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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而已……

    “其实……”莫八觉挑挑眉毛,缓缓道,“我也……”

    安燃小人得志一样扬起了嘴角。

    “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

    安燃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口,怒气冲天地吼道,“你是不是在装傻!!!”

    莫八觉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淡淡地反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呃?”安燃僵住,不解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莫八觉叹了口气,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缓缓压回座位上,揉了揉眉心,“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照顾,你弄得清楚吗?”

    “我!”我当然是……安燃张开了口,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头到尾,这二愣子就会对自己温柔,对自己好,无微不至不说,也从不遮遮掩掩,什么事情都挡在自己面前,一副欺负安燃者死的强硬模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就更不消说了,那样温和和体贴,让他忍不住就想沉溺一辈子。

    可这真的是喜欢吗?

    莫八觉见他陷入沉思,却并不着急的样子,反而带着一丝微笑,只是安燃并没有发觉而已。

    他叹息着凑过去亲了亲安燃,牙齿轻轻地咬着他柔嫩的下唇,再用舌尖爱怜地舔舐,哑声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我……”唇与唇紧贴着,只要说话就会产生煽情的摩擦,安燃眼眸里涌现一抹挣扎,“可是这样会让你等。”

    莫八觉沉沉地笑起来,“一辈子那么长,等几天算什么。”

    面对这样的温柔,安燃却愈加的不知所措,开车的路上都有些恍惚,莫八觉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换到副驾驶,自己来开车。

    很快便回到了住所,安燃看着这个不自觉被两人改造得温馨又温暖的小小空间,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洗过澡之后,安燃却迟迟没有上床,站在床边犹豫了半天,迟疑道,“要不……我先搬出去?不然一直要你照顾……”也许等我相通了的时候,你却已经不想要我了。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只是想到都觉得无法忍受。

    这是十分可能的。

    安燃默默地想,自己这样无耻地占着对方的位置,也许他连后悔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厚脸皮了。

    莫八觉的回应是将他一把扯到床上来,被子盖好,修长有力的手臂自背后绕到他的腰部揽住,无奈地道,“不需要想那么多。”

    “可是……”

    “没有可是。”莫八觉的语气略显强硬,“有本事就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就老老实实让我来照顾你。”

    好吧,他确实没这个本事,所以,就维持这样的关系好了……暂时。

    可事情实在跟他预想得有了些出入。

    电影拍摄已经正式进入了轨道,现在剧组正在全员赶往西部某着名雪山拍外景。韩安喜欢追求刺激,所以专挑难度大的山来搞,结果一路上去,女主角的高原反应让她险些休克。

    安燃倒是没什么,过去跟韩安两个人嚣张惯了,到处登山蹦极那是清汤小菜,不值得一提。他现在脑子里只有黄瓜啊茄子啊玉米啊辣椒啊之类的蔬菜,吃饭的时候也专挑这样的菜色,成心刺激某人。

    俊美的脸庞有些y郁,看不出表情,安燃抿着唇,双眼微眯。

    此时的情绪低落,大部分源自于欲求不满——拍了两个星期电影,那二愣子就足足两个星期没有碰他。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各方面性能都处于鼎盛时期并且刚刚尝到甜头的青年来说,中途断粮实在是不太人道。

    更何况那家伙身边还缠着一朵该死的狗尾巴花!

    那二愣子虽说不解风情,但出人意料地有绅士意识,凡是都会考虑到照顾女性,连韩安都忍不住摇头赞叹,那根本不是刻意做出来的,那是本能啊本能……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安燃心里面却快要气炸了,却又找不到理由去发泄——原来最令人难受的并不是吃醋,而是自己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

    气鼓鼓地打算过去,却又被那狗尾巴花抢先了一步。

    女二号在拍摄刚刚的打斗镜头时,不小心伤到了手背,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却惹得她眼泪汪汪的样子,直在莫八觉身边晃。

    大概是被缠得久了,那么一道刺红流血的伤口也没道理无视,莫八觉皱着眉道,“你没事吧?”

    “没事……”女二号嘴巴里这么说,眼睛却扑扇得更厉害,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了,“这点小伤,很快就不痛了……”

    安燃面无表情地踱过去,冷冷道,“要不要给你片卫生巾止血啊?”

    “……”

    女二号的眼泪瞬间冻在了眼眶里。

    第章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安燃便重新出山拍戏,而且有国际知名导演的大力提携,其速度之快,结局之峰回路转,立刻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一时间外景场热闹非凡,隔三差五便会有媒体记者前来进行专访。

    韩安不耐烦之下只得封闭拍摄,来一个赶一个,来两个哄一双,没几天就几乎把国内的媒体数落个遍。莫八觉发现原来导演都差不多,平日里或者流氓或者狗腿,但进入工作状态,全部成魔。

    在紧张的拍摄期间,电影预告片便制作完成,很快,各大电视台便陆续开始了新电影的宣传造势,即便是走在街上,也能够看到电影的巨幅海报。

    刚刚放学的少女们围在公交车站的电视机边,张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反复播放的宣传片。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商清伪装的儒雅笑容褪去,俊美的面庞却如刀锋般冷冽,只有提到那少女的名字时,才泛出了一点点温柔的痕迹。

    “如果放火烧山,定能将那群人出来!”

    宁澈靠在桌边,瘦削的身体猛地颤抖,不敢相信地抬头望向兄长,“可是,若伤害了无关的人……”

    “他们无辜,那我们的父皇呢?”商清墨黑的眼瞳看向他,淡漠地道,“我知道你性属良善,但妇人之仁,还是抛却的好。”

    宁澈垂下了眼,“我知道了。”

    房间内静谧须臾。

    哀婉的水滴声响。

    商清突然倚门而叹,青衫在细碎的阳光下倍显寂寥,“我从来不悔这些杀孽,但我怕报应在她身上。”

    旁白伴着战鼓声声刺破耳膜:大军压境,危如覆卵,谁能称王?

    宁澈一袭宝蓝锦衣,长发束起,悠然坐在城池之上,素手执棋,风动间,唇间微牵,却是道不尽的苦涩。

    “商清在眉山为救苏蓝而伤,如今正赶往这里。”身边沉默而立的少年谨慎地道,看着面沉如水的主子,那颗白棋在他手指间几番流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城池已破,主子必然称王……又为何犹豫?”

    宁澈微微垂下了眼,氤氲阳光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动,“那是我哥哥。”

    镜头逐渐近,棋子渐渐被握进了掌心,细白的沙一束束落在那悲凉残局之上,宁澈抬起头,清澈的瞳仁如秋夜满溢的井水,无措又疲惫,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那是我哥哥……”

    画面切入。

    远处,城门之外,有人一袭青衫策马而来,黑发随风翻飞,墨瞳如雪,自飞驰的马背上一跃而下,“宁澈!”

    安燃的睫毛又是一颤。

    他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轻声唤着,“哥。”

    商清站在那城门之外,对着城池之上负手而立的宁澈淡淡地道,“今日,是你我最后一次兄弟相称。此后,你为君,我为臣,愿赌服输。”

    宁澈垂眸不语,脸色却愈加苍白。

    北风呼啸,夹杂着冷硬的雪,商清几不可察地苦笑一下,轻声道,“却不知道……宁澈,你觉得你和我,谁更像父亲?”

    南诏王室,纳鎏家。多情,专情,唯情之一字,勘不破,也不愿勘破。

    “我为了情失了江山,而你,却是极于情,反倒忘了情。你继承了骨血,而我,却是灵r。”

    下一瞬,商清撩开衣摆,自然而然,却又无比沉重地,屈膝,跪地。

    他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下万千将士高和之声不绝,然而这世上,似乎却只存了一个他,一个他。

    镜头一转,沉稳的男人一袭白发,站在荒漠的边城,遥望着都城的方向。

    半晌,他突然笑了,转头对身边形容憔悴的少女道,“你看,他得不到江山,他们也都得不到你,连兄弟情义都失了,你高兴么?”

    少女淡淡地笑了。

    她转身回房,紧紧地闭合房门,哇地一声,一口血便吐了出来,落了一滩。

    低沉沧桑的旁白伴着浑厚激昂的音乐响起,满目江山,狰狞沙场,权倾天下入眼入心,谁能罢手?

    御书房内,身着龙袍的宁澈深深地望着少女,指甲深深刻进了掌心,一字一顿地说,“你可知,你的所有,你的好,你的可爱,你喜欢的,你讨厌的,我给你讲过的每一个故事,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亲口告诉他的。”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他会把那些字,都刻在了心里。

    “那明明,是我心里的你。”

    少女眼中复杂神色闪现,茶杯跌落,她决绝地道,“我只问你,到底放不放人?”

    宁澈敛下了眼,薄唇轻轻阖动,“不放。”

    旁白再起,琳琅河边,谁许谁的儿女情长——

    少女站在琳琅河边,仰头看着黑夜中璀璨炸裂开来的大朵烟花,淡淡问向身边的人,“你说,人这一声,求的是什么?”

    商清微笑,仍是一派风流,“一生所愿,唯君而已。”

    “虚伪。”

    商清沉默了半晌,闷声问道,“那你呢?”

    她低头想了想,转头对上那人的眼,眸中的光彩灿若星辰。

    那是宁澈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而她还记得他说出口时满眼的寂寞。

    她凭着记忆重复,影片里她与宁澈温润的嗓音悄悄重合。

    “我想和哥哥坐在雨檐长廊的竹凳上看着庭中花开花落,露水夜长。我想着,纵然是漂泊颠簸,携手天涯也好。”

    清澈如流水的古筝响起,宣传片接近尾声。

    镜头切分。

    一边是商清揽着少女策马远去,另一边却是宁澈挺直了脊梁,坐在朝堂高处。

    他苍白的脸掩在了王冠珠帘之后,再没人看得到他眼瞳的孤寂。

    旁白换成了哀婉的女声,悠远回响——

    “可是,那些人那些事,终究就像那一夜的烟花散尽的故事,来了一场,又走了一场。”

    空余慨叹。

    多年之后,大部分人都几乎忘记了那部电影,然而却记住了那个寂寞着承担一切的宁澈。只要想到他苍白的脸,勉强在哥哥面前绽开的微笑,就会眼底发酸,心里的某处微微的疼痛。

    啪地关掉电视机,安燃很是不爽地窝在沙发里,嘟囔着道,“该死的韩安,这种戏拍出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主角是用来发展剧情的,男配角是用来疼爱的,早知道还跟他要什么男主角给你?直接给你演宁澈多好……”

    刷。

    莫八觉手里的书翻了一页。

    好不容易熬到杀青,偶尔的休假实在难得。

    “算了,反正你也演不了那么娘们的角色……呸呸呸,老子演的也不是娘们……”

    刷。

    再翻一页。

    安燃愤怒地拿起一边的点心塞进嘴巴里,边咀嚼边怒道,“妈的,反正老子形象算是毁了,票房再高有个毛用?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靠,真的不能再吃了……”

    莫八觉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向卧室。

    安燃在客厅里朝他大喊,“喂,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能吃了?!”

    莫八觉端着水杯从卧室走出来,将手里的药塞进他的嘴巴里,无奈地道,“上火。”

    安燃吞下药以后继续瞪眼,“该死的,你让我抱怨两句会死啊?会死吗?”

    莫八觉:……

    怒气冲冲地继续数落,“你应该先问我为什么不能吃,然后老子就可以说是上火嘴巴痛,你个死二愣子,难得休假,就他妈知道看书不理我……唔唔唔!”

    莫八觉十分有献身精神地用血r之躯堵住了他的嘴巴。

    良久,胶合的双唇分开,还连着一丝的唾y,安燃的脸开始透出粉红色。

    莫八觉这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到底在气什么?”

    “……”安燃抿了抿唇,“你最近几个晚上都去了哪里?”

    这话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可始终放不开面子去问他,结果这二愣子竟然也不主动坦白!难道他已经等不及去外遇了?他也知道,圈子里逢场作戏是很平常的事情,如果较真就显得太不理智了……可是,去他妈的,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莫八觉怔了一下,垂下眼皮,沉声道,“没什么,赶通告罢了。”

    “……”nick早就说过他最近都没有深夜的通告,而且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些烟酒味道,偶尔还有香水……越想越气人,安燃觉得自己好像个气球,几乎要自爆了,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没好气地接通,“谁啊?”

    “是我。”清雅的女声。

    “……”他抓着手机的手指陡然收紧。

    女人淡淡道,“出来见个面吧,有些事也该说清楚。”

    安燃缓缓地闭了闭眼,然后听到自己嘴唇轻启,吐出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好的”。

    约定的地点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咖啡厅里,虽然店面很小,但咖啡的味道很好,女人一直都很喜欢,为数不多的见面,也都是约在这里。

    女人总是很守时,每次都会提前到那里,并且替自己点一杯矿泉水,还有一叠小点心。对于歌手来说,喉咙是很重要的,他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很少喝咖啡。

    他到的时候,女人已经坐在座位上等他了。

    黑发挽着干练的发髻,表情淡漠,衣着素雅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无名指上的钻戒光耀闪动,每一下都快刺痛了他的眼,面前透明的桌子上果然已经放了一杯清水,还有一份芝士蛋糕。

    第章(请假)

    “我以为你会带着另一个人一起来。”女人微微一笑。

    安燃微微垂下眼,苦涩地笑,“是啊,我也以为会带他来。”

    “这么快就分开了?”女人的语气并不带嘲讽,而是淡淡的陈述,“经过这么多事,你却依然没有长进,是把我们把你宠得太好了吗?”

    安燃挑了挑眉,看着女人用与自己相似的眉眼表现出冷漠的神情,冷哼道,“我不记得你们有宠过我,小姨。”

    似乎那一声称呼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破了,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的沉默。

    一个轻轻移开眼去看窗外,另一个则是用带着钻戒的漂亮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面前的玻璃。

    最后,还是女人忍不住开了口,“我并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糟糕。”

    安燃心头一沉,却仍是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这么一点小事还不足以打击我。”

    “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女人苦笑着,清雅的面庞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可即使你已经这么大了,却还是没有接受我们。”

    “接受?”安燃慵懒地掀眼,“母亲的亲妹妹抢走了父亲,甜蜜牵手远渡重洋,留下我母亲一个人在国内,原本的表哥突然要改口叫亲哥哥,这种事情我不是早就接受了?我甚至在那个老头子面前叫你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对啊,还有什么不满意……”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可你不该一直这样下去,那个圈子太脏太乱,不适合你。”

    “你确定你的那个家适合我?”安燃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反问,仿佛要锐利而毫不留情地戳穿面前女人的虚伪,“你家的两个儿子,大概巴不得我在这个圈子里吸毒染病玩死自己,只有你才会觉得我该回去。”

    “还有你爸爸。”

    “……对。”安燃冷笑起来,“还有我爸爸。这次搞出这种事情来,也是那个爱我的爸爸交代的不是吗?无论多凄惨,能把人回来就好,他是这样说的吧?”

    女人长睫颤动,轻声道,“这次的事情是有些过火,可是他说过,只要你肯回家,他会让那个男孩出面澄清事实,告知媒体是认错了人……”

    “你们想得倒是周到。”安燃打断她的话道,“即使这样,我也不打算回去,背负一辈子丑闻也无所谓,这些年打拼下来的钱即使退出娱乐圈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但回到那个家,我怀疑自己能不能活过一个晚上。”

    “不要这样说你哥哥。”女人皱了皱眉,“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他们只是气你对我的态度……”

    “还有老头子的遗产。”安燃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燃起,狠狠地吸了一口,“我不回去,他们不晓得有多高兴,我也不稀罕那些钱,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就好。”

    女人抿了抿红润的唇,淡淡地问,“跟那个姓莫的男人一起?”

    “……”

    “他不适合你。”女人突然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照片。

    安燃撇开脸,并没有去看。

    白皙的手指将那照片推到他的眼前,“你看,他并不是值得许诺一生的人,据我了解,你们在一起并不久,可事实却已经成了这样。”

    照片拍得十分清晰,一看就知道出自专业人士之手,莫八觉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都被精准地捕捉,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

    包括他揽着年轻男孩的手。

    安燃面无表情地将照片一张张看完,照片里的人有男有女,全都是没见过的脸,却无一例外的精致漂亮,大概是公司的新人也说不定。

    所有的照片归拢好再次塞回信封,却没有还给女人,安燃冷冷地伸出手,“底片。”

    女人挑了挑眉,“你没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