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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

   被布幔撑起的凉荫下面,坐着三个穿着细布袍服的老人。他们赤着脚,坐在一张细软柔和的厚毛毡上。一只用红木制成的漂亮茶几放在他们中间,上面摆着一套精美的细瓷茶具。杯中的红茶汤色纯净,香气浓郁。六个手持枪械的粗壮男子守卫在帐篷四周,肌r发达的脸上写满了傲慢和冷酷。

    同样都是流民,因为身份和地位不同,有的必须忙死累活,有的却能轻松惬意地喝茶乘凉。这种事情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改变。

    看着十几米外挥汗如雨的女人们,坐在左边的老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带着说不出的舒服感慨道:“水质甘甜可口整整六年了,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茶。”

    中间的老人看上去年纪大约有五十来岁,精神矍铄的他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带的地下水量非常丰沛,现在开始耕种也不算晚。今年土豆的收成会很不错。司契夫、潘苔莱,流浪了这么多年,我们终于可以有一个稳定的家了。玛特梁娜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烂货,但是这一次,她至少做了件好事。”

    右首的潘苔莱头发已经全白,却拥有在他这个年纪极其罕见的强壮身体。他把衣服袖口高挽在手肘以上,肌r扎实的胳膊用力杵着盘曲交叉在毡布上的膝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隐月镇所在的方向,瓮声瓮气地说道:“科尔尼洛夫,我觉得你未免有些过于乐观。古老的旧时代有句谚语:“一山不容二虎。”你觉得,那些人会同意我们在这里扎营吗?”

    科尔尼洛夫双眉挑了挑,把刚刚端起的茶杯又重新放回盘子:“冲突肯定不可避免。他们不可能退让,我们也不会。”

    “我仔细观察过那个小镇。”坐在左边的司契夫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们拥有完备的防御体系,武装程度也很高。我们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那可不一定”

    潘苔莱狞笑着挥了挥拳头:“你大概忘了,我们可是带着不少宝贝。那东西比任何武器都要管用得多。”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那东西。”

    科尔尼洛夫站起身来,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玉米地,淡淡地说道:“我们需要的,只是一块流着甜水的土地。这里很大,非常广阔,没人能够独占。你死我活的争斗其对谁都没有好处。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邻居,共同在这里生活下去。”

    按时对耕地进行巡查的武装小队,把驻扎在小镇东南方向的流民营地坐标,报告给了镇内的管理者。对此,林翔显得非常平静。

    这片荒野实在太大了。

    地下暗河的水量。足以供应上百万人的消耗。如果不是顾及土地被污染,必须以区域轮耕的方式,在一定时间内进行更换的话,整个灌溉区内的粮食产量,将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天文数字。

    隐月镇上的人口很少。加上六名几天前刚刚从爱玛城退休的老雇佣兵,全镇居民总数也仅有两百出头。想要用这点人数控制附近的荒野,无疑于痴人说梦。

    林翔并不拒绝外来的加入者。只要不是劫掠成性,凶恶残忍的暴民,任何流民群体都可以在附近扎根定居。荒野上的流浪者非常勤劳,他们极为珍惜拥有干净水源的聚居地。正常情况下,一块土地上的农作物产出,可以养活很多人。如果有足够的流民群在附近形成附庸,形成稳定的产粮基地,隐月镇就可以解脱繁重的农耕劳动,把有限的人力转移到别的方面。镇后的山脉有充足的石料,依靠大量卡车组建的运输队,可以在周边几大城市和聚居点之间进行资源交换。假以时日,驯化中的畜群还能随之产生品种繁多的贸易商品,发达的农场种植也能催生其它附属产业。作为区域核心的隐月镇,受益无穷。

    林翔甚至考虑过与这支外来的流民集团结盟在下一次播种季节来临的时候,以隐月镇出动机械挖掘,对方进行中、后期管理、收割的合作方式,共同对荒野进行开发。那样得到的粮食数量远比小镇自行耕种要多得多,无形当中,流民族群也会因为利益的关系,与小镇紧密捆绑在一起。

    除了单纯使用人力劳作,流民没有任何交换优势。隐月镇则不同,便捷的运输方式和密集的全民武装程度,使他们可以自由往来于各个城镇之间进行贸易。盐、布料、武器、油脂流民需要这些东西,在耕地和水源得到保证的情况下,他们会用比平常更加高昂的价格进行需求兑换。

    只要在这片有水的荒野上牢牢站住脚,就能在未来控制一个庞大的商业流通网络。甚至可以发展成为像索斯比亚和费迪南德那样的大型机构,拥有自由发行货币的权力,在荒凉的辐s世界占据牢不可破的稳固地位。

    流民当中很少具备这种拥有战略眼光的人。新生代人类虽然继承了旧时代人类的智慧,却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将它们一一实践。饥饿、干渴、安全他们像远古时期的游牧民族一样,按照雨水和冷暖季节交替,在荒野上往复奔忙迁移。或许也会有人看穿货物交换带来的巨大收益,可是在没有稳定产出源头和运输方式的前提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虚的幻想。他们只能按照旧有的经验,以自己曾经和那些固定聚居地打交道的模式进行思考。

    在策划报复的玛特梁娜和阿尔泰斯基族群的三位长老看来,水源和耕地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能将之拱手让出,他们甚至在修建营地的时候,就已经按照防御模式,把守备火力最强的一面指朝隐月镇方向。却从未想过,事情会朝着自己意想不到的方面发展。

    地球每天都在转动,所有的事物都会因为某个微小的变化,进而产生、演化出无数种结果。玛特梁娜这只老蝴蝶煽起的风向,的确在按照她所预计的方向扩大着。但是无论充满善意的林翔,还是保有戒心的阿尔泰斯基族群三大长老都没有想到,隐月镇和流民在荒野上的相遇,会给这个世界未来,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茫茫的夜色,给苍凉的荒野披上一层黑暗的面纱。

    一群挥舞着茭刀的黑影,在玉米地里慌张地忙碌着。他们砍倒一颗颗已经长出穗包的玉米杆j,用绳索飞快捆绑在一起,像旧时代潜入山林中的偷猎者一样,兴奋异常地拖拽着自己的收获物,悄悄返回了流民营地。

    第九十四节 废料

    清晨的空气,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潮湿。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淡淡的光线从透明的雾中穿过,折s出五颜六色的漂亮光晕,给即将承受酷热的岩石和植被,笼罩上一层如水晶般剔透的润泽。

    露水渗入泥土,把干燥的灰尘变成一片散发着清新气息的泥泞地。越野车宽厚的橡胶轮胎从上面碾过,也会因为受力不均的软泥向四周迅速滑开,使沉重的车身像玩具一样颠簸摇摆。

    林翔坐在驾驶座上c纵着方向盘,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相比之下,副座上的王彪却拼命皱缩着眉头,粗壮的胳膊交叉紧抱在胸前,面部纠结的肌r,在这种被强烈愤怒支配的动作下挤压在一起,使那道贯穿眉心的锯齿状疤痕,看上去越发显得狰狞。

    在临近流民营地的玉米地附近,越野车停了下来。

    推开车门,从车里跳下。首先进入林翔视线的,是一大片齐根砍断,整个地上j株不翼而飞,只剩下大约五、六厘米高斜向切口的玉米根。狭长形状的绿色叶片散落了一地,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十几颗显然是在慌乱中被踩倒的玉米倾卧在地面上,被折断的根杆被拖拽着从土里倒翻出来。抖落的穗苞表面沾满了泥浆。透过被撕裂开的苞叶,可以清楚地看见表面像珍珠一样圆润,颜色却还带有青绿,正在灌浆成长的粒实。

    整块田地被破坏的面积至少超过三百平米。小镇的巡查人员在第一时间把情况迅速报告给管理层。想要找到早已逃遁的偷盗者其实并不困难沾满黑黄色泥浆的脚印,还有掉落在地面上的残碎j叶,从一片狼籍的田地边缘,一直延伸指向远处可以看见石头围墙的流民营地。

    林翔抬起头,望着被淡薄雾气笼罩的远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两条浓密的眉毛朝着中间慢慢纠紧。

    “这些该死的混蛋,在荒野上流浪的家伙都是些卑鄙的小偷、强盗。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满脸愤慨的王彪狂暴地咆哮着。

    “随便发怒对身体没好处,先上车再说。”神情淡然的林翔冲他捏了个响指,跃身跳进驾驶室。

    骂骂咧咧的疤脸男冲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愠怒地低吼道:“去哪儿?”

    “当然是找窃贼们讨要公道。我一直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对这些人下手呵呵!现在好了,多完美的理由,根本就是自己送上门来最好的借口。”

    林翔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充满磁性与柔软,即便是诉说y谋诡计的时候,也有种如沐阳光的温和。

    初升晨光的照耀范围,不仅仅只是隐月镇。它同样笼罩着荒野上每一个没有被遮挡的角落。无论这片土地上的人即将面对死亡或者幸福,至少在承及金色阳光恩泽这一点,大家都很公平。

    架在火上的大锅里,像往常一样煮着颜色灰黄的面糊粥。其中上下浮泛的骨头,早已丧失了对人们的诱惑力。它被煮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即便不用舌头品尝,光是看看表面灰暗得像渣料一样的颜色,就可以想象出如果真正嚼在嘴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怕滋味儿。

    喷吐着泡沫的粥糊中间。可以看到很多漂浮在上层的青绿色植物叶j。它们是妇女和老人从荒野上采集而来的收获物。只有被甜水滋润的土地里才能长出可食用的植株,尽管它们闻起来有些辛辣,味道也远不如正常的农作物那般甘美,但是在这个缺少食物的季节,它们却占到流民们日常食物消耗的四分之一以上,甚至更多。

    每一口锅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手里拿着形状各异的容器,紧密地簇拥在一起,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前面被人头和身体遮住的锅沿。几个身材特别壮实的男人,拎着粗木g或者铁管之类的武器站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队伍。如果有谁不长眼或者耐不住饥饿拼命向前拥挤,他们会把这个制造混乱的家伙当场揪出,用拳头和g棒让他理解“秩序”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在荒野上,如果能够跟随阿尔泰斯基这种数量超过五百的中型群体,意味着安全可以得到足够的保障。当然,依附也是交换的内容之一。外来者想要成为其中的成员,除了上缴随身衣服外的所有东西,还必须承担繁重的体力劳动。按照惯例,新近加入的外来者,都会被挤在队伍最后。他们往往只能得到很少的一点剩食,甚至连刮取锅里最后残渣的机会也没有排在前面的人会更早一步把面糊舔得干净彻底。

    既然不想挨饿。就只能在分粥的时候跑得更快一些。混乱和拥挤在所难免,拳头和g棒自然也会毫不犹豫的落下。

    铁锅每天都在熬粥,分发食物的标准也按照各人劳动的情况不一而定。但是每天倒进锅里的面粉永远都只有那么多,负责掌勺的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兑水,兑水,再兑水

    除了单调寡味的薄粥,承担重体力劳动的男人和经过长老认同的女人,还可以得到一块巴掌大小,混杂有大量糠皮和野菜j叶做成的杂合面饼。拥有武器负责营地警戒和护卫的强壮男子,他们的伙食标准又更好一些。他们得到的食物数量足足超过其他人三倍,面饼的质量更白、更软,粥汤也更稠、更香。甚至,可以得到少量的粗糖。

    即便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老人和孩子,也不会想到要和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争食。他们很清楚,除了被痛打一顿,自己什么也得不到。长老不会管这些j毛蒜皮的小事,想要得到更多的食物,要么自己在荒野上努力寻找更多可食的植物根j,要么就是像玛特梁娜一样,高高翘起黑得发臭的p股,让全营男人肆无忌惮的轮番进入。虽然最终得到的食物很少,却也比一碗越发刺激肠胃的稀薄面汤好得多。

    用身体交换食物,在流民营地非常普遍。不过像玛特梁娜这种彻底放开,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老妇却只有一个。其他女人同样出卖身体,往往会略微挑拣一下做a的对象。即使在太过饥饿,无法选择的时候,至少也会在充当嫖资的食物数量上讨价还价。她们非常鄙视、愤怒、嘲笑玛特梁娜那种就算没有食物,也能随意给男人c的举动。用旧时代的话来说。这属于破坏市场规则的非正常竞争手段。大家都出来卖,一个人降价,所有人都会受影响。

    整个夏天,流民们都得在半饥半饱中渡过。为了填饱肚子熬到收获季节,他们会想方设法寻找所有可以当作食物的东西。巨鼠、角马、腐狼任何落单的动物以及在荒野上偶然遭遇的陌生人,往往会成为满足肠胃需要的消耗。熬粥铁锅里,也因此多出一些很难看到的r块和新鲜骨头,划在营地外围的粪便排泄区里,人们拉出的屎也比平时更臭。

    由远及近的发动机轰鸣,压制了阿尔泰斯基营地嘈杂的喧嚷。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使围站在铁锅旁边的人们脚底有种微弱的刺激感。

    营地外围的几名守卫者紧张地站在石头垒成的掩体背后,将武器对准远处越来越清晰的越野车。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恐惧和慌乱。尽管坐在车里的只有两个人,但是架在车顶上的十二点七毫米机枪,却使他们明显感受到死亡和临近和威胁。

    带着疯狂的速度,越野车从石头矮墙中间的入口一头冲了进来。粗大坚固的轮胎在潮湿的地面上,碾出两条带有规则花纹的平行辙印。在所有人惊讶、慌张、畏惧的目光注视下,庞大的车身直到冲近营地中央长老居住大帐篷前,这才猛然一顿,带着巨大的惯性和滞力,稳稳停在距离帐篷三米左右的位置。

    林翔跳下车,望着围站在四周,面带敌意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与其说这里是个营地,不如说是一个大垃圾场。

    当然,这种泛指并不包括正前方的大帐篷。和旁边用铁皮和杂物堆成,摇摇欲坠的临时性窝棚相比,它的所有建筑材料都要坚固得多,铺在地面上的厚毛毡也很干净。尤其是坐在中间的那三个老头,身上的服装质地较为细腻、洁净。他们旁边小木桌上放着整齐切割开来,没有搀杂任何粗粮,完全用面粉做成的白面包。一盘显然是刚刚出锅,香气扑鼻,表面“滋滋”冒着油珠的煎r片摆在旁边。在桌面其它零星的角落里。还可以看到盛盐的细瓷小罐,以及装有胡椒的精致玻璃瓶。

    相比之下,帐篷外面铁锅里熬煮的粥糊,简直就是难以下咽的猪食。

    对于两名陌生人的出现,阿尔泰斯基营地的居民们起了小小的s动。投s过来的目光充满敌意,丝毫不加掩饰。他们用各种方法默默评估着自己和来者彼此的实力,显而易见的数量对比让流民们感到有机会存在。几个特别强壮的家伙,甚至悄悄拿起锋利的砍刀和火药枪。无论是这辆外形威武的越野车,还是目标身上携带的物件和服装,都让他们有种难以遏制的冲动,眼睛也随之变得一片赤红。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群,林翔朝旁边的王彪淡淡地使了个眼色,身材如山般魁梧的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沉重的鼻息,狞笑着大步走到距离最近的一口锅前,像一头愤怒的公牛,飞起一脚重重踢在装满粥糊的锅底。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重量至少超过上百公斤的巨锅连同深c进地下的全钢撑架,像炮弹一样斜向崩飞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重重跌落在数百米外的地方。

    疤脸男的说服力果然够强,望着他那身过于发达,线条粗壮得足以让人窒息的肌r,所有表情不善的人们脸上都露出了畏惧。那些从人群缝隙中伸出的火药枪管虽然没有完全退缩回去,至少在没有确切把握的情况下,它们绝对不敢轻易发s。

    林翔平静地走进帐篷。粘满泥浆的鞋底肆意践踏着干净的毛毡,每走一步,坐在帐篷中央的科尔尼洛夫眼皮就会不由自主地跳动。

    “年轻人,有什么事吗?”他端起一杯红茶,神情凝重地问。握着杯柄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虽然刚才的场面太过震撼,可是从林翔的眼睛里仍然可以看出他在微笑:“听说你这里伙食不错。能请我吃顿早餐吗?”

    这样的回答显然出乎意料之外。三个大感惊愕的老人面面相觑,他们用目光迅速交换着彼此的意见,良久,不约而同地轻点了点头。

    面包夹r的味道不错,像巨人一样高大的疤脸男非常满意。他很不习惯长老们细嚼慢咽的文雅方式,而是把几份面包叠摞起来,浇上稠厚的r汁。对掰成团再捏紧压实后,这才带着满足的快感,塞进尺寸惊人的大嘴里来回咀嚼。

    司契夫长老皱紧眉头,把目光从胃口好得出奇的王彪身上收回,重新投注在仔细嚼咽的林翔身上:“现在,可以说说你真正的来意了吧?”

    林翔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截从被劫掠田地里捡起的青玉米穗,扔在面包已经所剩不多的空盘子里:“对于这个,你们似乎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个老人的脸色同时变得难看起来。不同的是,司契夫显得若有所思,年纪最大的科尔尼洛夫目光较为深沉,体格最强壮的潘苔莱,眼睛里却流露出狠毒和y森。

    流民通常都会在在营地附近寻找可吃的东西。对于这种事情,长老们持有的态度既不赞成,也不反对。饥饿的人必须用自己的方法补充食物。阿尔泰斯基营地实力不弱,即便外出掠夺,也很少有人敢于上门讨要。如果整个族群都拥有强大的武装,三位长老甚至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