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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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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物开始发芽,干枯的树尖末梢隐隐透出点滴嫩绿。与森林里那些枝干光秃,仍然保留着依靠脱落叶片越冬的高大乔木不同,荒野上的灌木复苏时间通常要比它们早得多。微黄发绿的新叶,对所有饥肠辘辘的生物都充满难以抗拒的诱惑。棘皮旱獭、暴熊、斑尾角马首先从冬眠中醒来的吃素或者杂食性动物,成为荒野上最早能够尝到草j清香的进餐者。当它们大口吞嚼着这难得的美食,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的时候,成群结队的腐狼和鬣狗总会躲在草丛深处,张大满是尖利獠牙的嘴,流淌着肮脏腥臭的涎y,用贪婪嫉妒的目光死死盯着这些正在拼命储存脂肪,好让自己长得更肥一些的猎物。

    隐月城也开始变得忙碌。川流不息的人群像蚂蚁一样密集往来于采石场和耕地之间。设置在指定区域内的房屋,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增加数量。新的田地同样也在开掘,数以万计的流民在往来巡逻的武装摩托车手监视下,用简单的工具撬松大块土泥,修垄、挖沟、平整他们必须在最短时间里开垦出足够多的田地,并且赶在第一季雨水来临前播下种子,才能从那些佩带着管理委员会特许徽章的工作人员手中,得到每天所需的配给品。至于这些充满自己汗水和艰辛土地究竟收成如何,那已经不在自己能够考虑的范围之内。只有得到认证,拥有“e”级以上身份的市民,才有资格从田地里按照各人级别获得不同数量的报酬。

    当然,你也可以放弃这种和奴隶没有什么区别的生活,可以逃离城市,回到荒野上做一个不受约束的自由民。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被活活饿死、渴死,或者被变异生物撕成碎片。

    城北,八十六号大街东侧,有一幢结构简单的石屋。

    这间屋子和周围其它建筑没有任何区别。没有获得比“f”等级更高的市民资格以前,新近加入城市的流民,必须按照管理委员会规定的形式建造房屋。这样做便于控制,有利于城市整体形成景观,一旦出现突发事件,负责周边治安的武装巡逻队也能在最短时间里解除潜在危险。

    如果能够像空气一样,从门缝里轻轻穿过,你会发现这幢大门紧闭的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摆设。用木头拼成的桌椅板凳、一张用旧砖和木板搭起的床、散发着馊霉气息,表面沾满黑灰色油污的衣服、被单,还有堆积在墙角,占去房间近四分之一面积,从废墟和荒野上拾捡回来的垃圾、破烂,把整间屋子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连转身都觉得困难。

    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男子站在墙边,眯缝着眼睛,凑近窗户。用废旧厚纸糊成的窗扇朝外虚掩着,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两扇微张的窗户之间,正夹杂着一只直径差不多五厘米,表面略微向外凸起的简陋镜筒。

    男子脸上满是病态的惨白,也许是因为眯起左眼的缘故,右眼显得出奇的大。他咧着嘴,挤压面部肌r以便使右眼能够睁得更大一些。在扭曲的神经带动下,无法合拢的右唇呈斜三角形状张开,露出排列参差,沾满黄垢,恶心无比的牙齿,还有正顺着唇角往下滴淌,把半个前胸完全浸透的晶浓涎y。

    威尔希尔加入隐月城已经超过整整一年。算起来,他应该属于这座城市里资格较老的居民。他算得上是一个异类。除了在大暴中被杀或者参与抢劫的人之外,那些与他同时期加入城市的流民,无一例外都得到了“e”等级以上的市民身份。只有他仍然呆在这间脏乱不堪的小屋子里,按时领取勉强能够维持温饱的食物和水。

    按照管理委员会的规定只有每天按时出勤,在巡逻警卫监视下完成工作任务,得到监工确认的低等级市民,才能得到八百克玉米面包、五克食盐、五百毫升清洁的饮水。连续保持三个月满勤记录,从第四个月开始,配给食物数量可以上升到每天一千克。全年满勤,能够从区域管理人员那里得到一个“a+”评价。如果能够把同样的评价一直保持三年,那么从第四年开始,市民等级也会对应提升,成为能够拥有田地收获分润资格的“e”级市民。

    威尔希尔从未得到过当月满勤的记录。只有当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在工地上看到他的身影。拿到监工确认,从食品配发站得到的食物,他通常会分成两天或者三天慢慢吃完。这段时间里,他会一直呆在家中,直到所有东西被吃得一干二净,饿得实在难受,则又开始重复艰难而痛苦的工作、换取食物过程。

    无论旧时代或者现在,人类社会都不缺乏懒鬼或者寄生虫。暴力强迫工作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相比之下,饥饿与干渴才是最佳的推动力量。

    床头,摆放着几本封面破烂,纸页发黄,边角已经皱卷弯曲的旧书。这些都是威尔希尔从废墟里淘捡回来的“宝贝”,也是他用作证明自己价值的道具。

    《脑筋急转弯三千题》、《莫比斯环探密》、《拓扑与视觉差异》、《女性情感与个人思维》、《代数》

    威尔希尔不像城内其他流民那样喜欢赌博,喝酒也没有什么兴趣。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躺在床上,用手指蘸着口水,慢慢翻看着这些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书。做题、思考,在头脑涨痛的繁杂思维中,寻找获得答案刹那间的畅快与亢奋。

    他自认为是一个智商极高的智者。他可以对这些书上罗列的习题倒背如流,也明白三角和圆形之间的对比分切关系。但他永远不会把思考与实际相互联系,无法进行套用,只能停留在纸面上,空想、幻想。

    架在窗户上的镜筒,是一具自制的简易望远镜。手工打磨的镜头成像倍数不大,从镜头里看到的景观也很模糊,却足够让威尔希尔的视线翻越数百米外的内城城墙,看到那幢从墙壁顶端探伸出大半个屋顶的城主官邸。

    “快点儿出现,快点儿出现吧求求你,我已经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别再折磨我久被煎熬的心,让我看一眼,仅仅只看一眼。哪怕只有一分钟,一秒钟,也已经足够”

    充满哀求语气的喃喃声微不可辨,长时间保持站立姿势,使双腿有种仿佛灌铅般的沉重。从穿过辐s云投s下来的阳光判断,时间已经超过午后两点,从昨天中午直到现在,威尔希尔只喝过几口水,连一星半点面包屑都没有下肚。

    家里已经没有任何食物,屋角瓦罐里还剩下差不多两百毫升水。浓烈的酸y拼命啃啮着胃袋,发出“咕嘟咕嘟”的翻腾声响,刺激着中枢神经一再抽搐、颤抖。

    被镜筒遮住的右眼,已经凸伸成不正常的形状。在酸涨不堪的视觉神经影响下,思维意识逐渐也逐渐出现短暂的混乱。头晕、耳鸣、感官麻木诸多生理负面效应在威尔希尔身上层出不穷。尽管如此,他仍然狠狠咬紧牙齿,拼命睁大眼睛,把视线焦点死死汇聚在远处官邸的白色阳台上。

    也许是诚挚的祈祷感动了上天,或许是上帝对于这种无聊游戏实在感觉到厌烦。终于,就在威尔希尔思维陷入恍惚,时刻可能体力不支一头栽倒的刹那间,官邸小楼紧闭的房门终于裂开一条缝隙,随着这道充满希望的线条逐渐扩大,应嘉靓丽的身影,也慢慢出现在阳台上。

    “我的爱人,你,你终于来了。你实在让我等了太久不过,现在也不算晚。亲爱的,我丝毫没有想要责怪你的意思。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等着你。我,我,我我想我要”

    威尔希尔语无伦次地说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他浑身上下激动得发颤,牙齿发出“格格”的撞击声。握住望远镜的手紧紧扣住镜头边缘,睁大到极限的右眼深深陷入镜筒内部,虽说这样做对改变视觉效果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在威尔希尔看来,却能明显缩短自己与镜头那端应嘉之间的距离,让他凑得更近,看的更清楚。

    “亲爱的,我喜欢你穿这套白色的裙子。这能让你看起来像天使一样纯洁。哦你为什么要皱起眉头?是不是因为有风?或者天气太冷?快快回屋子里去,千万不要感冒,那样不,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我已经等了整整一天才见到你,别走”

    威尔希尔像疯子一样说着意义混乱的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紧缩成针芒的瞳孔贪婪地盯着应嘉身上每一个细节。头发、手指、身体尽管这些部分早已如同烙印般深深刻画在他的记忆深处,可他仍然觉得陌生,仍然觉得对自己充满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他一直牢记着第一次见到应嘉时的情景。

    那是四百二十七天前,自己站在窗前朝北面内城方向眺望,就在视线正前方,一袭白衣的应嘉就像现在这样出现在阳台上。虽然仅仅只是一个朦胧模糊的侧影,但是在威尔希尔看来,却如同被高速行进的列车撞进心脏,猛然爆发出无法遏制,狂乱无比的冲击。

    “这就是一见钟情,亲爱的,我会好好保护你。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威尔希尔伸长了脖子,用力闭紧左眼,如同梦呓般喃喃地说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多久,他也很清楚应嘉不可能属于自己,然而幻想已经占据思维空间的全部,理智仍然存在,却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忽然,与阳台连通的房门被再次推开,身穿浅灰色战斗服的林翔从房间里走出。他张开双臂,把应嘉从背后搂进怀中。感受到从心爱男人身上传来的温热,女孩微笑着侧过脸,把那张漂亮得非常过分的面孔,慢慢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

    “不”

    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在狭窄y暗的小石屋里回荡。

    威尔希尔干瘦的脸上忽然泛起一层异样的潮红,血管里流动的血y在这一瞬间近乎凝固,肾上腺素骤然上升,他大张着嘴,喉咙间更是涌出狂怒如野兽般的痛嚎,握住望远镜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拼命乱颤,左手则狠狠扣住旁边的墙壁,仿佛不知疼痛般狠命下抓,在坚硬的石面上留下五道清晰的白色划痕。

    “你是我的,是我的呜呜呜呜,你,你能这么残忍,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我我爱你啊”

    好象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威尔希尔紧绷的身体一松,颓然跪倒在地,手中的望远镜滚落着掉在地面上。酸咸的y体从泪腺中被肌r挤压出来,大滴大滴坠下。

    (连饭也吃不饱却仍然还要泡妞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也许还有很多)

    涌动的风,裹卷着浓密的辐s云来回翻滚,它们迅速填没天幕表面每一点残留的缝隙,把本就不多的阳光重新拖回身后,严严实实全部遮挡住,让空旷大地重新恢复沉闷、死寂的黑暗。

    林翔和应嘉的身影早已从阳台上消失。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次出现,究竟会是什么时候。

    威尔希尔抱着膝盖,坐在房间靠近墙壁的地面上,头深深地藏在双膝后面,只露出两只充满鲜红血丝,被仇恨与痛苦统治的眼睛。

    他就这样呆呆保持着固定姿势,丝毫没有动弹。脑子里不断飘过无数混杂纷乱的意识,也无法从中理出头绪。

    淡淡的光,从窗外透进房间,在地面反s起一层如同薄雾般的清冷。

    也许是想要让酸麻的手臂得到片刻舒缓,威尔希尔慢慢转过身,抬起右臂,在坚硬的墙壁上慢慢摸索着。

    那里,有几条用铁锥在石头表面勾画出来的浅浅白线。非常粗糙,也很混乱,凑近仔细端详,可以辨别出那是一张人类的面孔。如果把那几缕从头顶一直长长下拖的线条理解成头发,那么你还可以进一步识别出,这张简单的墙画,是一张女人的脸。

    手指触摸在粗糙的墙面上,从皮肤末端传来阵阵轻微刺扎感。威尔希尔却有种如同抚摸着光滑瓷器般的错觉。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绘画天赋,也不可能像经过专业训练画师那样,在墙壁上留下应嘉清丽无比的面容。确切地说,除了他自己,谁也不可能把这张丑陋画像与应嘉联系在一起,可他仍然看得很仔细,很开心。脑海中存在的幻像与画面相互融合,摸上去,就是那张令自己梦萦魂牵的面孔。

    抚摸着并不存在的虚幻,威尔希尔的目光开始变得放肆、灼热。迷离的视觉中,似乎已经出现应嘉凹凸有致的身体。他再也忍耐不住,像疯了一样猛然紧趴在墙壁上,伸张到极限的手指在画面上对应位置来回狠抓。感觉上,自己已经握住应嘉的胸,死命蹂躏着那两团令无数男人为之向往的柔软。同时张开嘴,伸出舌头,在那张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脸上拼命乱舔。粗糙的墙刺在舌头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细小的凹槽间还留有点滴刮下来的r末。但威尔希尔丝毫感觉不到如钢铁般的坚硬和难以想象的剧痛,停留在脑海中的,只有滑腻柔顺的触感,以及令自己达到前所未有满足感的冲动。

    “噗”

    他的裤子已经脱到膝盖以下,几团黏白色的半凝y体,从绷胀得坚硬无比的生殖器管口猛然喷出,准确地s在墙壁画面上,代表应嘉眼睛的那几道线条中央。在重力作用下,它们开始慢慢朝下流淌,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释放完浑身精力的威尔希尔,像被抽去筋骨的鱼,有气无力瘫软在地。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从胃袋里传来的强烈饥饿,还有喉咙间火烧火燎的干渴。

    “城主又怎么样?你永远也不可能霸占我的女人。即便是死,她也只属于我一个人,嘿嘿哈哈哈哈”

    望着窗户外面不断飘动的云,威尔希尔被痛苦扭曲的脸上,竟然慢慢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狰狞无比,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百四一节 交涉

    隐月城照常迎来一个新的早晨。

    城外的警戒区已经扩展到距离边沿地带十五公里的区域。每天都有武装摩托车队从附近经过,他们的任务不仅仅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巡视,还必须承担预警、动植物变化、外来流民引导等一系列工作。随着从“黑铁溶炉”方面得到的机车数量不断增加,巡逻队也在慢慢膨胀,在保证足够给养的情况下,隐月城机车手巡视的距离越来越远,区域也越来越广。

    四个主要方向上与旧公路邻接的城市入口附近,大大小小林立着数十座警戒塔。假如进攻方拥有火炮之类的重型武器,这些用钢筋混凝土和坚硬石块堆砌成的防御性建筑,其实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是对于那些从荒野上远道而来的流民,还有在辐s影响下,已经进化成罢半兽形态的暴民,却能耗发挥出令人难以想象,威慑远大于实际效果的作用。

    虽然没有阳光,云层却也不可能完全遮挡从那颗火焰星球上投s下来的全部温度。土壤里的水份开始被蒸发,表面土层甚至龟裂开一道道缝隙。如果天气在未来几个月持续保持干旱,这些裂缝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那些刚刚从冬季睡眠中刚刚苏醒过来,正在暖阳和风中抽枝展叶的植物,很快又会迅速变得一片枯黄。

    隐约可以看见远方扬起了片片烟尘,了望塔上的值班哨兵立刻用短程步话机向附近守卫发布预警。那些烟尘显然是被轮胎碾压滚转四散飞扬导致的结果,即便隔着很远,也可以透过灰黄色的尘雾,看见几个正朝城市方向高速行进的模糊车影。

    流民不可能拥有车辆。这种几乎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制造的复杂机械,通常都属于拥有独立领地的家族机构。它们的保养与维护需要花费大量资源。飙车的确是一件非常拉风的事情,但是与迫切需要解决的温饱相比,感官上的刺激与享受,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让位于最基本的生理要求。

    车队在距离哨卡大约五米远的地方缓缓停下,克莱斯特推开车门,走下。站在残破却不失坚硬的柏油路面上,右手搭在车顶,眯缝着眼睛,抬头远眺城市内部拥挤却不失去整齐的石造建筑,足足过了近十分钟,他才神情平淡地长长呼了口气。

    “阁下,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去做的事情吗?”

    垂手侍立在旁边的斯图尔特脸上满是恭敬。他像平常那样穿着黑衣。尽管颜色和款式都很单调,但做工却非常精美,面料也极其昂贵。

    克莱斯特没有回答。他抬头仰望着灰暗的天空,又将目光缓缓移向远方的白色城墙。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只有瞳孔在急剧运转思维的影响下,迅速缩小又飞快扩大,放s出贪婪、冰冷的目光。

    “墨菲”

    他撮起手,捏了个清脆的响指。没有理会弯腰站在旁边的黑衣侍者,直接叫过像铁塔一样护在侧前方的卫队长。

    “管好你手下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以任何借口擅自开火”

    克莱斯特认真地盯着他:“我需要这座城市。如果那个所谓的城主足够聪明,他应该会满足我的要求。在情况尚未明了之前,禁止与下面的守卫产生冲突。这里比我想象中要整洁、漂亮得多,我可不想让它变成一堆到处都是尸体和瓦砾的废墟懂我的意思吗?”

    身材高大的墨菲尊敬起欠了欠身,昂起头,用炸雷一般的声音应道:“谨遵您的命令,先生。”

    克莱斯特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y郁神情也慢慢舒展开来。他细长的手指轻轻点击着房车顶层的黑色外壳,一面漫不经心地叫道:“斯图尔特”

    黑衣侍者再次躬身:“请您吩咐,阁下。”

    “替我去拜会一下这座城市现在的主人,让他明白我的意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能永恒不变。最迟二十四小时后,我希望在城头上看见一面绣着我个人徽记的旗帜。”克莱斯特淡淡地吩咐着,视线始终未从远处的城市上移开。

    斯图尔特点了点头,思索片刻,继续以悠扬的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