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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过话又说回来,战士与科学家看待事物的眼光的确有着很大差异。刘宇晨居然想到以自然进化人的精卵作为基础,制造出新的合成生命体在杨华看来,这根本就是多余。只是就目前而言,所有一切都还处于摸索阶段。谁也不敢保证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无法预料平民阶层是否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管杀人不是最佳的统治手段,却是最具震撼力度的方法之一。

    “既然你们无法做出选择,那么,就听听我的处理意见”

    杨华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带微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用标志般的声音说:“所有人迁往南方,接受帝国统一管理。”

    “这不可能”

    老者断然否决:“我们不会离开自己的家,我们哪儿也不去。”

    “呵呵是吗?”

    杨华脸上仍然带着笑,他耸了耸肩膀,冷淡的目光从站在面前的所有平民代表身上飞快扫过,骤然提高音调,声音瞬间由柔和变得狰狞:“那么,你们所有人,都得成为奴隶”

    “不,你不能这样做”

    老者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未等他开口反驳,旁边另外两名年纪相仿的老人立刻异口同声尖叫起来。

    “为什么不能?”

    杨华冷冷的反问一句,随即陷入沉默在他的记忆深处,永远都保留着自己被奴隶贩子追杀,被别人用脚踩在头上的屈辱场景。愤怒、不甘、绝望那个时候,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活下来。儿子,还有妻子这也是一段永远也不愿意想起,却总会不间断出现在脑海当中的黑色回忆。

    “为什么不能?”

    他继续提高音量,话语当中充斥着对以往过去的愤怒与狂暴,还有能够主宰他人命运的肆虐与快感:“别以为我不知道,每一个定居点,都有必须依附你们才能存活的荒野流民。他们的地位与奴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为了一口面包,为了一口水被迫接受失去自由的苛刻条款。被枪口指着脑袋,像狗一样捆住,成为被别人随意买卖的货物哈哈哈哈既然都是人类,流民和居民的区别也仅仅只是字面上的不同,为什么他们可以被卖作奴隶,而你们不能?”

    “不这,这,这”

    老者额头上密密麻麻渗出大滴冷汗,他语无伦次地喃喃着,脑子里拼命搜寻着可能用作解释或者反驳的字词。记忆当中,村落与亲人曾经遭遇过好几次比这更加严重的危险,但那个时候的外来者总会顾忌人口与财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根本不给自己留下丝毫退路。

    沉默了几分钟,他终于下定决心,无奈地摇了摇头,惨然一笑:“阁下,我们愿意接受您的命令。我这就回去通知所有人做好准备集体,迁移。”

    民意终究不可能与武力对抗。面对死亡,唯一的选择,就是妥协。

    杨华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非常古怪地笑了起来。

    “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我们现在谈论的问题,并不是迁移,而是你们所有人都必须成为奴隶。”

    “你”

    老者顿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死盯着他。嘴唇连连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给过你们机会优待时间已经结束。既然拒绝迁移,那就表明这一条款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杨华端坐在木凳上,认真地盯着老者,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变化,y狠中带着凌虐快感地说:“三个小时以后,我希望看到所有人在指定位置完成集结。如果有人拒绝服从,下场”

    说着,他抬起右手,指了指面朝自己敞开的教堂大门。

    就在杨华所指的方向,高高竖立着十几具高大的木头十字架。上面用钉子和绳索固定着一具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偶尔有几只乌鸦从空中盘旋下来,飞快叼起一团比浆糊还要稀烂的臭r,又迅速蹿上十字架顶端,大口享受着被脓y裹附住的r团在咽喉中慢慢下滑,又缓缓散开的特殊粘稠口感。

    与地下通道相连的房间里灯火通明。这里的面积非常宽敞,数百平面的空间,摆放着几台电脑和一些不知道具体用途的电子仪器。靠近房间西南角的位置,横着两条手工精美的布艺沙发,还有一整套完备的办公桌椅。一只八角形状的石英钟悬挂在墙壁上,发出有节奏的指针转动声。

    办公桌背后,坐着一个女人。

    身材高挑,肌肤白得可怕,甚至趋于接近病态的程度。嘴唇形状完全符合东方人娇小的审美观点,画着细长的浅黑色眉线,黑色长发在脑后高高挽成圆髻,整张面孔透出冰山般的冷傲,漠然且没有丝毫感情色彩。极美,却是一块令人难以接近,却无法摆脱、放弃的寒冷坚冰。

    她像从前那样穿着白色大褂。宽大的白色衣袍,丝毫不能遮掩曲线玲珑的身体。修长笔直的双腿从衣摆下端l露出来,黑色的磨砂面料高跟鞋式样朴素,却显露出令人口干舌燥的光滑足背,令人忍不住有种想要扑上前去,紧紧抱在怀中亵玩一番的冲动。

    她还是像过去那么冷漠,看待进入视线的所有事物,都如同是毫无生命的尸体和雕塑。

    林翔从未想到过,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之下,单独面见方雨洁。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以李逸风和荣光这种拥有将军身份的人,都只能成为带领自己进入地下室的引路者?

    但,这个答案,并不能够解释所有的问题。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为什么想要见我?

    有没有人在旁边监视?

    还有这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方雨洁?

    这些问题并非无聊且多余不断发展的科学技术,已经把很多曾经只存在于幻想当中的构思变成现实。连自己这种在红色共和军教科书上有着光辉形象的英雄,都被复制出成百上千的合成生命体。那么谁能保证,坐在面前的女人,就肯定是一个世纪前自己真正的朋友?

    想到这里,林翔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将脑海当中刚刚升腾而起的激动火焰彻底熄灭,花了几秒钟调整自己的呼吸与思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混乱念头彻底驱除。带着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漠然,慢慢走到办公桌前,拉过一把合金折叠椅,坐下。

    方雨洁一直在心平气和地坐着,双手交叉摆在桌面上,没有任何姿势上的变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说吧你是谁?”

    作为从她口中说出的开场白,这句话实在过于简单,却也包括了必须用最详细字句进行解释的最直接要求。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林翔丝毫不为所动,针锋相对无法明白对方真正身份的情况下,他只能这么做。

    虽然,对面这个方雨洁与自己在领袖官邸见过的人一模一样,都是拥有八星实力的寄生士。

    “不要在我面前玩弄这种没用的小伎俩。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说,你是谁?齐越和你,都谈过些什么?”

    她的表情仍然维持着冰一般的冷漠,言语当中却能明显听出不耐烦的成份。

    林翔平静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透过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看穿隐藏在其内心深处的秘密。

    僵持与沉默,仅仅只过了十六秒。

    突然,方雨洁猛地拉开抽屉,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改装型ppk,右手持枪,左手托住枪柄底部,歪着头,瞄准林翔的眉心,寒声说道:“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究竟是谁?”

    第四百一十节 旧情

    平视着正指自己的黑圆枪口,林翔清楚地感受到,从方雨洁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和杀机。

    毫无疑问,她会开枪。

    “你还有五秒。”

    方雨洁依旧冰冷地说,握枪的双手,丝毫没有想要松开或者晃动的迹象。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而压抑,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林翔沉重地点了点头。他慢慢抬起左手,抚摸着自己右边肩膀略微偏下的部位,轻轻揉挤、按压着。

    这个简单的动作,初时很有些令方雨洁迷惑不解。片刻,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瞳深处释放出来的目光,微不可查地飞快闪动了一下。有惊讶,也有震撼。可是每一个熟悉她习惯与作风的人都很清楚即便是在情况最糟糕的时候,这两种东西也很少在她的身上出现,更不要说是同时发生。

    “伤口复原的不错,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漂亮,还是那么冰冷。”

    林翔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很少有人知道,当时方雨洁被活尸咬伤的确切部位。而那些曾经知道的人,应该都没有从核大战中幸存下来。

    “勃兰登堡门,不知道还在不在?”

    林翔的话,与问题答案丝毫没有任何关联。在西京与齐越的会面,已经让他明白,应该如何与一百年多前的朋友们进行交流。无法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谈话对象真正就是旧识本人的情况下,用最平淡的口气,叙述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尘封记忆,其实就是打破僵局的最佳选择。

    “霍根中校是个真正的军人。但他并不明白,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差别,永远不可能单单凭借个人努力就能填补。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国家,更谈不上什么德意志与雅利安民族。我总觉得那个时候,他不应该死。活下来,才有重建一切的希望。殉道者虽然光荣,甚至能够得到精神与灵魂层面上的升华,却终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意义。”

    方雨洁握枪的手,开始变得颤抖,进而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那双纤细白腻的胳膊,再也无法承受金属枪身的巨大重量。随着绷紧肩、肘关节的韧带的放松,精致的ppk手枪也“铛啷”一声掉落在桌面,溅出一点细小的半月形白色凹痕后,朝着桌子侧面方向顺滑出半米多远。

    “你真的是你?”

    她猛然站起身,双手撑住桌子边缘,嘴唇和眼角都在抽搐,难以置信地失声道:“这这怎么可能?”

    这些事情,是她和林翔两个人的秘密,永远不可能成为与第三人无聊闲暇或者笔录报告上的谈资和内容。能够从相貌完全相同的对方口中说出,其身份,不言而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看似都不可能。然而,它们却实际存在,不容置疑。”

    林翔微笑着,像见到齐越并且表明身份时所做的那样,平平伸出右手,平静地说:“眼睛看到的,都是最真实的存在。”

    方雨洁脸上一片潮红,血管里急剧加快流动速度的y体,使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不可遏制的强烈激情。她呆呆地望着林翔伸到面前的手,似乎想要握住,又隐隐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犹豫、狂喜、震惊、迷茫无数种思绪瞬间充斥大脑,又在刹那被清除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空d浑噩的本能意识,刺激着几乎已经丧失作用的泪腺,在眼框中莹满咸涩浑浊的y体。

    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她已经彻底忘记,“哭”,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应该是女人的专利。可是,对于自己,却并不适用。

    生死离合,悲伤与痛苦,所有一切都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倾诉。所有哀愁苦闷,全部只能郁积在心底,无法释放,只能在时间缓慢的流逝过程中,逐渐淡忘,磨灭。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一个女人。柔弱美丽的外表,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应有的尊重和待遇。恰恰相反,围绕在身边的异性男子,眼睛里大多都释放出狼一样无比强烈的欲望目光。他们总是躲在自己无法看到的地方,磨着牙,擦亮爪子,随时准备将自己活活拖进巢x肆意蹂躏。而那些本该是朋友的同性女人,每每谈及或者看见自己,言语神情当中,总会流露出难以遏制的仇恨与嫉妒。方雨洁知道自己很漂亮,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男人把自己当作意y对象,在现实性a与桃色幻想当中,变换角色成为实际被压在身下喘气连连的目标。也许,这就是造成太多家庭不和,夫妻争吵,情人散离的真正原因。而所有产生矛盾的原因,最终也将被指向自己。无论做过与否,无论是否对某个男人真正有过承诺,无论在有意或者无意之间的确抛下引发争执与垂涎的导火索罪魁祸首就是你是你是你还是你不要辨驳,不要否认烂人y妇破鞋披着庄重外衣的贱货

    没有人认为她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也没有人觉得她的日常工作,能够与“研究”或者是“科学”之类高深莫测的字眼联系在一起。虽然她的的确确是在做着与之相关的事,却根本不会得到认可。与旧时代一样,研究室门外,每天都有那么几个自以为英俊潇洒的家伙出现,用各种合情合理或者狗p不通的理由,邀请自己吃饭、逛街、看电影。对于新京城,我显然要比他们熟悉得多。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饭馆,营养丰富的最美味饭菜,只有在军队食堂才能吃到。说到逛街,城市里每一幢建筑表面,全都铺天盖地贴满伟大领袖的巨幅像片,以及写着各种口号的横幅、标语。至于所谓的看电影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部经过政治部门审核的“大片”。与其浪费时间去看那种东西,不如呆在实验室里,自己在电脑上看看一个多世纪以前保留下来的日本。

    摆放在实验室门口的花,每天都在不断变化。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玫瑰,也有那么几个人别出心裁,换上几朵百合或者山茶之类的新鲜颜色。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从市场上买到,更不可能从荒野上摘取。它们均来自于陆军总部的室内无土栽培农场。栽培花卉,实际消耗的能量和资源其实并不算很多。可是,军部却必须专门腾出一个粮食年产量约为五百吨的小型农场,专门栽植这一类属于计划外的“内供物资”。说穿了,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身据特权阶层年轻人的浪漫情调。

    在废土世界,鲜花,无异是一种需要饿死成千上万人,才能换到的奢侈品。

    方雨洁相信如果自己不是拥有八星实力的寄生士,早就已经成为某个领袖公子用强硬手段霸占的私有财产。

    与外面的废土世界相比,红色共和军建造的新京,无疑是制度与秩序健全的人类社会。

    这里有法律,也有必须经过审判才能执行罪罚的监管机构。虽然伟大领袖的个人意志远远凌驾于其上,但就公开层面而言,却至少在某些方面符合旧时代道德标准。不过,归根结底,国家机器终究都是为了个人意愿服务的工具。但是不管怎么样,实验室是完全独立于政治机构以外的存在。也只有在这里,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生存,也能够在沉闷黑暗,或者应该说是比火焰还要炽热,足以将人活活烧熔的红色空气当中,顽强存活下来的最后一处净土。

    “你变了很多。”

    方雨洁仍然保持端坐在办公桌背后的姿势,拼命压制住内心深处的激动与亢奋,尽量以自己惯常平稳流畅的语调说:“你的变化,真的很大。”

    办公桌和椅子,都是掩饰自己强烈情绪波动必不可少的道具。有它们的存在,至少能够在某种程度上作为依托,让自己的动作不是那么夸张,主动。怎么说呢就好像小孩子闯了祸,通常都会躲进衣柜或者角落里,透过木头横栏悄悄窥视大人会做出何种反应。自己此刻的心情,就与刚刚偷吃了糖果,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三岁孩童相仿。如果不是依靠这些简单的桌椅,方雨洁恐怕自己现在就已经扑倒在林翔怀里,做出某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大胆举动。

    爱,或者不爱?

    方雨洁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生命已经延续了一个多世纪,她与林翔接触的时间却非常短。实际加起来,最多不超过一百个小时。但就是这个男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给了她希望,也给了她在混乱与荒芜之中继续生存的最大资本。

    爱情,这个词,似乎根本就不应该在方雨洁的字典里出现。

    爱她的人很多,她却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类似的想法。用简单一些的话来表示,就是没有感觉。

    女人和结婚,大概是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两个被某种神秘力量联系在一起的词语。

    方雨洁是人类,自然也有着人类的七情六欲。独自呆在实验室里整整一百年,她也需要发泄。生理上的需要,可以通过带有电流刺激的外部工具,达到辅助满足的效果。至于感情就复杂得多。

    她曾经考虑过选择齐越。但这终究不太现实西京与新京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何况,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齐越都是一个合格的军人,而不是适于感情释放的对象。

    利用林翔的基因,制造出一个能够被称之为“丈夫”的代替品?

    这个念头,曾经在方雨洁脑海里占据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甚至在冲动与期盼之下,不顾一切用最优质的材料,在培养槽里制造出最完美的胚胎。直到培养体成形,必须接受意识灌输的一刹那,她才从狂热和几乎迷乱的情欲当中清醒过来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林翔,也不只自己心目中想要的伴侣。只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纯粹按照预定程序完成固定动作的生物机器人。这样做,与自己用工具满足性欲,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更多的事情可做,除了必不可少的重要会议,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实验室。最大的愿望,就是制造出与林翔完全相同的合成生命体。

    对于林翔身上的每一个微小变化,方雨洁都要比其他人敏感得多,也更为清楚。

    “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