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檀香刑 > 第 19 部分

第 1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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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孙丙说戏(四)

    到了嘉庆、道光年间,在咱们高密东北乡的地盘上,就有了一家一户的小班子,摹仿着祖师爷的腔调,开始了经常性的演出。一般是一对夫妻带领着一个孩子,夫唱妇随,孩子披着一件小猫衣,把一声声的猫叫穿c在他们的歌唱中。他们有时也为大户人家唱丧…一注意,这时已经不是“哭丧”而是“唱丧”了——但更多的时候是在集市上围场子。夫妻扮演着角色又唱又扭,小孩子端着小笸箩,猫头猫脑,猫腔猫调,转着圈子收钱。演出的节目多半是一些小段子,《蓝水莲卖水》啦,《马寡妇哭坟》啦,《王三姐思夫》啦什么的。其实这样的演出就是讨饭。咱们猫腔行当天生的就与叫花子行当有缘,要不,咱们也就成不了师傅徒弟。  “师傅说的极是。”小山子说。  这样的演出状况一直延续了几十年。那时的猫腔,没有乐器伴奏,没有正式的演出。那时的猫腔是戏也不是戏。除了前边咱说过的那种一家一户地演出外,还有一些农家子弟,在农业闲暇之时,敲击着卖糖的小锣和卖豆腐的梆子,即兴编一些词儿,在编制草鞋的窨子里或是自家的炕头上,自唱自娱,借以排解心中的寂寞和痛苦。那卖糖的小锣和卖豆腐的梆子,就是咱们猫腔最早的打击乐器。  师傅那时年轻,心眼儿灵活——这不是师傅自吹——在高密东北乡的十八个村子里,师傅的嗓子是最好的。大家聚在一起唱戏,渐渐地有了名气。先是本村的人来听,渐渐地就有外村的人来听。人多了,炕头上和草鞋窨子里盛不下,演唱的地点就挪到了院子和打谷场上。在炕头上和窨子里可以坐着唱,但在院子里和打谷场上就不能单是坐着唱,这就需要动作。有了动作穿着家常的衣裳就不自然了,这就需要行头了。有了行头素着脸就不是感觉了,这就需要打脸子化妆。化了妆后单有一个梆子和小锣就不行了,这就需要乐器。那时候,经常有一些外县的野戏班子到咱这里演出,有从鲁南来的“驴戏”班子——他们经常骑着小毛驴上台演出。有从胶东一带来的溜腔班子——他们的每句唱腔都从高腔往低腔下滑,就像一个人从高坡上往下出溜。还有从河南和山东边界上来的公j班——他们在每句唱腔后边都要用假嗓子“呕儿”一声,好像公j打完鸣儿后发出的那种声音。这些班子都有乐器伴奏,一般是胡琴、笛子,还有唢呐、喇叭。同仁们就把这些乐器拿来给咱们的猫腔伴奏。演出效果比干唱那是好多了。但师傅是争强好胜之人,不愿意用人家现成的东西。这时候,咱这个戏已经有了猫腔的名字。咱家就想,要想弄出一个跟别的戏不同的戏,就要在这个“猫”上想办法。于是师傅就发明了一种猫胡,有了猫胡之后,猫腔就站住了脚。  咱家的猫胡与其他的胡琴相比,第一是大,第二是四根弦子两道弓子,拉起来双声双调,格外的好听。他们的胡琴筒子都是用蛇皮蒙的,咱们的猫胡是用熟过了的小猫皮蒙的。他们的胡琴只能拉一般的调子,咱家的猫胡能摹仿出猫叫狗叫驴鸣马嘶小孩子啼哭大闺女嬉笑公j打鸣母j下蛋——天下没有咱家的猫胡学不出来的声音。猫胡一成,咱们的猫腔立即就声名远播,高密东北乡再也没有外来野戏的地盘了。  师傅继发明了猫胡之后,又发明了猫鼓——用猫皮蒙面的小鼓,师傅还画出了十几种猫脸谱,有喜猫、怒猫、j猫、忠猫、情猫、怨猫、恨猫、丑猫……是不是可以说:没有俺孙丙,就没有今天的猫腔?  “师傅说得对。”小山子说。  当然了,俺不是猫腔的祖师爷,咱们的祖师爷还是常茂。如果说咱们的猫腔是一棵大树,常茂就是咱们的树根。≈nbsp≈nbsp书包网 。。

    第十六章  孙丙说戏(五)

    贤弟,十几年前,师傅教过你哪两出戏?  “《鸿门宴》,师傅,”小山子低声说,“还有《追韩信》。”  嗨,贤弟,这些戏,都是师傅从其它的剧种偷过来的。你可能不知道,师傅为了偷艺,曾经混到十几个外地的戏班子里去跑过龙套。师傅为了学戏,下江南,出山西,过长江,进两广。天下的戏没有师傅不会唱的,天下的行当没有师傅不能扮的。师傅就像一个蜜蜂,采来了百花的花粉,酿成了咱猫腔这一坛好蜜。  “师傅,您是大俊才!”  师傅心中原来有一个宏图大愿,要在有生之年,把咱们的猫腔。唱到北京城里去,去给皇上和皇太后献艺。师傅要把咱们的猫腔唱成国戏,只要咱们的猫腔成了国戏,大江南北再也不会闹耗子。可惜啊可惜,正当师傅雄心勃勃地想干一番大事时,不料想被一个j人薅了胡须。胡须就是师傅的威风就是师傅的胆子就是师傅的才气就是咱们猫腔的魂儿,师傅没了胡须就像猫儿没了胡须就像公j被拔光了毛儿就像骏马被剪光了尾巴……徒弟啊,师傅万般无奈只好改行开了一个小茶馆混日子……  这正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啊,常使英雄泪满襟!  讲到此时,俺看到那高密知县的身体颤抖起来。俺看到小山子的眼睛里泪光闪闪。  徒弟啊,咱们猫腔的看家戏是《常茂哭灵》,这也是师傅独创的第一个大戏。  每年的演出季节里,这也是咱们的开场戏。这个戏演好了,一季的演出保准顺利;这个戏演砸了,这一季的演出就要出事。你是咱们东北乡人,看过了多少次《常猫哭灵》?  “记不得了,大概有几十次吧?”  你发现有两次演出是一样的吗?  “没有,师傅,每次看这出戏感觉都是全新的。”小山子心驰神往地说,“俺还牢记着第一次看《常猫哭灵》的情景,那时俺还是一个孩子,头上顶着一件小猫衣。师傅您那天演的是常猫。您唱得树上的麻雀都掉在了地上。最吸引俺的还不是师傅您的唱词;最吸引俺的是那个在台上扮猫的大孩子。他一声声地学着猫叫,没有一声是相同的。戏演到一半,台下的大人孩子就疯了。俺们在大人腿缝里钻来钻去,一声声学习猫叫。咪呜咪呜咪呜咪——正好场子边上有三棵大树,俺们争先恐后地爬了上去。平日里俺根本就不会爬树,那天却爬得十分麻利,好像俺真的成了一只小猫。树上真有很多的猫,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爬上去的。它们与俺们一起大叫,咪呜咪呜咪呜——台上台下,天上地下,都是猫叫的声音。男人女人大人孩子真猫假猫,混在了一起,大家都撕破了喉咙发出了平日里根本就发不出的声音,大家都运动身体,做出了平日里根本就做不出的动作。到了后来,人们都汗流浃背,涕泪滂沱,筋疲力尽地瘫软在地,浑身仿佛变成了空壳子。树上的猫孩子也一个个掉下来,好像沉甸甸的黑石头。树上的真猫一个个地飘下来,好像腿间生了蹼膜的飞耗子。俺还记得这出戏的最后一句唱词:猫啊猫啊猫啊猫啊猫啊俺的个亲亲的猫……  师傅您把最后一个“猫”字翻花起浪地折腾得比大杨树的梢儿还要高出几十丈,大家的心一直跟着你升到云彩眼儿里。”  徒弟,其实你也能主演《常猫哭灵》了。  “不,师傅,如果能与师傅同台演出,俺愿意扮演那个串台的猫孩子。”  俺深情地看着这个优秀的东北乡子弟,说:好孩子,咱们爷两个正在演出猫腔的第二台看家大戏,这出戏的名字也许就叫《檀香刑》。≈nbsp≈nbsp

    第十六章  孙丙说戏(六)

    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他们把俺们弄到了大堂之上,用食盒提来了四盘大菜一壶酒,一摞单饼一把葱。一盘是红烧猪头r,一盘烧j一盘鱼,还有一盘酱牛r。  单饼大得赛锅盖,大葱鲜嫩水灵灵,烧酒冒气热腾腾。俺与那小山兄弟,相对一笑,两个孙丙,一真一假,端起酒碗,当啷一碰,仰脖子灌酒,咕咚咕咚。热酒入肠,眼泪汪汪;江湖义气,慷慨激昂。望乡台上,携手并肩;化为彩虹,飞上九天。然后我们大吃大嚼,牙齿不好,囫囵吞枣;视死如归,胆壮神旺;一场大戏,隆重开场。  囚车行进在大街之上,路边的看客熙熙攘攘。演戏的最盼望人气兴旺;人生悲壮,莫过于乘车赴刑场。俺孙丙演戏三十载,只有今日最辉煌。  俺看到,刺刀尖儿在前边闪光,红顶子篮顶子在后边闪光,乡亲们的眼睛在大街两旁闪光。俺看到,多少个乡绅胡须颤,多少个女人泪汪汪。多少个孩子张大口,口水流到了下巴上。突然间,俺看到,在那一群女人之间,躲藏着俺的女儿小眉娘。  俺的心中一酸,眼窝子一热,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好男儿流血不流泪,是大英雄怎能儿女情长。  囚车的木轮子在石板路上咯噎咯噎地响着,阳光晒得俺头皮发痒。开道的铜锣铛铛地敲着,八月的秋风轻轻地吹着。俺抬头望望瓦蓝的高天,心中浮起了一阵凄凉。看到了蓝天白云俺不由得想起了马桑河里清清水,天上的白云倒映在河面上。  俺从河里担来清水,招待着宾客来四方。俺想起了贤妻小桃红,想起了桥儿是一双。  千恨万恨德国鬼,修铁路破风水,毁了俺高密东北乡。想到悲处喉咙痒,高唱猫腔谢乡党:  前呼后拥威风浩~~俺穿一件蟒龙袍,戴一顶金花帽~~俺可也摆摆摇摇,玉带围腰~~且看那猪狗群小,有谁敢来瑞俺孙爷的根脚~~    俺—曲唱罢,大街两旁的万千百姓,齐声地喊了一声好。小山子,好徒弟,不失时机地学出了花样繁多的猫叫~~咪呜咪呜咪呜~~使俺的歌唱大大地增添了光彩。  望天空金风浩荡,看大地树木葱茂……俺本是英灵转世,举义旗替天行道……  要保我中华江山,不让洋鬼子修咸铁道……刚吃罢龙肝凤脑,才饮干玉y香醪……  咪呜咪呜咪呜——  好徒弟垫腔补调……  俺看到乡亲们一个个热泪盈眶。先是孩子们跟随着小山子学起了猫叫,然后是大人们学起了猫叫。千万人的声音合在了一起,就好似全世界的猫儿都集中在了一起。  俺看到在俺的猫腔声中,在众乡亲的猫叫声中,袁世凯和克罗德满面灰白,那些官兵洋鬼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如临大敌。人生能有一次这样的演唱,孙丙死得其所啊!  好好好,乡亲们莫烦恼~~恼恼恼,j贼们仔细看~~看看看,众子弟揭竿起~~去去去,去扒那火车道~~死死死,死得好~~火火火,烧起来了~~了了了,还没了~~要要要,要公道~~    咪呜咪呜咪呜咪呜——  喵——喵——喵——≈nbsp≈nbsp书包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十七章  小甲放歌(一)

    俺睁眼就看到了一片红光——不得了哇是哪里失火了吗?嘿嘿,不是失火了,是太阳出来了。麦草铺上有许多小虫,咬得俺全身发痒;半生不熟的油炸鬼撑得俺肚子一夜发胀,连环p放。俺看到爹现在不是黑豹子爹现在还是爹,爹手捻着檀香佛珠端坐在那张皇帝爷爷赏给他的檀香木龙椅上真是个神气真是个神奇的爹。俺也曾想坐坐龙椅过过瘾,爹不让,爹说龙椅不是谁都可以坐的,如果没生着个龙腚,坐上去就要生痔疮——骗人吧,爹是龙腚,难道儿子就不是龙腚?如果爹是龙腚儿子不是龙腚那爹就不是爹,儿子也就不是儿子。俺早就听人说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打地d”。爹坐在椅子上,半边脸红,半边脸白,眼睛似睁非睁,嘴唇似动非动,仿佛在做好梦。  俺说爹啊爹,趁着他们还没来,就让俺坐坐您的龙椅过过瘾吧,爹板着脸说:  “不行,现在还不行。”  那什么时候才行呢?  “等把这件大活干完了就行了。”爹的脸依然板着。俺知道爹板着脸是故意的。  他的心里喜欢俺喜欢得要命。俺这样的好孩子人见了人喜,爹怎么能不喜欢呢。俺粘到爹的背后,搂着爹的脖子,用下巴轻轻地碰着爹的后脑勺子,说,您不让俺坐龙椅那您趁着他们还没来就给俺讲一个北京的故事吧。爹厌烦地说:  “天天讲,哪里有那么多故事?”  俺知道爹的厌烦是假装的,爹其实最愿意给俺讲北京的故事。俺说爹讲吧,没有新故事就把讲过的旧故事再讲一遍嘛。爹说:  “旧故事有什么意思?岂不闻‘好话说三遍,狗都不听’。”  俺说,爹,狗不听俺听。  “你这小子,真是拿你没办法。”爹看看太阳,说,“还有点工夫,就给你讲一个郭猫的故事吧。”≈nbsp≈nbsp

    第十七章  小甲放歌(二)

    爹给俺讲过的故事俺—个也没忘,一共有一百四十一个啦。一百四十一个故事都在俺的脑子里装着。俺的脑子里有很多的小抽屉,好像中药铺里的药橱。一个抽屉里藏着一个故事。还有许多的小抽屉空着呢。俺把小抽屉里的故事过了一遍,没有郭猫的故事。高兴高兴真高兴,这是一个新故事。俺把第一百四十二个抽屉拉开了,等着装郭猫。爹说:  “咸丰年间,北京天桥来了父子两个,爹叫郭猫,儿子叫郭小猫。父子两个都会口技。你知道什么是口技吗?就是用嘴能够摹仿出世间各种各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