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牛小冒:似水柔情 > 第 4 部分

第 4 部分

 从刚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确定了两人终究要分开,总有一种不能摆脱的力量使两人分开,甚至可以说这种力量就是她本身带来的。

    她说,这样的结局也好,否则我会对你感到愧疚。

    我们本来就是孤独的,到头来仍旧要回到起点。

    他噙满泪水的看着她,递给她最后一根烟,点着了,她仔细地抽着,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根了。

    她必须认真的把它抽完。

    以前每次要抽烟的时候,她总是想起许多事来,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想哭。

    后来哭得再没有眼泪,她就站起来,出去走走。

    她会去看世间很多美好的事物,有阳光,有树木,晴空万里和远处的高山,她的视线停留在身外,会暂时忘记自己的不幸。

    然而这最后一次了,她却已来不及想那些悲伤,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知她的人生将会如何继续下去,她看到所有人都是自由着的,而她却被囚禁。她看到自己一直被囚禁在一所无形的牢房里,心里是怎样的无可奈何,仿佛永远也摆脱不了一个附庸品。

    现在她只想结束这一切,但她还是没有结束得了。她已经没有权利来结束了,在今后的十年,也是她生命中最有可能仔细活的岁月,却不知不觉被剥夺了。

    她没有掉泪,低沉的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她理解了他所有的苦衷,想要最后仔仔细细看他一眼,仿佛这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了。

    是的,这样的情境恐怕曾有很多次,很多次她都想要记住,却全被难忍的痛苦给抹杀掉了。

    她曾听他说要一生一世的照顾她,可已不会再有这个可能了。

    他充满了决绝的表情告诉她已经不再可能了,这使她心如止水。

    她安静的吸完烟,但是他不知道,她曾有一段时间来做决定,要跟他一起过平凡的生活。

    这个男人,他不知有她有过这个想法,他曾那样要求过她,她答应要好好考虑。而就在她去父亲家的路上,她才决定同意他。

    但是一切突如其来,突如其来的就将整个计划打破,毫无再修复的可能了。她认为这都是自己惹得祸,不是命运,命运从来不会这样偶然,只有她自己才遵从这种偶然。

    12、这样思索着。。。。。。

    12、

    这样思索着,她也该忘记那些不快了。

    对于别人来说,往事似乎并不那么重要,甚至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将会走出这道大门,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或仍在这个城市奔波游离,继续寻找他命中的女人,同她一样真诚,一样惹人怜爱的女人,而且将有一天,也同她一样安静的死掉。

    她所希望的只是在某个时候,他会偶然想她一次,这就足够了。

    这种想念不必长久,但一定要有一次,这种想念将因这一次而趋于永恒。

    因为她是这样想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有时她最怕永恒,有时又不能摆脱短暂的困扰,一个人总是时时被这样的愿望所折磨。

    她记得她第一次抽烟,这个男人就坐在身边。

    他对她说,她抽烟的姿势是绝妙无比的,没有人这样拿烟,夹在中指与无名指间。

    他说她有种令人神往的气质,竟愣愣的注视起她,令她感到不知所措。

    后来她才醒悟到,同相爱的人在一起时,每个人都是同样的不知所措。

    她对他说,她只想知道,抽烟时他会想些什么。

    尽管她不曾知道,或她曾想要知道,在他抽烟时她曾努力猜想他的脑袋里想些什么。

    可惜她太笨拙,她也抽烟,学他一起,于是她忽然想到了美好的未来,而突然她发觉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逐渐破碎、模糊起来。

    她越努力挣扎,越看见更多的男人,他们都在讽刺她,侮辱她。

    这使她扔掉烟,感到内心的纠结和痛楚,于是她不能自已的彷徨,并隐隐约约觉到一辈子都要被这y影所笼盖了。

    而这仅有的一生,她是不是真的不能忘却,或者要带着记忆的烙印死去?

    她不知道,至少是不确定。

    若浮告诉这个男人,她已很久没有要的欲念了。

    她依在他怀里,仰起头柔情蜜意的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初恋,她蹭着他的喉结,抚摸他的鼻梁、脸庞,轻轻的在他下颚的胡茬上擦来擦去。

    这种感觉总呈现在她眼前。

    面对任何男人,他们长大的过程似乎一直存在她的视线里,她对他撒娇,对他命令并放纵,她对他说,你只是我的,谁都不能再占有你。

    如若多年前对那个令她痴迷的男人所说一样。

    她就像中了蛊,不可解脱似的反复无常。

    她注视他,他也注视她,这种眼神使她激动,于是她全身燥热,奇痒难止,忍不住抓弄颈上的皮肤。

    他为她轻轻的揉捏着,他也说,他只是她的,只有她才可以这样。

    总之她从不明白这算做什么,当他不在她身边,她就一直想要逃离这种生活。

    尽管她还要渴望,渴望已久那安定的生活。

    但她还要忍不住,去问她的生活,和他苍白的爱,他委屈的笑容是不是假装出来的,若她是他,必定不会这样苍白无力,不会这样坚强的容忍。

    而时常,她想起她初恋的男人来,她很想告诉他,在这里,有一个男人要比他好,他不曾出卖她,不曾欺辱她,他像他一样,甚至更要好,能给她所有的激情和爱。

    尽管她已青春不再了,可她毕竟曾这样美丽的被爱过,她生活里所有的温情,只被这一刻所占据。

    她是心甘情愿的,这样从容不迫,这样不知所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13、每逢周末。。。。。

    13、

    每逢周末,她会打开那间屋子。

    她喜欢那里,由一个男人而来的所有回忆。

    虽然那里时常散发出一种霉味。

    某个时候她要吸烟,就独自躲在那里,安安静静,放了抽烟以外所有的事。

    其时她并不真的想吸烟,她只想要阻止,阻止自己一直无端的麻木下去。

    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但她不知该怎么办,没有人教她怎么办,将来的日子不知如何得以继续,她吸着烟,等着他来。

    可是他不会来,她知道他不常回来,但她曾经就这样的等,希望他来,知道她的生活,深入她的生活。

    自从有一次来过之后,他就不喜欢来了,不再来了。

    她问他为什么不再来,他就说这里的味道,像是发霉了的jy,会使他想起别的男人来。

    他盯着她看,这时她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愣愣的站在那里。

    尽管她知道,她已不能再像一个孩子犯下类似的错误而改正了。

    她所犯的错误不可原谅。

    她无比后悔,但是羞辱的心也不能阻止,是谁将她推向深渊?

    尽管都是她爱的人,她的人生又有什么理由可以重来,或可以从头改变?

    她恨他,她恨所有让她痛苦的男人,这些男人,他们都曾给她快乐,给她信任,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远远的离开她,就像避开一只苍蝇,远远的就躲开了。

    后来她离开那间屋子,抛弃不管了。

    再后来,她的生活依旧。

    没有任何改变。

    此后,那间屋子时常要出现在梦里,在梦里也不放过她。

    梦里虚幻,却依旧尽情的折磨着她。

    这时,她坐在场前的空地上,观察着同她一样没有自由的女囚。

    她们每天可以一整天来记日记,回忆,大都是回忆,或者同时,她们可以不忘记今天的日子,并将之记下来。

    她们对她说,这样的生活坚持几年下来,就像自杀一次,就再没有求生的渴望了。

    她看着她们,没有任何表情,她渴望着自己的生活,似乎也到此为止,完全没了意义。

    并且十年的时间也不再漫长,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完结似的。

    在这里,人像动物一样被囚禁,绝望,放任自流。

    后来她真的有一次要寻死,一个女人将她救下。

    半夜里,她吊在浴室里,那个女人爬上解开绳子,她触摸她时发觉自己的双手抖得厉害。

    她对她说,人总是要死的,可是自己寻死总归太残忍。

    她不敢去看她,眼前女人的声音像是一个老太婆,又像一个男人,这难以忘记的声音,自这个女人死后,曾不止一次的在梦里听到过,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揉进了原来的噩梦中。

    她听信了她的话,她对她说,她不打算再死了。

    那个女人仿佛苦笑了一下,她说,其实死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但她的声音过小,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那是来自死亡的声音,后来她回忆的时候,她感到太恐怖,太悲哀。

    她在死前被死所救赎,令她感到自己命中注定,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14、而她仍有寻死。。。。。。

    14、

    而她仍有寻死的念头,一时她相信了她的话,日子却并非想象的平常,她不知道要什么,不敢去想任何事情。

    她知道,这安静下来的日子,哪怕是一个开头,所有的绝望就会蜂拥而来。

    这些念头就会像一轮轮的洪水,时刻击在她的胸口。

    令她不能忍受的去死,她毫不怀疑这恐惧的力量,关键是哪个时刻,哪一个时刻会将这一切终结。

    所以她宁愿放任自己去找些事做,尽管又深知做一切事情都不再有意义。

    若浮以为那个女人的活法一定很好,毕竟她把自己从死的边缘拽回来。

    她远远的看着她的身影,心底涌出一种感情,这种感情是冲动的,或许并不止是感激,而是参杂着一半情欲。

    她暗自对自己想象,那一瞬间的触摸使她将把她当作一个男人来想要她。

    追随着每一天,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象她的。

    有一天洗澡,她走近她,为她擦身,颤抖的抚摸起她的身体,光滑的和柔弱的腰部,短簇的,难忍的情欲忽然充满了她。

    她那样轻轻抚摸,那样轻,然后对她说,她总觉到她一直吸引了她。

    她或不知道,但她说,她也会同时感到一股难忍的欲念。

    这种欲念过于强烈,但是又似乎纯洁无比。

    那个女人说,她从未碰过男人。

    男人的一切都令她感到肮脏。

    她这样说,然后她又用充满情意的眼光注视她。

    她被照得不知所措。

    她问她,这种感觉是不是对的。

    她一直这样说,她知道,这是令她疯狂的缘由。

    在这寂寞的城堡里,她们似乎相依为靠,甚可以说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亲密。

    她伸出手来,轻轻放入对方的,给她抚摸,摩擦,,令她说不出话,脸上泛起红晕,硬挺起来。

    她轻轻的呻吟,伸出手来帮她,然后俯下身子轻吻她,她的目光搜索在整个的浴室,但手指却放在她的身体里。

    她的表情,亦令她开始泛起春潮。

    这公共场合里,她忽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感情。

    这种感情使她屡次将她当作一个爱她的男人,但两者又绝然有着本质的不同。

    她对她说,这感觉真的好极了,她从未这么畅快的体验过。

    她说,你从前的男人,一定没给过你快乐。

    她这样说,然后歪着头看她,表情里透着顽皮,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勾引住她了。

    如同她不曾有过任何不堪的经历——那些已经是次要的了。

    那个女人对她说,如果可能,她将是她最后的情人,不论如何,她都会一辈子守在她身边,永远不会离去,不会。

    她默默的凝视着她,投入了全身心的自私之情,使她感到却像是一场诀别了。

    然后她打开笑容,这种笑容她一直不曾见过,从她记事就没有见过这种笑容,惨白而淡定,眼中充满从容之情。

    这种笑容散去,就成了一个无奈的句号,让她感到之前所有的痴情都将白费了,她不爱她。

    如同她再一次被判去了三十年,在她回到床上时,竟开始鄙视起自己。

    她的爱就这样无端的变化着,变得温情,灿烂,不论是一个无名的笑,一个无名的信号,都在这里引起滔天巨浪,波澜汹涌。

    她想象不到一个普通女人是承受不了的。

    她不知道,她开始爱上这个女人,她说她滥情,爱了男人,又要爱女人。

    她对她发脾气,又说,反正自己要死了,肮脏的一生也到了终点。

    既然如此,就只能任她所为,反正她也是逃不出去了。

    她开始流泪,她说,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对她整个人一直都不公平。

    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沟通,统统都将她抛弃了。

    她像是被爱情布置下了圈套,被情人判了死刑一样毫无希望。

    她说,她曾想要杀死她,同她一起走,她说,早知这样,就不去救她,那是最好的,宁愿不知身后之事便是最决绝的殉情。

    如同一个极致残忍的凶手,厌恶了杀戮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一样,眼前的现状已令她无路可退。

    那些手持武器的人正等待着手无寸铁的她,用一种下流的手段终结她所有的希望。

    然后她忽然倒在墙角,抱紧了头,她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她的身体,整个的蜷缩在一起。

    两个人同时哭了。

    她低声的埋怨道,只要活着,爱情就要继续。

    她曾不幸,但却坚持到了现在。

    她说,她喜欢她。

    这真的毋庸置疑。

    从她救她活过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喜欢上了她。只是她不知道,她真不知道,她所有的男人都可以成为那模糊的过去。

    她说,往事不需再提,此后她不会再有任何男人;任何女人,她不会去想他们,以使自己和她烦恼。

    她将做一个乖乖的人,守在她身边。

    做她的情人。

    不论何时,这种关系将永不变更。

    若终究要有那样一天,她会永久的等待自己的死亡。

    不再会迁就于任何人。

    那些男人和女人们,她不再喜欢他们,并与此同时深深厌恶了他们。

    他们都是戴了面具的野兽。

    两个人一样,她也要诅咒他们,也要诅咒整个的不公,在这漆黑的童话王国,黑雾迷瞎了双眼时,两人同时下了这么一个决心。

    爱情是万劫不复的,曾有人对她这么说,那时她以为是危言耸听,而现实已令她不得不信。

    15、若浮似乎。。。。。

    15、

    若浮似乎已忘记之前所有的情人,那些都曾伤害过她的人。

    她的确该放弃了,是的,以现在的境况来看,是时候该放弃了。

    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往爱,在某一场合里,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面容上,她仍旧一如往日的虚荣。

    就像这样的爱,她曾不止一次的追求,然后被拒绝,被伤害。

    她开始喜欢残忍的自己,面对她时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她说不会再有别的情人,不再会,在这里,她感受到一种终极的满足,这种满足是安全的,即使危险来临就在眼前,那也将是最安全的,除了此地别无任何东西令她有一丝的安全感。

    她猜想她是否也曾被这样渴望着的世界所遗弃过,随后的青春被消磨殆尽,只剩下眼前一具残缺的躯壳么。

    然而只有她,只有她在的时候,这些事情才得以成真,得以放纵自我。

    可是如今只有她了。

    她们两者合一,是一个人了。

    她已不热爱拥有眼前的所有,没有权力,也没有欲求,她的生活将归于寂静,无声无息。

    她抚摸那如水的皮肤,光滑而充满欲求,她对她说,并不停止的抚摸,曾有一个女人对她说,她喜欢光滑的感觉,在她所身处的男人世界里,那个世界里她感到疲惫了,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快要终结,就爱上了一种光滑的堕落。

    所有男人都将为她伤心,为她流泪,但一切都是虚假的,任何时候她感到这个虚假,她的心里就会难受,并且一蹶不振。

    最后她总结说,光滑是最使人迷恋的,只有这种光滑,才令男人对女人心怀敬畏。

    这个女人的皮肤是一样光滑的。

    她这样说,然后又说,那个女人或许并不存在过,这些话也没有说过,她死得早,像只是来这里匆匆旅行,或只是来对她捎句口信而已。

    不管她有没有说这些话,但她会这样说,并且如果可能,她将哭泣着对她说。

    她代她说了,只这一次,事实上她并不知自己要说什么,那个令她所爱的女人也陷入了沉默。

    她过来抚着她的头发,微曲并静默的发梢上散发出阵阵清香,但她最后还是低低的叹息,转身离开了。

    这仅有的日子令她感到满足,或许也不只是满足,而是所有不能接受之中最能打动她的日子了。

    最后的爱情令她感到自己并不孤独,有些要活下去的希望了,她说这才是生的感觉,以前所有的感觉都是错误的,迷失的,只为达到这一步所经历的必经之途罢了。

    而且又不止于此,是要同她一起活下去的希望激发了她的欲望,但这欲望有些短暂,因为它本身的脆弱只能支撑短暂的时光,就像希望,在囚笼里更是如此,稍纵即逝。

    永远。

    这里永远都将充满着宁静,以致所有的女人都是宁静的。

    她们的生活不外乎食物,劳动、生存。

    从而使气氛异常压抑,之前有些人开始疯掉,杀人,亦有许多人满怀希冀,通常那样的人都有亲人来看望,那个不确定的日子是她们所有的动力,得以感到自己仍旧处在人类社会当中。

    或有几个人总在一起谈论往事,她们说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