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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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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空间里的红色光点依然保持静默。大厅与卧室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以阿芙拉拥有的异能,完全能够准确感知到林翔的存在。但她并没有逃,仍然呆在那个如同牢笼禁锢般的小房间里,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

    林翔眼中掠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因此停住朝着卧室方向迈动的步伐。

    穿过大厅,鲜艳的红色地毯一直铺到与所有楼层邻接的中央平台。绕过一尊显然是从废墟中获得,缺少左边胳膊的《大卫》仿制雕像,一扇包有铜皮边角,表面凸刻着漂亮古典花纹的厚重橡木大门,也随之进入视线。

    “咣当”

    漂亮华贵的门板被粗暴踢开,与内侧墙壁重重撞在一起,发出炸裂般的巨响。

    金色丝线绣成蔷薇花图案的大红帐幔,将一张铺着绵软绒被的双人床高高罩住。透过表面泛着铜黄色金属光泽的细长帐杆,能够清楚看到坐在床上的两个人。

    阿芙拉穿着一件手工精美,款式极显性感的丝料薄制睡衣。透明的镂空蕾丝花纹与细细的肩带,丝毫起不到遮掩身体的效果。她的身材偏于肥胖,中年妇人常见的肚腩r沉坠交叠,在腹部形成一条条大小不等的脂肪层圈。ru房很大,隔着薄薄的黑色丝缎衣料,可以看见肥硕丰满的茹房一直坠至大腿。顶端,大小类如成年人拇指的已经发黑,丝毫谈不上什么美感。

    身材粗短胖大,谈不上什么曲线,也没有什么特点。腿很长,也很粗,臀部高翘,却被下坠的腩r覆盖了本该具有弹性的臀圈。她肆无忌惮地分开双腿,一条与其身材根本无法对称的黑色丁字裤勉强系在腰臀两边。中间那块体积仅有巴掌大小的三角形丝面布料边缘,探伸出一根根顽强挺立的黑色y。

    这样的身材,很难对男人产生足够的诱惑。这类暴露而性感的打扮,与阿芙拉此前居家主妇的外观形成巨大差异。感觉就像一头性欲旺盛,想尽一切办法拼命勾引男人以满足自己强烈需要的肥胖母猪。

    阿芙拉对刚刚走进房间的林翔和应嘉视而不见。她左手举着一只带有镜子的化装盒,右手握着颜色鲜红的唇膏细细涂抹。黑色眼圈上下卷着长长的睫毛,擦有太多粉底的脸庞显出异样的白。耳垂上挂着一幅粗度惊人的金环,很大、很重,拖拽着耳d形成一条狭长形的缝。

    旁边,卧枕上仰躺着一个年岁大约二十上下的年轻白种男子。盖住身体的绒被将腹部以下的部分遮挡住,上身一片赤l。他神情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对于突然闯进房间的陌生人无动于衷。似乎没有知觉,也不具备人类必须的五感。头顶,则戴有一顶镶嵌有大量珠宝钻石,在灯光下璀璨闪烁的黄金王冠。

    “你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不过正是时候。”

    放下手中的唇膏,对着化装盒上的镜子反复比较,阿芙拉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打扮非常满意。她伸手抓过摆在床头茶几上“arlboro”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极具诱惑地嘟起嘴唇,冲着林翔轻轻喷吐出细长的烟雾,古怪而轻浮地媚笑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充满无数个需要迫切找到答案的疑问。呵呵呵呵现在,请坐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谈论。”

    林翔点了点头,扶着应嘉的肩膀,将她轻轻按在旁边的沙发上。又从墙角拉过一张高背椅,坐下,沉默了几分钟,问:“为什么要停战?”

    “那正是你所需要的结果。不是吗?”

    阿芙拉弹了弹烟灰。灯光照耀着修剪整齐,颜色鲜红的指甲,泛出一层妩媚而艳俗的光。

    林翔皱起眉头,继续发问:“除了结果,我还需要知道原因。”

    “你会知道的。”

    阿芙拉笑了笑,从床上站起,穿上一双鞋跟足有十厘米的黑色系带高跟鞋,轻快地走到壁橱旁边,拿出一瓶已经开过封的白兰地,握在手中晃了晃,转过身,说:“要不要来点儿?”

    林翔与应嘉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酒,是个好东西。”

    自言自语着,阿芙拉拔下瓶口的软木塞,仰脖狠狠猛灌几下,走到床前坐下,将夹在指间的烟头凑近嘴边吸了一口,喷出一股带有浓烈酒气的烟雾。

    “成为寄生士以前,我是亚特兰大东区一百一十七大街上最红的ji女”

    这句话实在太过突然。

    即便以林翔高达九星的敏捷思维,也无法辨别阿芙拉究竟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也不例外。”

    不以为意地笑着,阿芙拉伸出粉腻的舌头,轻舔着残留在唇间的酒y,扭动身躯,摆出一个大胆撩人的姿势,却不偏不倚将ru房和刚好用手臂与大腿侧面遮住。她垂下头,伸出左手五指,深深c进蓬松的头发,目光迷离地望着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年轻男子,眼眸深处,释放出一丝充满眷恋的淡淡哀怨。

    “我是墨西哥籍的偷渡者。为了弄到合法居住证,我嫁给了一个八十二岁的老王八蛋。那个时候,我只想尽快弄到绿卡。公证财产,并且承诺不要求财产继承之后,老头的家人接纳了我。哈哈哈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从那天起,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每天都要qg我至少六次。如果不是那个老咋种兴奋过度,突然中风暴死,我很可能仍然被关在那间黑屋子里,成为他们一家三口的玩物。”

    林翔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阿芙拉的话与自己想要的答案之间显然没有任何联系。但她既然已经开口,自己就必须耐心坐在这里听下去。正如她刚才所说现在,有的是时间。

    “你可能很难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对吗?”

    抓起酒瓶,继续灌了几口,阿芙拉“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可不是现在这种比猪还要肥胖的丑陋模样。我很苗条,即便是金发芭比(玩具娃娃)也没有比我更加标准的身材。离开那间屋子的我一贫如洗,女人想要弄到钱其实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当大街上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的时候,其实已经暴露了他们心里最直接的念头。我第一次把自己卖了五十美元,就在一家咖啡馆后面的小巷子里。那个黑人厨师足足干了我一个多钟头。花了十美元填饱肚子,我用剩下的钱买了最廉价的高跟鞋和比基尼。当天晚上,我陪另外两个男人上床,他们给了我一千二百美元。呵呵男人就是这样,只要加上一点点必不可少的装饰,以及一点点冷漠与傲慢,他们立刻就会变成趴在脚边的摇尾示好的狗。甚至愿意掏空口袋,只为了得到在任何女人身上都能释放的快感。”

    “我在一百一十七号大街上卖了整整十六年。从开始的到后来的毒品,这些昂贵的粉末耗尽了我全部积蓄。需要钱,只要躺下来,张开双腿,男人就会给你一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但我不可能永远保持年轻。顾客越来越少,我也不知道究竟还能活多久过一天算一天。也许,在圣诞节之后的某个夜晚,亚特兰大的某个角落里,就能找到我被活活冻死的尸体。”

    说到这里,阿芙拉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应嘉。一边喝酒,一边吸着香烟,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羡慕。

    “那年冬天,很冷。下着雪,我却必须穿着超短裙和蕾丝胸衣,站在霓虹灯下面微笑着招揽客人。男人的生殖器在那种时候通常都缩得很小,很难勃起。连续四天,没有任何收入。口袋里最后几张钞票被我全部换成。那东西比毒品要便宜一些。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同样都无法渡过寒冷的夜晚,她至少还能看见火炉和烤鹅。而我什么也没有。”

    阿芙拉的说话声明显带有几分湿意,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重新压回原来的位置。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躺在身边男子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温柔、爱怜。

    “很幸运,韦伯发现了我。他把我带回家,有热水,有牛奶,还有曾经属于虚幻的火炉与烤鹅。我像饿狼一样吞下餐桌上所有食物,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微笑,却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无法给予这个男人任何回报。除了,我的身体。但是韦伯不愿意与我做a。他说过他的第一次,必须留给自己的妻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刚满二十,腼腆怕羞的大男孩。他父亲控制着西部联合钢铁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母亲则是一名拥有独立事务所的律师。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只是童话,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趁他不注意,我翻开卧室里的抽屉,拿走了近两千块左右的钞票。那个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男人。真的,我已经告诉过韦伯可以把我推倒在床上,他没有接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因此减免必不可少的费用。尽管他救了我,我仍然需要钱。”

    “我的毒瘾已经非常严重,仅仅只过了两个星期,所有已经全部吸尽。掏遍身上所有口袋,再也找不出一个子儿。唯一的办法我只能像上次那样,抱着双手,瑟缩着坐在距离韦伯家很近的街边椅子上。”

    第三百二九节 女孩

    “享受过温暖和食物,我再次钻进卧室,拉开抽屉拿了厚厚一摞钞票。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就站在身后,用淡蓝色眼睛默默注视着我。”

    “韦伯没有喊叫,也没有我想象中应该出现的愤怒与狂暴。他只是递过我一个装满面包的纸袋,慢慢走下楼梯。”

    “那一刻,我终于觉得上帝可能是存在的。他并不是教堂里那个混身赤l绑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而是像《悲惨世界》里把被窃银器送给让阿让的神父一样,以凡人身份出现在每一个角落。”

    “我感觉自己像个患有严重精神病的贼,开始躲在暗处,悄悄窥视着韦伯的一切行动。他长的不是很帅,我却很喜欢看到那张年轻的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跟踪他,尾随他,远远观察他与其他人见面、工作、生活。我开始幻想自己是韦伯的女朋友,开始以他为想象目标手y。我去教堂虔诚祈祷,让他可能在某一天会爱上自己。我不敢面对他,也不敢接近,生怕被发现躲在暗处窥探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快要发疯,每一个骑在身上干我的男人,我都把他们叫做韦伯。”

    拢了拢额前的一丝乱发,阿芙拉用手指将其慢慢梳至耳后,笑得很有些神经质:“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察觉越来越大他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个人挽着手,从街头走到街尾。她远远不如我长得漂亮,可我就算接上五十个男人,换来的钞票,也不够买她身上的一条裙子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们,一直在哭。我开始诅咒上帝。我也知道这与他无关,仅仅只是我自己的心理有问题。可我就是无法忍受那种在内心深处疯狂蔓延的嫉妒一天晚上,我尾随那个女孩走了两条街。在角落里,用力捂住她的嘴,用大折刀狠狠割掉了她的脑袋。夜很黑,拎着那颗满是惊恐的头颅,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这举动显然很傻,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就是想要这样做对,我只想死,想被杀。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但即便是死,也希望韦伯身边只出现过我一个女人。至少他抱过我。”

    说到这里,阿芙拉冲着林翔和应嘉惨然一笑,说:“一个无聊而且老套的爱情故事不是吗?”

    林翔平静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听得津津有味,请继续说下去。”

    阿芙拉嫣然一笑,身上堆积的肥r随着神经牵引轻轻微颤。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我被警察抓住,法官判决我被终身监禁。在电视上,我看到了出席葬礼悲痛欲绝的韦伯。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只有一种小女孩偷拿糖果之后,被大人发现的惴惴不安。当然,潜意识当中,也存在一点点他可能会突然改变想法,成为我男朋友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有一天,我被叫到监狱长办公室。在那里,我见到一个自称为洛克菲勒的男人。他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一项测试?如果成功,我将重获自由,并且拥有普通人梦寐以求的金钱和地位。反之,则是死没什么可值得犹豫的,与其呆在监狱里了此残生,不如多个机会得到我曾经梦想过的一切就这样,我被注入病毒,成为一名基因突变产生的高阶寄生士。”

    说着,阿芙拉又举起握在手里的白兰地瓶子,仰脖灌下几大口。

    林翔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用悠扬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说:“我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所谓的韦伯城主根本就不存在。新月之城的真正掌握者,只有你一个。”

    “你说的对,韦伯早就死了。”

    阿芙拉毫不介意自己的谜底被揭穿。酒精刺激着血y加快流速,在眼眶里出现一道道形如植物根系的密集血丝。微醺的她将夹住烟头的手指举至唇边,却发现香烟已经燃尽,只剩下一团微凸的黑色灰烬。自嘲地笑了笑,又从烟盒里另外抽出一支,点燃。

    “核大战爆发前,我把韦伯弄进了地下避难所。那个时候,局势已经非常混乱,人口失踪之类的事情极其普遍。我和他住在一个房间,像所有正常的夫妻一样,我每天给他做好早餐,帮他收拾家务。他救过我,现在则轮到我来救他。外面的世界究竟变成什么样子都与我无关。他打不过我,不可能离开,韦伯永远都属于我,谁都不可能再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但他从未接受过你。”

    林翔轻轻摇了摇头。他能够理解阿芙拉的内心思维,却并不认同这种做法。

    “韦伯拒绝与我做a。他尝试着用各种工具想要撬开房间大门。当所有方法试尽,确认根本没有成功可能的时候,他开始绝食我强行给他灌输点滴,哀求他,向他下跪、认错,希望能够得到宽恕与理解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他最终还是死了。脸上没有微笑,没有感激,只有深陷在绝望中的恐惧,以及永远无法平息的愤怒。”

    阿芙拉高高抬起左腿踩在床上,丝毫不顾这种狂放之举,能够让林翔清楚看见从丁字裤缝中l露出来y唇。她左手抓着酒瓶,时不时灌上一大口,右手夹着香烟,喷云吐雾。呛鼻的烟酒气息在房间里迅速弥漫,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子对此无动于衷,如同一具睁着眼睛的活僵尸。

    “我给他注入一种能够使肌r变得坚硬的特殊药剂。平生第一次,我与一具尸体在床上做a。一边做,一边哭,有快感,却没有激情。我终于得到了他,却是在死亡之后没有心,只有身体。”

    阿芙拉忽然捂住嘴,l露的背部耸动着,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下,冲开一片被涂抹浓厚的浅灰色眼影。

    林翔的目光宁静如水,淡淡地问:“因为爱他,所以你制造了一个假的韦伯?”

    “我提取了他的基因,从培养舱里制造了一个新的韦伯。”

    阿芙拉似乎是在更正林翔话语中错误的部分:“由于灌输记忆,他真正成为了我的男人。那段时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我开始变胖,变得像个真正的家庭主妇。做饭、洗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虽然那只是纯粹在电脑里曾经播放过的节目,我们仍然看得非常投入”

    “他开始变老。这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林翔注视着阿芙拉,替她说出后面尚未结束的话。

    “没错”

    阿芙拉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复制人也会生老病死,他们不像进化人拥有无限的时间。当然,我也可以使用给他注s强化药剂的方法让生命延续下去。但我不想这么做。我想要一个孩子,想要真正尝试作为女人的幸福与感觉于是,我怀孕了。子里孕育的生命并不是来源于复制人的,而是韦伯真正的原体基因。我不仅仅需要他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还要他同时兼具儿子与丈夫的双重身份。至于统治这一切必不可少的实力我知道“魔爪”会长有一种隐藏能力的绝妙方法,用几滴九星寄生士的血,就能完成任何人都无法看穿的骗局。”

    “所有,这才是在公开场合出现,为所有人熟知的新月之城城主?实际上,却是被你一手c纵的傀儡?”

    林翔脸上丝毫没有显出意外此前与阿芙拉以及其他骷髅骑士接触的经历,已经使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个从未露面的韦伯城主可能存在问题。却从未想过,其人,竟然是阿芙拉的孕育个体。

    “你只说对了一半。”

    阿芙拉脸上呈现出病态的潮红,她仍然在不停地喝酒。

    “至于另外一半韦伯城主应该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黑狱帝国的皇帝。是这样吗?”

    林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目光随即转朝躺在大床上,头戴黄金王冠的年轻男子,说:“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他就是那个被你赋予众多身份的理想男人。丈夫、儿子、帝国统治者野心和欲望的确形成正比,你已经不仅仅满足于骷髅骑士和“救赎者”集团中的高位,你还需要更多。这是一个充满混乱而没有秩序的世界,你可以得到一切,也能够制造未来。”

    “你是在指责我?”

    阿芙拉目光一厉,脸色顿时变得一片冰寒。她“格格”地咬着牙齿,夹在指间的香烟,也被狠狠碾得粉碎。

    林翔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