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但是,童恩心里很清楚,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已经像纹身一样刻在了她的心脏、大脑以及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以至于当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握手,仅仅是手指的短暂接触,也使得童恩的心脏颤抖不已。

    钟岳,这个让她心仪的男人。她爱上他,真的只是源于对那个男人无法剥除的记忆吗?当想到他有可能就是六年前买走她初夜的那个男人时,自己的恐惧和慌乱是那么真实。

    此刻,躺在宇豪的床上,靠在儿子身边,童恩明白自己在恐惧什么了。

    近情情怯,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爱上了钟岳,她爱上了。真真切切地爱上了,那么甜蜜幸福的感觉还留在她的脑海中,她怕失去。

    没有人教过她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上帝总是毫无怜悯地把她仍到栽满荆棘的岔路口,无论她选择哪一条路,都必定被扎得遍体鳞伤。

    曾经的五个夜晚,无论赋予它多么堂皇的理由也改变不了他们买与卖的关系。在这其间,无论他们之间起了多少情感的变化也无法拉近他们悬殊的距离。这一点,张晓棋当初就已经十分清楚了,当时的钟岳想必更加清楚。

    六年后的今天,他们短暂的爱情能够包容曾经的一切吗?他们的爱有多深?情有多厚?深的能够抹平彼此带来的所有伤痛,厚的足以填平那条横亘在他们之间鸿沟吗?

    她的害怕和恐惧是真切的。

    不是没有想到过重逢。在长达九个月的孤独中,很多次,她想到过重逢,想象过真正面对他会是什么心情。在九个多月的漫漫长夜钟,她觉得自己已经把答案想的非常清楚了。

    她是谁?为什么要独自熬过这艰难的九个月?

    对于他和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张晓棋,永远都应该是隐形的,永远都不能和他们生活在同一片阳光下。

    这就是答案,一个无情的,冰冷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在这九个月里,她经历了她人生最艰难的一次蜕变,一次从心灵到身体的彻底蜕变,当她在产房里把项链挂在儿子身上那一刻,她就在心里把张晓棋埋葬了。她作为童恩即将踏上美洲大陆前,她还曾经去张晓棋最后生活过的地方凭吊过她。

    之后的五年,童恩从未再想过重逢这两个字。

    而命运偏偏又一次以这种形式让他们相遇了,面对今天的爱和曾经的痛,让她情何以堪。

    从看到那条项链到现在,她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在这幢大房子里机械地走来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面对钟岳深情的目光,她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像以前一样的回视他。面对宇豪,听着他一声声的童阿姨,她更无动于衷。

    但是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亲口告诉钟岳,她就是六年前把自己出卖给他的那个女人。

    所以,她在等,等一个决心。

    第六十七章  迟疑

    当童恩在楼上搂着宇豪在往事和现实中百感交集、愁肠百结时,钟岳就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耐心地等着她。

    在被童恩婉言拒绝了几次之后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钟岳对今天晚上的期待使他一整天都很振奋,想不到一顿晚餐的时间全被儿子占了去,自己至今还只轮到在客厅里等待。等就等吧,这么多天都等过来了,这一会儿算什么?钟岳太清楚自己儿子睡觉的速度了,最多十五分钟,就睡得跟小猪似的了,就算他今天比往常兴奋,半个小时总够了吧。

    三十四岁生日这天,钟岳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盼着宝贝儿子赶快睡着。他连电视都没开,反正也看不进去,开着吵得慌。也没看书,甚至没拿本杂志报纸什么的临时打发时间,就那么瞪眼干等着。

    整个身体仰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眼睛盯着前方的某一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后悔。要不是自己怕童恩会再次拒绝,绞尽脑汁想出在家过生日这招,也许他们现在正坐在某个餐厅的包间里享受温馨的二人世界。想到这儿他心里不由的有些惭愧,觉得有点儿愧对儿子。不过他确实有些后悔,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像和童恩单独在一起呆一会儿,那怕就一会儿。

    今天晚上的生日晚餐寿星是他,但主角名副其实的应当归钟宇豪。童恩一进家门就被宇豪抢了去,直到开饭两个人才从楼上下来,整个晚餐时间,她的注意力全在宇豪身上,自己这个真正的主角完完全全被忽视了,几乎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想到这儿钟岳不由自嘲地笑了,竟然吃起儿子的醋来了,童恩和宇豪相处的这么融洽,这么亲密,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嫉妒起来了?想着儿子今天晚上高兴的样子,钟岳心里又释然了,权当今天是给儿子过生日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钟岳心里总是隐隐地感到不踏实,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从童恩领着宇豪下楼就开始有了。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童恩今晚看他的眼神有些飘忽,现在细想起来,那飘忽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在自己脸上停留过,总是一闪就过去了。这说明她有心事,而且这心事和自己有关,联想到几天前那个晚上童恩明显的反常和这些天对自己的躲避,钟岳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烦躁。他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了,难道宇豪还没睡着?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朝楼梯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想了想转身回到沙发前重新坐下。

    客厅里寂静无声,整幢房子安静的像睡着了一样。

    钟岳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钟岳急回头,看见童恩正顺着楼梯从楼上走下来。客厅里的灯很亮,但楼上仅开了一盏壁灯,童恩站在楼梯口,强烈的光线反差使钟岳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低着头,极小心地看着脚下的楼梯,生怕发出太大的声音,一阶一阶地往下走,专注的样子让钟岳看的出了神。

    终于走下最后一阶楼梯,童恩抬起头,毫不意外地走到正在出神的钟岳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刚才下楼的时候她就知道钟岳的目光一直在跟随着她,所有才更加小心地盯着脚下的阶梯,生怕一紧张踩空了。

    钟岳眼前一晃回过神来,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童恩面前,目光热切地看着她,“想你呢,想你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是扔下我回仙宫去了?”

    童恩的心脏忽地漏跳了一拍,眼睛躲闪地看向墙上的挂钟:“都十点多了?哄宇豪睡觉,不小心自己打了个盹儿,谁知道就这么晚了。”

    钟岳笑了,“我说宇豪怎么睡这么慢,原来是仙女睡着了。既然困成这样,就别走了,今晚就留在这儿睡吧?”

    童恩的心跳突然停止了,几秒钟之后才“砰,砰,砰”的跳起来,脸也忽地一下红透了。

    “已经不困了,一点儿都不困了。”

    钟岳说话的时候原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之情太迫切,看见童恩语气慌乱和红霞似的脸,心房也猛地跳了几下。

    “那就去我的书房坐会儿吧?呆会儿我再送你回去。”

    “好吧。”

    好静啊,童恩抑制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稍稍落在钟岳后面一些,眼睛里全是他高大的身影。整幢房子精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种下意识的紧张使童恩浑身的肌r又绷得紧紧的。

    “诺,这就是书房,参观参观吧。”

    推开书房的门,钟岳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站在门边。童恩从他面前走过,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看你这么郑重其事的,这书房一定很……”

    大,太大了。

    虽然预感到会比较大,但这间书房无论是面积还是装修得豪华程度,还是大大超出了童恩的预料。一个“大”字还没出口,她就被室内宏大、豪华、厚重的气势惊呆了,她张着嘴,吃惊地看着眼前装饰豪华的房间,那占据整整两面墙的通顶书柜,摆满各种收藏的百宝阁,宽大的书桌,落地长窗旁十八世纪欧洲宫廷风格的沙发和柔软舒适的躺椅,每一处都显示着房子的主人对这间书房的特殊喜爱。

    “怎么?是不是觉得太大了?”钟岳站在童恩身后意料之中的看着她,第一次来这间书房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是啊,这么大一间书房,装修得这么豪华,你一定很喜欢这个房间吧?”

    “谈不上喜欢。因为我是在这幢房子里长大的,早就习惯了这儿的一切,对我来说,这个房间只不过是比其它房间大一些。小时候,我最不喜欢进这个房间了,因为每次进来都要听一大堆的教导。”钟岳笑着说。

    “这些都不是你布置的?”童恩意外地看着他。

    “不是。这间书房是我祖父设计的,直到四年前过世,他老人家一直是在这间书房里处理各种事情,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自布置的。祖父过世以后,我原来并不想继续用这间书房,可又觉得这么大一个房间闲着太浪费,就接着用了,不过一切装饰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

    “原来如此,我正奇怪你怎么会这么钟爱欧洲古典风格?看来你祖父心里有欧洲十八世纪的情结。”童恩忍不住调皮地说。

    “嘘,小心!三尺之外有神灵。”钟岳故作紧张地警告道,伸手指了指左面书柜中间。

    童恩被他煞有介事地表情弄得真有些紧张了,她摁着突突直跳的心脏,小心地朝钟岳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书柜中间的搁架上,摆放着一张花甲老人的照片。童恩慢慢走过去,双眼仰视着照片上那双似乎d察一切的眼睛。

    钟岳走到童恩身后,张开双臂把她整个圈在怀里,下颌贴着她的鬓边说:“这就是我祖父,别怕,他可是个再慈祥不过的老人了。”

    身后是钟岳火热的胸膛,腮边是他灼人的气息,童恩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眼前的老人面容和蔼地看着他们,但那双历经了几十年人生的眼睛仿佛在说:“姑娘,我知道你是谁,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童恩的眼眶潮湿了,她乏力地靠在钟岳胸前,无声地在心里说:“我没忘,我没忘记自己的诺言。是命运把我带到了这里,是老天爷让我们重新相遇,您在天上,您一定都看到了,钟岳和宇豪,他们爱我,他们需要我,请求您,让我们团聚吧!”

    老人的眼睛沉默着,这沉默意味着什么?

    钟岳火热的唇印在她的鬓角,沿着面颊一下一下移到腮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看着那双沉默的眼睛,童恩喃喃低语:“如果,你祖父还活着,他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双臂更紧地搂着她,钟岳抬眼看看祖父的照片,“会同意的。”

    “为什么?”

    低头看着她一侧的脸颊,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上去,“因为我喜欢。”

    “真的吗?你肯定?”

    钟岳心里莫名的一窒,肯定吗?片刻的犹疑,让他失去了回答的时间。童恩已经挣开了他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他。

    “我当然肯定。”钟岳急急地说。

    童恩僵硬地笑笑,转脸又去看柜子上的照片。钟岳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说:“童恩,祖父已经去世了,他影响不了我们。更何况即使他在世也一定会赞同我们在一起的,因为他没有反对的理由。童恩,这些天,你一直在犹豫,你在害怕什么对吗?告诉我你究竟在怕什么?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影响不了吗?这双眼睛分明在说:“告诉他,告诉他你是谁,不要欺骗他,让他自己选择。你有这个勇气吗?你有勇气告诉钟岳你是谁吗?你有勇气告诉宇豪你是谁吗?为什么离开他吗?”

    没有,我没有这个勇气。

    “我对自己没有信心。”童恩脱口而出。

    第六十八章  决心

    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愣在了那儿。

    童恩缓缓回头,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钟岳,这是今晚她第一次直视钟岳的眼睛,不再回避,不再躲闪,她心底饱含着期待,眼睛因心底的期待而明亮。钟岳,给我一些信心和力量吧,让我有勇气继续和命运抗争。

    钟岳看着童恩的目光则有些困惑,他一时没弄明白童恩这句话的意义。对自己没有信心,童恩?为什么?

    在钟岳的眼睛里,童恩几乎是完美的。她年轻美丽,温柔善良,无论是学历、社会地位,还是聪明才智都是无可挑剔的。如果说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中对自己没有信心,钟岳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他。从他知道自己爱上了童恩之后,这种模模糊糊的不自信偶尔会在心里闪过,即便年龄不是问题,自己毕竟离过婚,还有个孩子,这些现实中的条件心里不是没有衡量过,但是钟岳从没想过要放弃,因为童恩身上有某种说不清楚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他,现在,童恩突然说对她自己没有信心,钟岳就很容易地想到了这些现实中的问题,而且很自然地理解为她对婚后的家庭生活没有信心。他有些意外,因为从一开始童恩和宇豪的关系就很融洽,他看得出来,童恩对宇豪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会成为他们相爱的一个问题,也因此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童恩的回答。

    钟岳迟迟没有说话,童恩心里那盏微弱的灯火渐渐开始熄灭。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来自钟岳的信心和勇气,但是,她从钟岳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她期待的那种义无反顾的坚定,而是一种不确定的迟疑。钟岳对童恩心理的错误理解使两颗原已贴近的心又敏感地闪开了。

    钟岳沉吟着,寻找着最适合的表达方式,他松开刚才紧紧抓着的童恩的手,扶着她的双肩带她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在她的对面,思考着说:“童恩,也许是我太着急了,让你感到有压力。你最近一直很不安时吗?能不能把你的顾虑和担忧告诉我,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如果你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虑,我也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但有一点你不要忘记,我爱你,无论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这就是钟岳,永远那么冷静,永远那么理解,永远那么大度,没有任何事情能使他放弃做人的基本原则。

    童恩的眼前浮现出当年那个理智冷静的高大身影,“你想过没有?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

    童恩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后悔也好,不后悔也好,曾经发生过的谁也无法抹去,必须自己承担的,谁也无法替代。

    “钟岳,你了解我吗?”

    “或许不是太了解,但我很想更多的了解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你,你说的对,也许我们都太着急了一些,我们都应该再多给对方一些时间。”

    “我同意。不过现在说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儿沉重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说点儿轻松的话题好吗?”

    是啊,今天是他的生日,童恩感到有些歉疚。

    “那就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你是在这幢房子里出生的吗?”

    “应该是吧,出生时的事情我可不记得了,也从来没想过问我爷爷。我只记得六、七岁以后的事情,那时候已经住在这幢房子里了。”

    “讲讲你记得的事。”

    “真的想知道?还是想更多的了解我?”钟岳微笑地看着她。

    “都想。”童恩的表情像个孩童似的期待。

    “好吧。不过你可别失望啊,我小时候真的没什么有意义的事。从我记事开始,这幢房子里就只住着我和爷爷两个人,当然,我说的只是钟家的人,当时家里还有强叔(童恩心里一跳)和几个工人。是不是和现在的情况很相像?”

    看到童恩欲言又止的表情,钟岳笑笑,“你是不是想问我父母?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没有父母的生活,他们在我三岁的时候就不在了,除了照片,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印象。”

    “我记得他们是因为车祸去世的。”童恩想起钟岳曾经提起过。

    “是的。我三岁那年,父母带着我一起去旅行,出了车祸,车上的其他人全部遇难,只要我,被父母护在身体下面幸存下来。我很命大是吧?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跟我说: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的身体里有三个生命,所以,你的肩上也有三份责任。”

    “三份责任?”

    “对钟氏企业的责任。我爷爷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他创下的这份事业,在他的思想里,没有什么能比看到钟氏子孙把家族企业发展壮大更重要。他曾经最骄傲的就是他的儿子被他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当我父母去世以后,听强叔讲,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几乎被打垮了。”

    “你爷爷就没有其他的子女?”

    “没有,我父亲是独生子,所有爷爷对他寄予了全部的希望。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就等于失去了他全部的世界。”

    “他还有你啊!”

    “那时候我还太小吧,重新培养一个人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但是他还是成功了,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企业家。”童恩由衷地说。

    “他老人家的执着和坚韧造就了我的今天,可以说,我是祖父用心血培养出来的钟氏企业唯一的接班人。”钟岳环视着这间有普通房间三倍大的书房,“我成长的每一步都是在这间房子里设计出来的,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每一天都是在严格的训练计划中渡过的。所以,我刚才说我小时候的事情很乏味的,因为几乎每一天都是重复前一天的事情,如果我现在给你讲,你一定很快就睡着了。”钟岳似乎毫不在意地微笑着。

    但是童恩知道,在他看似不在意的微笑中,隐含着许多遗憾和无奈。

    “你想过要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吗?”童恩知道这句话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但还是忍不住问。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小的时候没有能力选择,长大以后,亲情和责任不允许他选择。就像我,我身上背负着钟家两代人的期望和责任,我没有其它的选择,从我刚刚懂事那天,我就知道,我是钟家唯一的后代,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