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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 部分

看。他慢慢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再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声音颇为平淡与无奈的命令:“动手吧杀了她们。”

    话音未落,沙垒背后忽然传来一阵金属零件缺少油料润滑,刺耳无比的“吱嘎”摩擦声一直虚掩,只有手指那般粗细缝隙的房门,从里面被拉开,身穿黑色制服的林翔,慢慢走了出来。

    “真是出乎意料到了最后,宁愿以死守护防线的,居然是几个女人”

    自言自语,似乎是在叹息,又好像是在讥讽。

    没有人对此作出回应这本来就算不上是什么问题,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应该说点什么,才可以对林翔犀利讽刺的语言进行还击。

    林翔之所以呆在后勤基地一直没有离开,不是为了等死。步兵三十四师的确属于红色共和军中的精锐部队,围绕在师长黄宾周围的军官,其中也不乏寄生士级别的异能高手。然而,其中等级最强者,也不过刚刚达到四星标准。如果林翔要离开,根本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

    可是,正如他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事情发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最后留在身边宁愿以死保卫自己的防御者,竟然会是四个女人。

    对于秘书室的这几个女孩,林翔从未产生过性方面的欲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从“前世”到现在,真正发生过r体关系的女人,仅仅只有艾琳娜和应嘉的复制体。倒不是说他在这方面无法坚硬挺拔,只是对于那些因为地位和利益驱使,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林翔一直有种无法言语的厌恶与恶憎。他知道自己不是圣人,也不应该因为此类原因对其他人进行责备。可是,先天主观思维上的固定概念,实在很难因为环境变化产生改变。

    尽管现实环境是废土,骨子里,他仍然是个仍然保留旧时代文明思维观念的“古人”。

    审讯,压制了步兵二团当中包括孙刚在内的一批中、下级军官。表面看来似乎是为了帮助秘书室这几个饱受欺凌的女孩出头,实际上却是利用她们作为缘由,以连带、加罪等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林翔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高尚或者肮脏,充其量不过是相互利用。借助别人拿到自己想要的,同时也给予她们改变目前处境的机会。说一千道一万,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只不过四个女孩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从送出物资申请表开始,整个步兵二团所有人,其实都是自己y谋整体的一部分。可是从实际方面来看,每一个士兵、军官,乃至军属,都是得到大量好处的受益者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们不必再为食物的问题担忧。新京方面发来的物资足够吃到下一次耕种季节来临。无论品质和种类,都比添加了糠麸与红薯叶子的窝头好得多,用防水薄膜大块包装的火炼油脂,也使寡绿色的野菜汤里多了一些看上去非常诱人的浓亮油珠。

    跟随自己一同前来的两个营,已经全部被俘。他们一枪未发,主动交出了手中的武器。

    管理后勤仓库的官员与隶属于自己管辖的政监委员,他们的表现要略微好上那么一点点。可是,在占据绝对优势的对手面前,同样选择了投降。与前者相比,虽然时间上延后了近半个多钟头,实际意义却没有丝毫改变。俘虏,终究不是战死者。

    到了最后,敢于握紧武器站在自己身前的只有这几个女人。

    忠诚,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得到最深刻、透彻的检验。

    朝前走了几步,站在沙垒最前端,林翔转过身,看看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充满疑惑与紧张的女人们,带着一丝明显有着感动成份的微笑,认真而诚挚地点了点头。

    “谢谢”

    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富有磁性。

    “你们已经做得够多了现在,放下武器。你们,都是我的人。”

    既是安慰,也是对那些林立在身后的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女孩们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显然,对于最后一句“你们,都是我的人”,话中意思她们和林翔,根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解。

    许娜神情复杂地看着林翔,手里仍然死死紧握突击步枪,几缕发丝被风吹得从唇间横掠而过。

    她始终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这种场合究竟应该说些什么。

    在很多时候,废土与旧时代,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有钱,有权,女人一样还是男人的附庸。唯一不同的花花绿绿的钞票,已经被一块块面包取代。摆在女人面前让她主动脱下衣服的筹码,不是看钞票面额几千上万,而是看那块面包够不够大,能不能让人吃饱。

    许娜并不排斥林翔。只需要一句话,她可以在任何时候满足这个男人的任何要求。毕竟他给了自己太多的好处。诚然,这一切在旧时代人类眼中毫不为奇。可是,在荒凉得近乎绝望的现实当中,能够有尊严的活着,就是最大的恩惠。

    “够了”

    站在师长黄宾旁边的副官显然已经被林翔等人的态度所激怒,即便是多年的城府,也令他无法控制住自己无比暴怒的情绪。他从腰间拔出手枪,瞄准背朝自己的林翔后脑,用力板开保险,咬牙切齿地吼道:“所有人给我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背靠墙,排成横队”

    林翔慢慢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威胁政监委员的人身安全,属于反重罪。”

    “混蛋这种卑劣肮脏的把戏对我没用”

    副官先是狂吼一声,脸上扭曲的表情随之缓缓变得平静下来。他深深地看了林翔一眼,y柔地笑道:“未经审判就擅自处死上校级别正团职战斗人员,一样也是重罪。而且,罪名不仅仅是反那么简单。你是谋逆,是卖国”

    林翔还是安静地站着,脸上挂着无人能够猜透其中意义的微笑。副官口中声色俱厉的威胁,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丝毫作用。

    被数十名卫队簇拥在中间的黄宾,冷言旁观着这一幕。事情发展与他想象中的场景多少有些出入,却也还在能够掌握、控制的范围。摇了摇头,目光来回扫视了几遍站在面前的林翔等人,用不带任何感情因素的冷淡口吻说:“把他们带回师部严加讯问。留下一个营清点仓库里储备的物资数量。从现在开始,步兵二团所有涉案人员,都必须接受师情报处的调查。”

    没有人对这番的话作出反应,无论林翔抑或是四个女孩,却对此充耳不闻她们仍然紧紧握住各自的武器,林翔虽然在微笑,目光却无比冰冷。渐渐的,黄宾内心深处忽然产生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微微扭动起来。这并非皮肤搔痒或者肌r器官某一部位的病变所导致,而是现场这种沉闷、压抑的气氛,使他忍不住想要以尽可能小的幅度活动身体,使之不变得僵硬、凝固。

    “我们,哪儿也不去。”

    林翔的回答中带着笑音,可是在黄宾听来,却y森冰冷,还带有浓重的湿气。

    “既然拒绝服从命令,那就如你所愿。”

    他用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五个人,沉寂了一会儿,举起右手,很随意地朝空中挥了挥。见状,围聚在四周的士兵纷纷端平枪口,架在战车顶部的重机枪也重新摆正,将数量完全不成正比的对手纳入瞄准。

    当实际身份提升到一定程度,掌握足够强大权力的时候,看待事物的目光,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黄宾同样惧怕来自政治监察委员会的报复,但他毕竟是一名正规师级作战单位的少将指挥官。军人处理纠纷的方法本来就很简单杀人,虽然会给自己多少带来麻烦。死人,却永远不会给自己造成任何麻烦。

    然而,就在即将转过身的一刹那,黄宾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一把寒光四s的格斗刀,已经牢牢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深深抵进柔软的皮r,甚至可以触及被按压在刀锋下方缓缓流动的血管。

    谁也没有看清楚林翔的动作,他的行动速度,早已超过r眼能够捕捉的正常范围。可是作为必不可少的反应,无数乌黑冰冷的枪口,也随着大脑意识从混乱到清醒的转变过程,无一例外全部对准他所在位置。

    第三百九一节 血镇

    “你,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级别?七级进化?还是八级?”

    黄宾的身体一阵僵硬,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尽管脑子里瞬间产生出无数迫切需要找到答案的问号,他却本能首先从嘴里说出这句话。

    “这并不重要。”

    林翔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让所有人放下枪。就像你先前所说的那样现在,立刻,马上”

    站在周围的军官丝毫没有想要退让的意思,他们死死盯着林翔,目光中显露出毫不掩饰的仇恨和震惊。暂且不论对手实力如何,单是这种可怕的速度,就已经超过他们对于“异能”这两个字的认识范围。尤其令他们无法理解的是林翔身上,竟然没有散发出一丝进化人应有的异能气息。

    距离最近的副官抬高枪口,瞄准他的头部,用近乎疯狂的声音咆哮:“立刻把将军放开,否则我”

    “嘭”

    一拳,无声无息却又疾若闪电般重重砸中他的右边脸颊,仿佛一枚脱膛而出的重磅炮弹,带着无比迅猛的巨力,将整张面孔轰得彻底扭曲。副官只觉得从自己头颅内部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随即,整个颌骨关节彻底断开,下颌从侧面被分裂成无数小块。巨大的痛觉牵引下,嘴唇不由自主分张开来,十数颗脱落的牙齿夹杂着粘稠唾y与鲜血,猛然喷洒在空中。这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撞击产生出惯性,拖拽着身体连连踉跄了几步,直至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面上。

    “否则我就杀了你”

    林翔停顿了几秒,慢慢收回挥出的左拳,用冷漠无感情的语调,慢慢补全副官刚才未能说完的话。当然,话语当中的主动者与被动者身份,已经被彻底调换。

    望着在血泊中挣扎扭曲,双手死死捂住下颌伤口痛苦哀嚎的副官,黄宾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皱起眉,朝着刀刃压迫方向偏了偏脖子,让出勉强能够呼吸的空间,厉声吼道:“挟持上官,妄伤同僚,未经过允许擅自调派部队每一项罪名都等同于谋逆与叛国,即便是政治监察委员会也保不住你”

    林翔笑了笑,没有理会。握在手中的刀,依然牢牢抵住对方咽喉。

    这种轻松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表情,使黄宾立刻怔住,脸色慢慢的变得难看起来。他脸上的肌r一阵抽搐,说话音调也由高降低:“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无法解决这件事情。最明智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

    僵持了近十秒钟,林翔口中再次轻语出低沉缓慢的悦耳之音:“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命令部队撤退。”

    他那双如同黑玉般清澈而诱惑的眼睛微眯着,透出的一丝极为锋利冰寒的冷光。

    黄宾的脸色一片铁青。

    他忽然发现这个英俊得令人嫉妒,甚至带有几分奶油味道的年轻小子,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也绝对不是教科书上所说那种愣头愣脑,只需要几句鼓动性语言就会热血沸腾,抱着炸药包主动献身的英雄。更像是存活了千百年之久,人生阅历丰富,人情世故所有一切均能掌控的过来人。虽然不清楚他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但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何况,从整个事件的发展形势来看,似乎都在按照一定轨迹缓慢有序地进行着。

    新京,不可能单纯因为一张申请表就下拨大量物资。西部军区所有部队每个月都在提出申请,却偏偏只有他一个人获得允许。这本身就值得玩味。

    哄抢物资,可以归类于下属军官的擅自妄为,却也能够与自己这个师长牵涉于其中。如果委员会真的想要对付自己,那么之前的一切动作也就有了合理解释。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年轻人的目标,似乎并不针对自己。

    那么,他搞出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好像并不急于解决问题,更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一小时,一天,一个星期顺序推移,这起突发事件也会层层上报,新京与集团军总部,都会对此作出反应。

    也许,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这根本就是共和军高层的一次暗中交手,自己根本不能参与,也无权过问。巨大的权力纠葛,将把每一个擅自涉身其中的人,彻底绞杀、粉碎。

    想到这里,黄宾猛然惊醒,浑身上下渗出一层湿漉漉的冷汗。

    他开始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或者按照林翔刚刚所说的去做,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几分不甘愿的犹豫和退缩,黄宾慢慢偏过头,对守候在旁边一干虎视眈眈的军官说道:“命令所有人解除戒备状态,释放俘虏。”

    闻言,一名少校不禁又惊又怒:“将军,这”

    “立即执行”

    黄宾瞪圆双眼厉声大喝,只有足够大的声音,才能让他坚定内心不太肯定的猜测。同时加重语气吼道:“违者,军法从事”

    围站在四周的士兵,渐渐散开。

    林翔慢慢收回架在黄宾脖子上的格斗刀,c回鞘中,平静而认真地说:“很高兴你能这么做。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尽管面无表情,从黄宾眼睛里,却明显能够看出蕴含着被强压住的怒火。他迅速退回军官与卫兵结成的厚重防护背后,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林翔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他转过身,轻轻搓了搓手上沾染的灰尘,用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不管白昼或者夜晚,红盔镇上仿佛永远都充斥着血腥与潮湿的气息。

    与大战爆发前的旧时代相比,这里的一切已经全部改变。当然,变化并不仅仅只是针对地形与环境而言。虽然地处亚洲,区域位置也在龙腾帝国北面,红盔镇上的建筑却仍旧保存着西欧风格。尤其是小镇中央那幢哥特式尖顶塔楼,以及镶嵌在其窗户表面色调沉闷的彩色玻璃,高高矗立在尖塔顶端的白色十字架,都散发出一股令人很不舒服且无比畏惧的宗教气息。

    这里的空气,随时都弥漫着淡淡血腥和杀戮的味道。塔楼,确切地说,那其实是一间教堂。安装在楼顶的巨型机械钟,仍然使用十二个漂亮的花体古罗马数字作为标识。每当整点种声响起,整个世界似乎都深陷于冥冥之中,被蒙上一层灰暗y沉的薄雾。谁也无法看穿,也不可能将之驱赶。只能默默困守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等候命运裁决,无力改变。

    宽敞的布道台背后,高高竖立着一座青铜铸成的圣像。身穿白袍被奉为真神的可怜男子,像旧时代那样被牢牢钉挂在十字架顶端。他的双眼之中再也看不到对末世苍生的怜悯,而是充满无法掩饰的愤怒与憎恨。双唇紧闭,饱满外凸的咬肌却显示他正在狠狠磨牙。虽然形状没有显露丝毫,却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凶残与狰狞。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站在台前,穿着一身手工剪裁精美的白色长袍。衣领与袖口缝有漂亮的金色花纹,方正刻板的脸上,浓密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缕淡淡阳光从圣像背后的窗口斜s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混身上下都散发出柔和温润的光线,仿佛自天堂降下,带有无形翅膀的神。

    教堂大厅里挤满了数百名信徒。他们身后摆放着整齐的黑色长椅,却没有人敢于落座,而是双手握拳交叠在胸前,随着摆在大厅深处的管风琴节奏,虔诚无比地低声吟唱。站在队伍最前端的十余名男女,脸上满是热切与期盼的神情。几分钟后,吟唱结束,大厅里瞬间陷入幽深死寂。两名身强力壮的男性侍者从侧面房间里走出,各自端着一个装满了清水的瓦罐,走近人群,伸手蘸水,弹指,将冰冷的水滴洒在无比激动的信徒脸上。

    “愿圣水洗去你们身上的罪孽。阿门”

    站在布道台背后的神父神情肃然,虔诚无比地祷告。与此同时,另外两名上身赤l的男侍从木台后走出,他们头上戴着只露出眼d与鼻孔部位的罩帽,胸前与头顶用鲜红涂料勾画出醒目的十字架,散发出相当于四级改造人的强化气息。一个身穿麻布罪裙的女囚被他们牢牢抓住胳膊,连拖带拽带到台前,用力按住后颈,同时抬高手臂,将整个人由上至下拧成一个巨大无比的“v”字。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很年青,按照废土世界的实际发育速度,大概只有十五岁左右。卷曲的淡金色长发从耳畔滑落下来,皮肤很白,也很光滑。看上去应该刚刚接受过清洗。一双漂亮的碧蓝色眼睛里,燃烧着无比恐惧与愤怒的火焰。她就像一头被捆绑住的发狂母豹,一边粗重地喘息着,一边用力摇晃,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口中传出混杂有呻吟与低吼的哀求与咆哮。

    “放开我,你们这帮肮脏的骗子”

    “求求你们,救救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有怜悯,有痛惜,也有不太确定的犹豫,更多的,则是贪婪、饥饿、刺激与赤ll的欲望。

    “格拉列娃。康丝坦丁。伊万诺维奇。你被控犯有渎神罪,有证据表明企图以黑巫术与撒旦进行交流。按照c45区宗教裁判所的终审判决,将对你施以分食刑律,彻底净化存在于世间的罪恶。”

    身穿白袍的神父慢慢走了过来,脸上流露出带有怜悯成份的慈祥,微笑着颤了一点圣水,轻轻贴在女子额头。

    “不你们这帮混蛋,我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没有,没有亵渎神灵”

    女子拼命挣扎,身体像蛇一样左右扭曲、摇晃,企图从男侍铁钳般的双手禁锢中挣脱。但她终究只是一个没有进化的普通人,过度扭动的结果,只是使得宽敞的罪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