每个字都认得,可是连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鬼意思!”

    小姑娘抿嘴一笑,仰起甜美可爱小脸儿一本正经的说:“是兵法书……古代的哦!”

    “古代兵法书,难怪满篇阴阳八卦五行。。。。。。嘁,装神弄鬼。”欣然在小姑娘对面的病床上坐下。饶有兴致的打量她。小姑娘身穿白地碎花的连衣裙,梳着两只俏皮可爱的羊角辫儿,皮肤白皙里透着病态的红晕,容貌娇美,小小的身子格外纤弱,一阵大风便能吹得飞起来。

    她吃力的捧著书卷,十指纤纤宛如牙箸,文弱的似乎随时会折断。她的眼睛异常明亮有神,显露出与年龄不相配成熟神态,她恬静的坐在轮椅上,引人怜爱而又替她忧心,担心她就像风中残烛,不知何时便会熄灭。

    欣然细声细气的问:“小妹妹,兵书好看吗?”生怕声音太大吓坏了她的心脏。

    小姑娘抬起头来,嘟着小嘴愁眉苦脸的说:“一点也不好看。。。。。。”

    “不好看干嘛还看?”

    “总不能闲着呀。”

    “你是这里的病人?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从前住在机械铠里,今天才迁到这里来的。”小姑娘稚气的说。

    “机械铠?”欣然一愣,“除了夜莺,还有别的机械铠能住人?”

    “有呀,我的太阳神里也有一张床,不过比起这里小多了。”小姑娘环顾四周,似乎对新环境挺满意,

    “太阳神。。。。。。”欣然念念有词,突然打了个寒战,紧张的握住小姑娘的手问:“你是说罗兰元帅的太阳神!”

    小姑娘皱起眉头,呻吟道:“讨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