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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望着这些用自己鲜血溶成的生物药剂,林翔不禁陷入了沉思。

    冬日的旷野,充满了被寒冷统治下的荒凉和肃杀。

    近乎黑色的y云,彻底驱逐了太阳。无所不在的辐s控制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雨带着酸蚀的气味,水苦涩刺舌,甚至就连蒸发升上天空,又变成雪花飘落到地面的堆积物。也被沾染成肮脏无比的灰色。

    穿着用巨鼠皮缝成的大衣,林翔在冷硬湿滑的地面上,慢慢挪动着前行的脚步。

    这片荒野,距离隐月镇足有两百多公里。按照地表上的标识,从这里往南再走三十多里,有一处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城市。

    核爆摧毁地球生态环境的同时,也毁灭了人类建立的所有聚居点。对于这些曾经象征着文明存在的古老场所,新时代的住民不再用原来的名字称呼它们。取而代之的,是单一而落寞表示废墟。

    从复活到现在,整整过去了三个多月。除了熟悉全新世界的各种生存法则,林翔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自己究竟在哪儿?

    第二:大战结束后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每一个人,没人知道答案。人类应有的记忆似乎因为某种缘故出现了断层,除了继承必要的各种生存知识,以及这个时代通用的全新地名,曾经的一切,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只有进入废墟,才有可能找到遗留下来的线索。

    一条高出地面数米的宽阔道路,从正在上扬的拱起部分断裂开来。几十辆被锈蚀得千创百孔的铁灰色汽车残骸,排列在通向断口的右侧。它们前后拥挤在一起,好像一群牵头衔尾的蚂蚁,被断开的道路永远阻隔在这里。

    这是一条与城市连接的高速公路。沿着残骸尾向的路基延伸,可以清楚地看见笼罩在y霾天幕下的黑色建筑群。

    林翔小心翼翼地沿着公路边缘走着,轻柔灵活的脚步没有带起任何声音,用火灰和鞣酸洗制的巨鼠皮衣,涂上了一层所有危险生物都不喜欢的消毒药剂,虽说远远达不到令它们避而远之的地步,却也不会让它们产生主动想要靠近的冲动。

    粗大的双管霰弹枪斜c在身后,手里提着一把尖锐的长柄匕首,锋利的刃锋上,涂着一层用煤灰和r油混合而成的膏脂。这是旧世界特战部队的惯例,既能有效保护刀刃,又能吸收光线的反s,把自己暴露在对手面前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按照王彪的说法,废墟里生物只有一种变异人。

    林翔很清楚它们有多么危险,这种可怕的生物会利用每一个角落作为隐蔽,在目标神经最为松弛的刹那间,突然发动致命一击。

    匕首,是短兵相接最管用的武器。

    高耸的大楼表面,密布着无数规则的方形窗孔,寒冷的风从中席卷而过,发出刺耳尖厉的呼号,弯曲歪折的电杆有气无力地斜靠在残破的墙壁上,道路两边的行道树只剩下光秃的主干,表面满是黑灰色的烧燎焦痕,散落在地面的玻璃碎片蒙着厚厚的凝灰,它们把锐利的锋口隐藏在虚浮的尘土中间,随时准备在划破所有敢于接近的物体。

    站在空旷街道的中央。林翔只觉得心底有种难以言表的感慨。

    这里没有人,只有一堆堆分散在角落里的灰白骨头。稍微用力一踩,就变成零碎的渣末。

    走近一辆镶嵌着四个圆环标志的扁长轿车残骸,四扇车门已经脱落,前座上的驾驶者只剩下一截与肋骨连接的脊椎,后座椅垫上满是变形的弹簧,两只圆形的人头骷髅相互拥靠在一起,掉落在底盘上的细小指骨紧密地扣合着。显然,他们直到临死前的一刹那,还彼此紧紧拥抱着。

    林翔没有惊动亡者的遗骸,顺着路沿,转进了右边的通道。

    一块长度超过三米的铜制门牌平躺在人行道上,表面漆皮剥落得所剩无几,用手指在不规则凹刻的痕迹中来回摸索,林翔很快辨明了其中文字所代表的意义。

    “平顶山市第七职业中学”。

    巨大的震惊,充斥了他的全部思维。

    林翔记得,核爆来临的瞬间,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中京市南面郊县的军事管制区。那里距离平顶山,何止超过千里。

    狂暴的辐s气流,把自己推送得实在太远了。

    他默默地搜索四周,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证明物。

    “平顶山市粮油食品公司”、“中国建设银行平顶山市xx区营业室”、“平顶山物资公司”

    没有完全烧毁的纸片、刻印在建筑表面的残存字痕、车辆残骸两边门上模糊不清的半圆形喷漆字面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脚下这片死寂无人废墟的古老名称。

    在一面倾倒的残墙下,林翔拨开覆盖在表面的厚厚泥石,捡起一只被烧得只剩半边的书包。掀开渗满水印霉斑的人造革包口,露出一摞发黄的书本。风一吹来,脆化的纸页纷纷飘散来开,丰富一群刚刚从茧壳中脱出的食死蝴蝶,在y沉的天幕下迅速飞远。

    一堆瘦小的枯黄尸骸横躺在旁边,弯曲变形的臂骨紧紧压在书包的上面。没有发育完全的头骨从中裂成两半,无法连接在一起的拗黑眼窝中,似乎在诉说着可怕的遭遇和死亡的恐惧。

    林翔很想大声狂吼,把压抑在心底的所有愤怒全部释放出来。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样做非但无济于事,还会引来徘徊在废墟间饥饿的食死生物。痛苦的挣扎和混乱的大脑思维,使他只能捏紧手里的匕首,站直身体拼命咬紧牙齿,怒目悲望着灰暗朦胧的道路尽头。

    那具尸体,明显还是个孩子。

    整个国家,整个世界,有多少像他一样的遭遇?

    “骷髅骑士团”

    压抑的嗓音,在喉咙里形成刻板机械的沉荷。无法高声咆哮的林翔,只能一字一顿咬出留存在记忆中的对手名字,用最强烈的执念,把简单的五个字狠狠刻印在仇恨的最深处。

    他们毁掉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世界。

    毁掉了我所爱的人。

    毁掉了全部、所有、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我我我要杀,要杀光你们”

    一道道暴起的青筋,从林翔的脖颈两侧向上飞快扩张着。就好像拼命吮吸土壤养分的树根,由下自上密集地扎入面部和头顶。透过被撑得几乎破裂的薄薄管壁,可以感受到急速流转的血y。它们在狂暴的情绪支配下疯狂涌动着,滚烫得仿佛能够达到沸腾的顶点。

    “哐啷”

    突然,左侧街道一家商店的门被推开,随着锈蚀的金属把手掉落在地发出的清脆声音,一个高大佝偻的黑色身影,也随之出现在林翔眼前。

    变异人。

    和旧时代相比,它们的身材还是那样高大干瘦。细长的胳膊和腿部保持着弯曲的姿势,随时准备爆发出强大的反弹。黑色的锋利骨刃斜拖在地上,锋利的刃口依然放s出刺眼的寒光,深陷的双目中,妖异的红色虽然淡化了许多,却同样充满了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

    林翔脸上,已是一片狰狞。

    他把匕首缓缓放回鞘中,龇着牙,来回握伸手指活动着关节,未等对方有所反应,看似随意的脚步突然加快了速度,闪电一样冲近变异人身旁边,拽起变化成骨刃的手臂狠命反拧,不堪挤压的皮r纷纷破裂开来,从中绽出雪白的骨节和麻花一样的韧带。巨大的痛楚使变异人张大嘴,脸上的表情像人类一样痛苦扭曲着。

    “你们,不该来这个世界。”

    淡淡地吐出这句话,林翔反手扳紧它的脖子,右手五指张开,用力狠c进对方深凹的眼窝,狠狠扯出两团拖拉着血线的黏稠晶状物。

    就在那一瞬间,变异人大张的口中,突然喘息着爆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低沉嗓音。

    “求别,别傻(杀)窝(我)”。

    第五十一节 时间

    强劲的手指,把脆弱的喉骨捏得粉碎。

    望着横躺在地上抽搐的黑色尸体。林翔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恍惚。

    变异人不会说话。病毒似乎剥夺了它们使用声音器官的权利。旧时代死在自己手上的所有变异生物,根本没有说过一个字。

    眼前这个濒死的变异人竟然会说话?这实在令他难以想象。

    林翔很希望这只是自己无妄的猜想和愤怒导致的错觉。潜意识却告诉他这是真的,是发生在自己眼前,被耳朵捕捉到的事实。

    黑色口唇中释放出来的呻吟模糊不清,听起来就好像刀子滑过唱片时发出的扭曲音调,所代表的意义却明显得如同滴落在白纸上的黑色墨迹。

    “别杀我”

    它在求饶。

    求饶?

    突然出现在大脑中的惯性思维,催促着林翔的身体神经质地发抖。他无法控制这种纯粹由激素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只能龇着嘴,死命咬紧牙齿,把身体像石头一样拼命绷直,用近乎僵化的肌r和骨胳,死死压制住短暂神经的抽搐。

    如果连变异生物都能像人类一样思考,这个世界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

    “不,不应该是这样。一定,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弄错了”

    面色惨白的他喃喃着,脸上古怪的表情说不清是哭还是笑,带着无数种拼命纠缠混乱的思维,摇着头,慢慢离开被变异人尸体占据的人行道。

    林翔下意识地加快了行进速度。一幢幢青灰色的水泥建筑从身边倒退着掠过。灵活的身影道路中央的汽车残骸间飞快穿梭着,充满强大爆发力的腿脚,反蹬地面从倾倒的建筑上方高高跃起,冰冷的风迎面吹来,在耳畔响起尖厉的呼啸声。

    他必须尽快找到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在自己“死”后,这个世界究竟过去了多久?

    林翔发疯似地冲进每一间房屋,野蛮地翻找着所有能够和时间有所关联的物件。沉寂在时间下的狭窄空间扬起浓密纷乱的粉尘,隐藏在其中的小虫子慌忙四散逃开,朽旧的木板在突如其来的暴力摧残下,无力地断折成一块块散乱的碎片,勉强粘挂在墙壁上摇摇欲坠的石灰涂层,也在挤压和碰撞中大片脱落下来,与掉落在地面的各种残渣搀和在一起,形成一堆微凸的黑白粉末。

    走进一间门板歪倒的临街铺面,看了一眼橱窗里只剩下大半个脑袋,却依然高高抬起性感的大腿,在霉斑和焦痕侵蚀下露出迷人微笑的塑胶广告女郎,伸手从落满灰尘的货架上拿起一件被塑料薄膜罩起的毛料大衣,还未拎到面前,腐朽的织物已经像粉尘一样散开,只留下几缕瓤化的纤维挂在衣架上,随着扰动的气流来回飘转。

    隔壁电器商店的卷帘门半掩着,透过从地面折s的光线,可以看到几台摆在玻璃壁柜上屏幕早已印出水渍的电视,十几台整齐排列的冰箱挤挤挨挨地靠在一起,一群蚂蚁大小,叫不出名字的黑色爬虫在地面来回蠕动。仿佛是在向所有外来者宣称自己对这里的唯一占有权。

    各种物品的条形编码和商标旁边,勉强可以看出生产日期,却找不到任何有关时间流逝的信息。

    林翔烦躁地走上街道,灰暗的天幕y沉沉的压向地面,云层稀薄处透出不规则的朦胧光团,仿佛一块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烂棉被。

    忽然,一个镶嵌在远处水泥建筑表面,直径至少超过两米的残破图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蓝底红心,边缘被金色穗叶半围包裹的警徽。炽热的火焰把图案周边烧燎成残缺不全的焦黑色,一道巨大的裂缝把中央的盾牌分成两半,钢筋固定的三角架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红色国徽,就在它下面的大理石横梁上,还悬挂着“平顶山市警察局”几个早已无法分辨本来颜色的铜字。

    林翔脸上露出略带意外的期盼,转身朝着道路尽头飞奔过去。

    十几辆警车残骸拥挤在大楼前的空地上,绕过这些没有停留价值的障碍,林翔快步冲进落满垃圾石块的大门,顺着通往地下的楼梯,依序在所有房间里认真地翻找着。

    “访问人员接待室”、“投诉受理科”、“文件打印室”默念着悬挂在各个房门上首的吊牌,慢慢走进了黑暗无光的地下停车场。

    擦着火绒,点起早已准备好的几块浸油木片。“哔哔剥剥”燃烧的火焰,照出一片直径约莫数米远的视线范围。

    相比地面上已经变成金属骷髅的残骸,停放在这里的几十辆汽车还保持着完好的状态。林翔此刻对它们没有半点兴趣,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车场西南角那扇隐约可以分辨出形状的灰色小门上。

    拉开虚掩的门栓,是一条通往地下更深层的狭窄楼梯。

    按捺住强烈的心跳,深深地吸了口气,迈出脚步一直朝下,火光照耀下的身影来回摇晃着,给死寂无声的黑暗世界,增添了几份莫名的诡色。

    林翔走得很慢,很轻,仿佛是怕惊扰了楼道里沉默到近乎压抑的气氛。

    他害怕心里的期待,突然被残酷的现实粉碎。

    按照旧时代的经验,警察局和武装的地下最深层,通常都会设有一个武器弹药储藏室。二零一四年总装备部下发的相关文件规定:此类特殊仓库的开启密钥,均由省、市、区三极军事人员进行直辖。紧急情况下,可以越过当地相关部门单独设置的子钥密码,直接用a类密钥进行开启。

    离开成都指挥中心的时候,谢治文将军曾经交给他一张记录着a类密钥的磁卡。里面附载的信息,只有一条多达五十六位的数字。这组被林翔牢牢记在脑中的密码,可以开启共和国领土范围内所有s级权限以下的军事仓库和避难所。

    几分钟后,来回折下的楼梯已经走到了尽头。突如其来的火光在墙壁上映出他模糊的影子,一只盘据在屋角的蜘蛛似乎感觉到潜在的威胁,连忙从布满灰尘的网上飞快溜下,依托凸出墙壁的电线管道y影背后,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这个人类的举动。

    一具枯黄的尸骸,以诡异的角度扑挂在楼道底部的铁灰色钢门上。覆盖在骨堆表面已经瓤化的警服,证明了死者曾经拥有的身份。

    厚重的钢门表面。用显眼色白漆喷涂着一排半圆形的环状字体“武器管理室”。

    没错,就是这里。

    暗自咽了咽喉咙,林翔抬脚跨过门前的死者遗骸,走到门壁右侧的密码锁前。

    这是一种在旧时代通用的电子组合锁。有电能供应的状态下,只需要输入十二位认证数字便可开启。如果断绝电源,锁扣会自动关闭成为原始机械组合模式。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输入五十六位级密钥,或者更高级别的九十八位s级密钥,才能再次打开并且将系统重置。

    掀起覆盖在锁扣表面的防尘罩,林翔只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谁也不知道这扇门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自己急需的武器和物资?

    也许,里面的东西早已被拿取一空?

    或者,会躲藏着某种不知名的怪物?

    这绝对不是臆想产生的妄念,从核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无比漫长的岁月。连凶残嗜杀的变异人都会开口求饶,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手指轻触着冰冷的键盘,按下又弹起的方块数字发出轻微的碰压,默念着记忆深处那段早已背熟的五十六位密钥,每按下一次,林翔的心就会跟随触动的节奏狂乱地跳跃。

    “咔嗒”

    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的瞬间,钢齿紧密咬合关闭的锁扣,猛然弹开一道两厘米左右的缝隙。

    摇曳的火光,驱散了房间里笼罩已久的黑暗,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呈现在他的眼前。

    面积超过两百平米的地下室里,沿着四周墙壁整齐排列着上百个长方形的横置式武器架。铁灰色的钢制立柜上,贴有禁止烟火和突击步枪的平面构造图。几枚九毫米弹壳掉在堆满杂物的地面上,在摇晃不定的火光映照下,折s出暗淡微弱的光芒。

    所有置物格都是空的。木制托架的卡槽表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通往外间的铁丝防护网上,被撕裂出一道向外倾斜的缺口。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混乱和争斗。

    林翔的心,猛然往下一沉。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皱缩在了一起。

    尽管如此,他还是拉开所有立柜的门。用火把照亮每一个y暗的角落,耐心细致的搜索着一切可用的东西。

    突然,林翔眼中的瞳孔骤然缩紧c进立柜里的手,明显碰触到金属器械散发出的冰冷质感。他下意识地抓紧隐藏在黑暗中的物件,连拖带拽地将其拉到了火把放s出的亮光面前。

    那是一挺十二点七毫米口径标准装战用狙击步枪。编号g180s,是旧时代共和国军方与巴雷特公司合作开发的产品。

    淡蓝色的半透明塑料薄膜罩在枪身上,最高处的封口被压上了一道密实的封闭线。撕开薄膜,浓烈的枪油气味儿猛然散发出来,呛得林翔一阵咳嗽。

    枪械的状态良好,可以使用。

    所有弹药箱都是空的,不过这对枪械本身没有太大影响。新时代任何城镇都能买到子弹,在这个随时可能遭遇危险的世界,简单的自制弹药作坊,是每一个居民点必备的东西。

    半小时后,搜遍整个房间的林翔终于确定偶然得到g180s,是自己唯一的收获。

    火光逐渐变得微弱,手里残留不多的燃烧物提醒着他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转过身子,即将朝着房门迈出脚步的一刹那,他仿佛被电击一样硬生生的站在了原地,充满震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梁上方的墙壁。

    平整的墙上,挂着一只八角形状的罗西尼石英钟。细长的指针在轮轴的驱赶下,有节奏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