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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杭州、已经不在重庆……喂,喂,你在听嘛?”之类的话。姜灿只好呆呆地听着,随便搪塞道:“我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你,明天跟你联系哈!”就挂掉了手机。

    文静跟姜灿就那样四目相对地站着,直到厨房那边飘来一股糊味。姜灿赶忙去处理,回来后发现文静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吵架的苗头已经过去了,反而显得更加可怕!姜灿自找台阶地解释道:“菜都烧了!哦,公司准备在摩托车运动方面搞赞助宣传;你知道,比较了解摩托车方面的事……”

    文静再也控制不住了,吼道:“姜灿,我告诉你,你不要这样欺负我,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跟老情人联系!什么工作?狗p!”

    姜灿是不习惯被激怒和被冤枉的,到这个时候,他就像浑身都长着嘴巴,但每个嘴巴都被堵住了一样;他也在努力避免着误会,但误会偏偏来临了。

    “你们也是朋友嘛—人家还祝福我们两个……”

    “我跟那种女人不是朋友!”

    “你这个人怎么翻脸就不认人呢?好好好,是不是朋友我不管;总之,这个电话只是工作上的需要—我半点没有想跟她保持联系的想法!”

    “你有本事!你不跟她联系,她要跟你联系呢!真不要脸。”

    “哎—不要骂人!”姜灿大吼一声;男人挨女人的骂就好比女人挨男人的打一样,要狗急跳墙的。

    文静“哇”地哭了起来:“还没结婚就这样对我,结了婚还不知道怎样!”好像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样,对姜灿感到恐惧。

    姜灿对如何应付女人的哭闹毫无经验,他自小最见不得女人哭,父母甚至说他有些怜香惜玉的基因。文静对他的横加指责更让他委屈—他既气又急,眼泪也险些流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赌起气来,眼看就要到来的温馨晚宴又泡了汤!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尚未成为合法夫妻,还是他们并没有调头睡到床尾的缘故,到了第二天仍不见和好。

    姜灿照常上班,只是精神不济,跟好几个人谈事情的时候都走起神来。

    虽经历过感情的大风大浪,姜灿却最怕女人气他。他曾认为笨女人和小女人最要不得,那个给他侮辱的女友和给他欢娱的其实都是笨女人一类,而文静不应该就是小女人吧?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不会生女人的气、受女人的气,以为炼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水火不侵之心!没有这点自信,谁敢走到结婚这一步?但文静分明气到了他。这样想来,姜灿对于自己产生了怀疑,我怎么了?我究竟是不是成熟?

    不管事实上是不是成熟,起码表面上,姜灿以成熟男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工作尽力地做,也按时回家,只是由于面子的关系,并没有主动去哄一哄沉默的文静。有人会把这种状态叫做冷战,但冷战的目的是拖垮对方,而他们之间却有一个约定的婚期在等待!既然有共同的目标,所以日子没过几天,双方之间的冷战就开始冰释。文静做饭时,姜灿会乖乖地剥蒜、剥葱;吃饭时,文静也格外地给姜灿多添些米饭、多让他吃些菜;饭后,姜灿抢先去洗碗、抹桌。一切只待大家把话说破。

    一天晚上,在床上的时间,文静要求姜灿给她背上挠痒。当姜灿把手挨上她热烘烘的l背时,文静却娇嗔着挤到他身下,活泼的小舌头调皮地舔食他的茹头,一种压抑的激情温暖了姜灿通体,身体思考了起来!但文静并不就范,而是果断地逃离,姜灿哪里肯放过,一把扯掉了她的睡衣—珠圆玉润的身体,由于期待而更加诱人!但文静使坏地“咯咯”笑了起来,身体挣扎着蜷作一团;嘴里直说:“哥哥,饶了我吧—你看你把我的睡衣扯掉了一个扣子!”

    文静偏不就范,弄得姜灿心里直痒痒,又不好“霸王硬上弓”,只好哀求道:“乖老婆,你就—”

    文静仍然躲闪,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放到姜灿面前:“你看,你哪里像个‘领导’!哈哈!”

    姜灿搞得一头雾水,也只好作罢。感觉自己下t已经有湿湿的东西,看看文静,也是满脸绯红—想必她不是不要,她只是想捉弄我也!

    第十一章 醒(8)

    文静果然趁势撒娇说:“你爱不爱我?”

    姜灿压在她身上说:“爱、爱、爱!”

    文静假作生气的脸孔、快速地说:“你还吼不吼我?”

    姜灿想都不想:“吼、吼……”

    “什么?!”

    “哦!不、不、不!”

    “不什么?”

    “不吼!”

    “不准吼我!”

    文静的眼眶忽然间湿润了,小声说:“不吼我,要好好爱我!”说完,还给姜灿的额头上一个响脆的吻。激情由此变成了温情,姜灿无法宣泄的力量在温柔中转化为感动的颤抖。在这一刻,文静成功地驾御着自己的男人,姜灿则放马奔腾在灿烂的高原、带着心爱的女人驰骋!

    人们对于快乐,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挽留;但由于快乐总是发生在不期而遇的瞬间,并且,据说时间是线型发展的,所以挽留快乐就像去挽留时间一样不可能。姜灿于是想到延续快乐,因为延续跟挽留不同;延续只是将上一次快乐的尾巴作为下一次快乐的开头而已,或者,最多只是把上一次的快乐作为原因、下一次作为结果—爱情就是这样得以维持和延续的!姜灿早早买下两张正在热映的《2046》电影票,邀请文静观赏,希望作为他们之间快乐爱情生活的延续。

    电影竟然也是一个跟“时间挽留”有着深刻关系的“爱情延续”故事;但导演有权利将片子做得足够的长,这一点比姜灿真实的生活来得好把控一些!姜灿觉得,这个片子并不需要号称是“给少数人看的”。梁朝伟那个留着秘密的d,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只在他的心里。不同的是一些d有底,装载着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而另一些是没有底的,心情故事漏掉了,掉到了2046那趟列车里。

    但片子太长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场内很多人就开始低声说起话来。

    文静斜靠在姜灿的肩头上,为每一次梁朝伟的出场感到振奋—梁朝伟是她惟一的偶像。

    “如果梁朝伟与我争着娶你,你嫁谁?”姜灿半是讨好、半是吃醋地问。

    “嫁你!他那么老!而且,你看他现在油嘴滑舌的,远不如《花样年华》中那个形象好。”文静说。

    “剧中形象是导演安排的,真人还没有变—还是可以嫁;老是老了点,不过香港的男星,不老是不会有男人味的。”姜灿说起风凉话。

    “不干,你吃醋了,是不是?”

    “没有,梁朝伟我也喜欢,他是少有的男女都喜欢的明星吧!”姜灿笑一笑。

    “老公,其实你还是比较大度的,我也应该对你大度一点。”

    “何以见得我大度?”姜灿预感到文静要为那次的事情道歉了,他体谅她,试图把话引开。

    “比如说我喜欢梁朝伟!”

    “我要是刘德华,我就吃你的醋—不在一个生活圈子,有什么关系?”

    “呵呵!我说你大度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你从不介意我跟阿弥有过的关系,我却乱想你跟的事;真的,我感谢你……”

    “……”

    姜灿只觉得头脑嗡嗡作想,也分不清是电影的声音还是自己眩晕;银幕上光怪陆离的2046号列车中,张震正欲杀害他的女友,姜灿好像瞬间来到银幕中,周围的一切让他窒息。

    “你跟阿弥有过关系?!”

    “……”

    文静诧异到无辜,猛地坐正身体:“你不是知道的吗?很短的……”

    两个人愣在那里,电影无聊到很长很长,梁朝伟还在谆谆告诫那个有关d的故事,他手中的笔已经写不出文字,几个小时以后、几天以后,他就那么呆坐着,指间的香烟兀自燃烧……

    背叛!y谋!y乱!

    文静?阿弥??

    雨,仿佛是从王府井电影院下出来的;但电影中的雨是暧昧的美,打在姜灿脸上的雨却是黏稠的脏!姜灿毫无知觉地来到路边一间不知名的破酒吧,胡乱叫了一打啤酒,却不知从哪一瓶喝起。掏出香烟,发现自己连烟都抽不动了。本质上讲,他已经醉了。就像酒精和尼古丁可以突然把人醉倒一样,突然的伤害,特别是那些经历了太长潜伏期的伤害,同样严严实实地将他醉倒了!

    那晚,文静回了娘家,他没有送她。他自己在雨中游荡了半夜,也不知什么时候,拖着浑身湿透的衣服和湿透的心回到了家里。

    姜灿自工作以来第一次请了假。爱情的路上,他是第二次觉得无路可走,这一点他很清楚。原本温馨的家,只好比茫茫沙漠,既看不到出路,也缺乏食物;食物也并不是真的缺乏,姜灿缺乏吃饭的理由。情绪的失控加上r体的虚弱,精神也就变得恍惚起来;无数亲历事件的片段和熟识人物的脸孔鬼魅一样地在左右飘忽—

    第十一章 醒(9)

    那时候的西昌,夜格外地通透,星星在眉梢、肩头眨着闪光的眼睛;文静在星星的簇拥中,对他眨着比星星还亮的眼睛:“姜灿,我告诉你—我一直在等你的一句话!”

    那时候在医院里,阿弥真诚地说:“你跟、文静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他曾经感激于文静的真情流露,所以在上海期间,他没有交任何女朋友;而且,就是在上海的那个夜里,他决定与文静终身相守。他断定文静在一直等他—阿弥背地里该笑他多么地愚蠢!他曾经以为自己由于跟的关系而对不起阿弥,现在看来,谁对不起谁呢?他曾经注意到文静对阿弥的眼神不一般,他后悔在上海期间没有跟文静保持经常的联系,才给阿弥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以机会—天知道,姜灿对于文静和阿弥相处的真实时间有错误的推理!

    两天后,姜灿仍不见上班,公司的同事都在文静这里询问原因。文静打电话给姜灿,问他为什么不上班—

    姜灿余怒未消地反问:“就因为我去上海两年,你就跟他……”

    文静本以为姜灿已经平静下来,她甚至认为,即使姜灿不知道,也不能说有什么巨大的伤害—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在姜灿之前的事情。

    她说:“姜灿,你要振作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去上海期间,我就不怪你不想着我,但我一直等着你!我跟阿弥是之前的事。”

    “之前的事?”

    “我们是在西昌才挑明的,对不对?”

    “你们之前就……”

    “我们都走过弯路、都犯过错误,对不对?我自认为,是对得起你的。”

    ……

    感情上的伤害常常并不是不可以化解的,如果不是加上误解的话。文静准备努力化解他们之间的伤害!但感情上的伤害也正如挨了钝刀的宰割,固然不会致命,伤口却并不那么容易愈合。

    文静的妈妈隔天亲自邀请姜灿到家里做客。毛脚女婿见丈母娘,这是他迟早要做的功课;原本也有这个计划,只是在这种心情下,姜灿只是勉为其难地应允了下来。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只好带上公司的香烟,算作见面礼。

    妈妈很像文静,或者正确的说法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妈妈亲切地给姜灿开门,并表现出对姜灿的喜爱。她责怪道:“小静这个女子,经常提起你,又不带回家里来玩,一带回来就要结婚了!”并忙着给姜灿泡茶。爸爸似乎并不像文静所说的那样卑吝跋扈,只是一副懒散却威严的样子;他几乎不想跟姜灿目光对视,神态间充满着对姜灿的不屑—大概所有的父亲面对将要带走女儿的毛头小伙都会是这种神情的。姜灿想,即使天下父亲在此时的心情是一个通例,文静的父亲却不够资格这样。因为他并不爱文静,文静是这样说的。但这种微妙的局面还是激发了姜灿做回角色的勇气,文静显然并没有跟他的父母合谋,在自己家里撕破脸皮、解除婚约!文静在厨房里正做着什么菜,并不出来。

    饭局开始时,父亲总算活跃起来。很多男人是只有当酒杯倒满时才会有话说的,这个父亲正是这一种。

    “来来,小姜你第一次到我们家来,我代表我们全家,欢迎你!干。”

    看看文静,她正忙着给大家分汤;姜灿心里有一丝的哽咽,他知道文静并不爱这个家,如果不是极度地无助,她是不会回来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给文静的伤害,也许比她爸爸还要大。他一口将酒喝干,连心里升起的歉疚也一起咽了下去。

    爸爸不断地斟酒,姜灿就不断地喝干。

    爸爸说:“小静就交给你了,你们好好过日子!你做烟草工作,待遇怎么样?”

    姜灿说:“还可以。”

    爸爸说:“老企业,恐怕待遇一般。争取自己开公司干,但你这种搞烟的,自己干怕是不好找门路—私人又不能开烟草公司!”

    姜灿哑然,社会上老板漫天飞,谁不想自家女婿是个老板?但自己从未考虑过做什么老板,如果真要去做个什么老板,烟草的工作经历也不会成为障碍吧?

    妈妈赶忙给姜灿解围,说:“成家了,就是一家人。遇到事情,要像一家人一样好说好商量。我们家的孩子,不像现在社会上的孩子那样,小静她还是很听话的。”说着,把盛鱼的盘子向姜灿这边移过来。

    爸爸又给姜灿倒了满满一杯酒,妈妈赶快阻拦说:“少喝点,少喝点!”

    爸爸不情愿地说:“话多!刚开始喝,哪儿就喝多了?”

    妈妈转头对姜灿笑笑说:“今天你们第一次喝酒,就多喝几杯哈;以后记得少喝酒,不要像酒鬼一样!”

    姜灿连忙说:“我喝不得酒,我陪爸爸喝点。”

    爸爸那边倒是痛快,一杯接一杯地跟姜灿干。文静偷偷对姜灿使眼色,姜灿也没有注意。他情绪刚刚稳定,也想喝点酒,顾不得她们母女两个的阻拦,大大方方地喝开了。就这样,一瓶白酒很快见底,爸爸拿来了第二瓶。

    第十一章 醒(10)

    妈妈再也沉不住气了,骂爸爸道:“老酒鬼想带出个小酒鬼!”

    爸爸不耐烦地回敬:“只见你天天在那儿嗦,不知道今天是陪客人吗?”

    妈妈起身把酒瓶拿掉说:“客人?你连自家人、客人都不分,你巴不得天天喝醉!”

    爸爸又去夺那瓶酒:“你也不问问人家小姜喝不喝?”

    姜灿忙说:“不喝了,不喝了!”

    老两口眼看就要吵起来,文静将筷子扔到桌上,似乎见怪不怪一样,呆呆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爸爸终究还是把酒又拿了回来,姜灿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喝酒;但爸爸坚持跟他一杯一杯地碰,姜灿只感到一股热劲上涌,刚刚伤过心,确实不胜酒力。

    接下来的事姜灿只是隐约所知,好像自己真的醉了,妈妈把他抱在怀里,“乖儿,乖儿”地把他哄睡下。其间,文静、妈妈好像跟爸爸争吵起来—

    妈妈:“人家孩子喝不得,你偏要人家喝!”

    爸爸:“我这是考验他,酒品见人品,你知道不?”

    文静:“再这样,我以后不回来了!”

    爸爸:“你翅膀硬了,可以不回来了!”

    姜灿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已是半夜。文静合衣睡在他身边。他借着窗户透来的微弱光线,看到文静平静的脸,均匀的呼吸伴着胸前的起伏。一种怜爱之情和强烈的保护欲在姜灿心中升腾—他决定忘掉一切的不快,好好爱身边这个女孩,并克服她父亲的所有缺点!

    姜灿很快恢复了情绪。一天,他鼓动文静跟他一起请了假,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带着迷惑不解的文静来到了婚姻登记处。文静掩饰不住惊喜,但并不说什么。

    中国的婚姻仪式是大家共知的“礼崩乐坏”,也许是弥补这种不足,办事人员解释说,新近的婚姻登记流程中加入了宣誓的环节。办事员煞有介事地郑重问道:“你们是否自愿结婚?”

    文静开玩笑说:“包办的,都是他包办的!”她指指姜灿。

    办事员严肃地说:“不能开玩笑!我再问一遍—你们是否自愿结婚?”

    姜灿说:“是!”

    文静也说:“是!”

    办事员又对着姜灿问:“结婚后,你们互相要承担起赡养义务!请问你是否愿意?”

    姜灿说:“我愿意!”

    文静不等办事员问她,也说:“愿意!”

    这就算宣誓了!等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姜灿调皮地说:“还是挺庄严、神圣的嘛!”

    文静说:“如果那边不同时办离婚的话,我也觉得这个地方还可以!”

    姜灿转过头去,果然看到同一间办公室的一边就是离婚登记处!赶忙说:“我们永远不到那边去!”

    文静说:“这儿真像医院兼开火葬场一样。”

    姜灿说:“掌嘴,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文静笑着说:“开玩笑嘛!好,我掌嘴!”

    一切沉浸在快乐中的体验,都不如姜灿此时的感受。幸福和痛苦就像磁铁的两个极点,决然相反,但相互吸引得如此紧密。几天前,他们还在分手的边缘,现在交换着彼此的心;几年前,他们几乎擦肩而过,现在他们已经是结发夫妻!这正如阿弥所言的悖论、有关香烟的悖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