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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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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原始数据弄错了。这决不可能”

    忽然,他暴怒地从仪器前站了起来,用双手死死揪紧自己的头发,口中连连狂呼:“我不可能出错,一定是那些该死的家伙弄乱了资料。样本,我需要一个新鲜的活体样本”

    “你在干什么?”

    一个身材高大的观察员冲了过来,拦腰抱住陷入疯狂中的他。用充满力量的强壮胳膊将其按在旁边的墙壁上死死压住,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急促而冷厉地低声喝道:“别忘了你的任务”

    “克瑞斯,你不明白。”一脸绝望的马克抬起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哀声道:“那些数据它们和原始文本根本不相符。两者之间几乎找不到任何共同点”

    “你给我闭嘴”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和态度有些过分,满面狰狞的克瑞斯连忙放缓了面部的表情,进而压低语调,凑近对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几分钟后,神情沮丧的马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扁酒壶,旋开盖子仰面灌了一口。定了定神,带着几分不自然,慢慢走到旁观的林翔跟前。用带有歉意和疲惫的口气说道:“对不起,我有些激动希望你能理解,这些病毒样本对于研究免疫药品非常重要。我一定,不,是必须,必须要得到一个活的变异样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光正要开口翻译,却被林翔伸手拦住。

    他一直很不明白,一个汉系母语的国家,为什么会如此重视英文教育?甚至不惜以莫名其妙的英文分级考试,来阻碍共和国公民的工作和日常生活。难道,教育部那些脑袋被门夹过的官员们,骨子里都是一团用abcd拼合起来的浓缩浆糊吗?

    不过,也得益于这种该死的填鸭式英文教育,林翔才能够明白马克等人所说的每一个字。

    活体样本。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抓住一个活的变异人。

    林翔可以理解生物研究对于特定目标的锁定。可是他却不明白马克等人为什么一定要来昆明?

    如果仅仅只是捕获,完全可以选择那些人口稀少的被感染村镇。从变异人的数量而言,行动遭遇的危险机率也会大为缩减。

    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卫星观测之类的托辞。从历次战斗的经验来看,变异人似乎继承了被感染者的部分智慧。它们也懂得利用环境和建筑物来隐藏自己的行踪。区区几张照片,既不能成为证据,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这些联合国观察员的目的就是活体样本。可是,他们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通话器二十四小时保持畅通,把所有的情况全部发回总部。两人一组结成战斗单位,牢牢盯死这些家伙的一举一动。”

    六十四机动部队的成员都是精锐。他们很快分散开来,或前或后,或左或右,从几个方向把三名美国人紧紧裹在中间。表面上看,这是最基本的散兵搜索队形。可是如果把各人所在方位和监视目标相互连接,便会惊讶的发现被监视者的身后或者斜侧,那些正常视线无法扫及的位置,总有一名士兵在不断游走。他们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注意周围的动静,手里捏握的武器,却总是无意识地指向各自的目标。

    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挡的投s下来,在空寂的城市间撒上一片白花花的酷热。虽然搜索小队一直沿着街道两边的檐y部分行走,却无法抵挡从地面蒸腾而起的热气。从身体表面渗出的汗水,浸透了厚厚的防护服,趾袜间传来极不舒服的湿粘感,也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向大脑拼命传达着自己想要得到释放的要求。

    “原地休息十分钟。”

    林翔擦了一把汗湿的脖子,却发现指掌间沾满了白色的微小盐粒。无奈地摇了摇头,取下挂在胸前的军用水壶,旋开盖子,凑近嘴唇一阵猛灌。

    “咕嘟咕嘟”

    喉咙的上下耸动,带起一阵清晰入耳的响声。所有人都在喝水,干渴和酷热,使得这种举动变成了他们此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忽然,林翔放下水壶,拎起斜挂在胳膊上的突击步枪,微眯着双眼,努力竖起耳朵凝神判断着从空气中传来的异响。

    连同三名观察员在内,整个小队共有九个人。

    可是,他却听到了第十个喝水的声音。

    很小,很轻。但它确实存在。

    林翔从不置疑自己感官搜集到的任何信息。谨慎和细致,往往意味着幸运和安全。

    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三名美国人,发现克瑞斯的目光正朝自己这边扫过,同样充满了警觉和探询的意味。

    他也发现了?

    林翔有些意外。

    那个声音并不大。如果不是感染后的听觉变得异常灵敏,他也不会发觉其中的异常。

    难道,这个美国人也拥有和自己同样敏锐的察觉力吗?

    “咕嘟”

    轻微的喝水声再次响起。林翔和克瑞斯几乎同时判断出所在的方向,从各自所在位置上一跃而起,平端着手中的武器,朝着街道旁边的巷口猛冲过来。

    声音的来源,就在临街的屋后。

    一条爆裂的水管,从屋后的空地上横穿而过。清澈的自来水从破开的管口缓缓流淌出来,汪集地面的凹处,形成一个直径米许的临时浅洼。

    一个通体遍黑的变异人,俯趴在坑前,把干裂的嘴唇凑近水边,使劲儿吸畷着略显浑浊的y体。喉间上下滑动的会厌骨,不时发出沉闷的碰撞。

    “哒哒哒哒”

    林翔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密集的子弹把水面激溅开来,搅动着淤土把池水变成一片污黄的泥浆。

    “fuck!该死的,快住手”

    面色涨红的克瑞斯圆瞪着双眼,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你疯了吗?我们急需一个活体样本。活的,明白吗?”

    “我只是让它不再具有攻击能力。”

    林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背包侧面取出一小捆早已准备好的钢丝,手指飞快而灵巧的将其绕成一个活套,在可供呼吸的程度,紧紧勒住变异人的咽喉,又将它的左和双脚相互捆绑在一起最后,熟练地打了一个无法拉开的水手结,把身将近两米的变异生物,活活捆成一团躬身抱膝的棕子。

    巨大的黑色骨刃,静静地躺在逐渐澄清的污水间。和臂端连接的部位已经彻底断裂开来。十余枚连成直线的子弹,整齐地穿透了血r制造的障碍物。它们撕开韧带,破开骨胳,把整条右臂从中部齐齐碾断。

    看到这一幕,克瑞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很清楚5g43的枪械性能。短短数秒,在如此近的距离造成切断性伤害,这样精准的控枪能力,简直可怕得惊人。

    “奥利佛,帮我压住它的大腿,我需要提取它的血样”

    马克连一秒钟也没有耽误,他叫过另外一名同伴协助自己,双手则飞快解下背包,亢奋异常地取出箱子里的仪器。

    暗红色的血y,从变异人体内被抽出,压入试管,送进了仪器外部的接口。

    混身紧缚的变异人无法动弹,它显然感觉不到痛苦,从披挂在身体表面的衣物残片来看,这应该是一个被感染后产生突变的人类女性。不过,沾染了各种污物的胸罩下面,已经看不到高高隆起的茹房,弹性良好的蕾丝内k,也被从臀部生成的骨突撑得一片紧绷。在这具异常高大的黑色身体上,再也找不到和人类女性有关的任何生理特征。

    它的生命症状似乎很衰弱。好像濒临死亡的病者,仅仅只是在苟延残喘。

    但是,它毕竟还活着。

    林翔远远地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很清楚,即便开口,这些美国人也不会告诉自己真正的答案。作为托辞,他们甚至会编造出一大堆早已准备好的借口,还有各种难以辨别的谎言。

    半小时后,神情凝重的马克缓缓收起了仪器。尽管他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林翔仍然能够从他微微颤抖的面部肌r,额角渗出的冷汗,不住晃动的指尖,以及躲躲闪闪的眼神中,读出被掩盖住的恐惧、惊异、失望

    “我们还需要另外一个样本。”

    克瑞斯满意地搓了搓手,意犹未尽的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变异人:“单一个体的数据可能会出现偏颇和误差,如果能够再搞到一个,或者更多呵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林翔淡淡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变异人衰弱,但是捕捉这样的猎物却也没有什么困难。既然找到了第一个活体样本,在城市的其它角落肯定就能找到第二个、第三个如果这些观察员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那么到了最后,自己所知道的,就能和他们一样多。

    这里是中国,通讯器随时可以和总部联系,招来大量援兵。

    尽管在此前解救幸存者的战斗中,曾经大量遭遇过相同的对手,但士兵们却从未近距离观察过这种可怕的生物,很自然的,被俘的变异人很快成为了小队成员关注的重心。他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放在场中的异类。

    不知为什么,林翔只觉得空气中隐隐有种危险的预兆。

    城市依然死寂,街道的尽头空旷无人,灰暗的水泥建筑冰冷的就像异样的石头

    没有人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所在。

    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突击步枪,拼命睁大眼睛,竖起耳朵,观察着周围所有的一切,倾听着任何可能带来死亡的动响。

    满面微笑的克瑞斯慢慢走了过来。

    那不是微笑,而是狞笑。

    危险

    林翔的瞳孔剧烈骤缩变成狭小的针尖。

    就在克瑞斯的身后,马克和奥利佛各自手持一枝美制24a轻机枪,分从左、右形成扇面的夹角,把聚集在变异人附近的几名小队成员死死围为其中。

    “不”

    就在惊怒声脱口而出的一刹那,两枝24a也同时扣下了扳机。密集的子弹扫向猝不及防的士兵们,顷刻之间,绝命前的哀鸣和机枪沉闷的噪音,成为了飘散在城市上空的唯一乐章。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

    伴随着刺耳狠厉的怒吼,林翔浑身的肌r彻底收紧,重重扣下扳机,三十发弹匣已经在数秒内全部打空。令他惊愕的是,站在面前的克瑞斯非但没有倒下,反而从原来距离只有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更加接近了几分。

    所有子弹无一命中,他回避攻击的身体速度可怕得惊人。

    “真是令人意外,遥远的红色中国,竟然也有你这样优秀的战士。”

    伸出粉白的舌头,轻舔着从死亡士兵身上飞溅到唇边的鲜红血y,克瑞斯带着残忍的冷笑不无讥讽地说道:“可惜,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儿。”

    说罢,他使劲儿扭了扭脖子,在一阵“噼啪”作响的关节活动声中,狞笑着向前迈出了脚步。

    林翔木然地站在那里,右手斜拎着弹匣已经清空的突击步枪。

    杨光死了,李明伟死了,刘树枫也死了

    除了自己,整个搜索小队的五名中国籍军人,全都死在突然袭击的枪口下。

    其中固然有疏忽大意的成份,可是这三个美国人的实力,也的确强的可怕。

    他们非常准确地把握住了人的好奇心理,恰到好处的脱出了控制范围,巧妙绕到警戒者的身后,在对方警惕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发起了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

    干净。

    利落。

    漂亮。

    尤其是挡在身前的克瑞斯,他显然察觉到自己与旁人的不同,专门分出来对付自己。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联合国观察员是他们真正的身份吗?

    从捕获的变异人身上,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

    无数的问题,从大脑深处延伸出来。但是林翔却把它们死死压回了意识空间的最深处。

    他正在拼命回忆着克瑞斯那些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要把它们全部刻录下来,永远变成属于脑海中最普通的常识。

    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救自己的一命。

    第十一节 供

    在这个世界上,枪打不死的生物有很多。可是丝毫不怕子弹攻击的人,林翔还是头一回遇到。

    子弹并非打不穿克瑞斯的身体,而是根本没法命中目标。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想赢,不难。

    快,比他更快。

    克瑞斯并不在意林翔的古怪举动。他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任何对手看到自己显露出的可怕身速之后,大脑都会呈现出短暂的思维空白。这个中国人,应该也不例外。

    远处,马克和奥利佛正在疾奔而来。微热的枪口,分从不同角度把林翔罩在其中。

    “嘿嘿嘿嘿!纳命来吧”

    带着虐杀前的快感,身材高大的克瑞斯不慌不忙地大步上前,左手侧绕空抓,右拳狠狠砸向对方的头部。残忍的冷笑声中,他似乎已经看到林翔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就在拳端与目标即将接触的一刹那,林翔的身体突然猛地向下一沉,克瑞斯耳中也随之听到一阵轻微的颤音。丰富的格斗经验告诉他,那是空气被异物划过时产生的裂响。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手的速度,远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

    “嘭”

    强烈的气流和撞击身体的闷响同时发出,从小腹右侧传来的剧痛,为克瑞斯指明了对手所在位置。顾不上多想,咬牙忍痛的他身体一斜,仿佛一幢被推倒的楼房,朝着右边猛然侧翻。双手十指则扩张到最大,在已经锁定的范围内迅速合拢。

    除了空气,他没有抓到任何东西。惊异不已的克瑞斯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腹一把冰冷的军用三棱刺刀,已经捅至没柄。

    “小心,他和我们一样,也是变异后的一星寄生士。”

    紧紧按住军刺的柄端,克瑞斯喘着粗气朝急速接近的马克和奥利佛咆哮道。

    什么?

    惊愕之下,马克的身形一滞,伴随着两声沉闷厚重的枪响,左腿上传来的钻心剧痛,使他彻底丧失了平衡,紧捂伤口躺在泥尘间惨叫哀嚎。

    林翔站在距离不到十米的地方,平握着一把九毫米口径的“特六”手枪,威力巨大的弹头,旋转着钻进马克的大腿轰然爆开,永远切断了这一部分与身体的联系。

    他清楚地听见了克瑞斯的话。

    他们和我一样,也是寄生士?

    这些家伙显然知道的比我更多。

    满头金发的奥利佛敏锐地抓时机,再次扣下了手中的扳机。预料中子弹命中目标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站在原地的林翔飞快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从高速袭来的弹头轨迹中,巧妙的避开一条条死亡直线。

    这套动作,和十几秒前克瑞斯所施展的完全一样。

    “天啊!他居然是进化型的寄生士。合力进攻,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否则,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就算克瑞斯不说,三人中唯一拥有完整战力的奥利佛也会这么做。体格偏瘦的他果断扔掉了手中的24a,从腰间摸出一把带有锋利剧齿的匕首,朝着林翔急速猛扑上来。

    在这个距离,长柄枪械已经发挥不了作用,

    现场一片混乱,林翔的脸上,显出一丝淡淡的惊讶。

    马克的动作很快,比子弹还要快。可是反s在自己眼睛里的影像,却显得有些迟缓。就好像电影里经常使用的慢镜头,虽然速度比那要快得多,却始终无法超过大脑反应的速度。

    枪械对于这三个美国人并不具有威胁力。这一点,在克瑞斯身上已经得到了证明。

    但是不管怎么样,枪终归是枪。林翔敏锐地抓住了马克从地面起跳,双脚足尖刚刚跃离地面的一刹那,准确地扣动了扳机。

    他的大脑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位置、运动方向、弹跳高度、肌r的张弛,乃至风向、重力效果等等所有因素,全部都逐一进行分析和计算。最终,把s击的最佳时间和角度等一系列数据,完整地输送到他身体各处的反s神经。

    这,就是寄生士的实力吗?

    他无法继续体验这种奇妙的感觉。与两名受伤的同伴一样,奥利佛仍然具有快得令人惊异的速度。在普通人眼中,迅捷疾冲的金发男子好像一道瞬间即逝的闪电,除了残影和空气间的波动,r眼根本无法捕捉到更多的东西。可是在林翔看来,这种速度完全可以看清。甚至,比自己即将做出的反应,还要稍微慢一些。

    “吼”

    就在他举起手枪,准备朝着正面袭来的对手发动反击的时候,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两只比磐石还要坚硬的粗壮手臂,分从左右两边伸过,彻底把他禁锢在其中。

    是克瑞斯。

    “他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会”

    林翔清楚地记得:自己那一军刺,捅穿了克瑞斯的右胁,也许不会当场致命,至少能让他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他怎么还能活动?

    诧异之下,林翔眼角的余光也扫到了身后禁锢者的右腹破碎的衣料下面,露出一片完整如新的皮肤。

    “嗖”

    奥利佛的匕首准确地c进了他的右胸,配合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量,他紧紧抓住刀柄,从命中的部位向下狠狠斜拉。骨头被切碎的脆响和肌r内脏分裂的声音混响过后,林翔的身体正面被割裂成为互不相连的两半。透过蝴蝶翅翼般忽闪颤抖的胸腹裂区,可以清楚地看到堆积在腹腔里的柔软脏器。

    近乎致命的重伤。

    “真该感谢你所具有的这种特殊体质,是它救了你一命。”

    看着奥利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