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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

实,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喜欢嫩草。

    夫人,现在几个月了?有那好事的仆人走过,就问嫩草。

    然后看见他哀怨的瞪了一眼,双手却轻轻的摩挲着小腹,一边用很骄傲的声音道:八个多月了,没看见他踢我都越来越有劲了吗?唉,真是让人烦恼,他没继承我们马类吃草干活的优良作风,倒是继承了我们天生脚力强劲的特点,现在天天拿着我的肚子练习南拳北腿,唉……

    仆人们呵呵笑着,心想夫人,如果你抱怨的时候脸上别带着这么幸福的笑容,这话还可信一些好不好?

    嫩草……嫩草,你又到哪儿去了?

    远远的传来紧张的唤声,仆人们翻翻白眼,心想:得,这准爸爸又着急了,你说这妈妈老到处跑干什么?他爸爸天天这么个急法担心法,还不得末老先衰啊。刚想到这里,便见急疯了的爸爸颠颠的跑来,一迭声的抱怨着,然后很幸福的准妈妈就被准爸爸给搀扶着带回房里去了。

    又过了些日子,冷烟算了算嫩草的生产期该到了,便嘱咐了南宫乘风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提起这个,想来性子清高的冷大夫就一肚子气:为了给嫩草接生,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了两个有丰富经验的产婆,跟着人家学习了两个多月,差点学到吐血,才总算在理论上学会了。说来也巧,后来在回来的路途中,正遇见一家人媳妇难产,生不出孩子,于是他就冒充成女人进去小试了一把牛刀,总算做成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但一想起自己扮成女人的经过,就让冷烟有种呕吐的欲望。

    这一夜,南宫乘风睡到半夜的时候,听见嫩草喊肚子疼,忙起身一看,只见一缕鲜血顺着嫩草的大腿直往下淌,可把这准爸爸给吓坏了,忙叫起所有的仆人,喊来冷烟,一府人都严阵以待,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只不过生孩子的过程,是不许别人在里面的,虽然南宫乘风见过不少大场面,但冷烟考虑到这准爸爸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仍然是将他请了出去。

    于是众多围观的仆人便见到一向说一不二的主子像一头老狼般在院子里背着手走来走去,听见里面嫩草的呼痛声,他的脸色时而发白时而发黄,冷汗滴滴落下,却顾不上用手去抹一把。

    正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忽听院子上方响起一道洪钟般的声音,伴着得意的大笑声:啊哈哈哈哈,道爷找了你这许久,却没想到你这妖精竟然连孕精都有了,好,今日是你生产之期,道爷便让你形神俱灭,到时把那孕精给道爷当大补丸吃。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原来是一个道士。

    南宫乘风一看见这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制止了要上前的仆人,他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

    那道人单掌稽了一礼道:无量天尊,贫道青城山广袖子,特来为王爷消灾解难……一语未完,忽觉一股凌厉杀气破空而来,只吓得这广袖子嗷一声怪叫,立刻跳开了几十步远,接着就见一阵光华闪烁,似乎是一件厉害的法宝在他刚才存身的地方炸了开来。

    啊呀,气死我也……广袖子嗷嗷的怪叫:施主你听我说,你怎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是来为你消灾解难的,你休要听那妖精妖言惑众……啊……广袖子再跳开一步,又躲过了南宫乘风出手的另一件法宝,不过让他松一口气的是:总算那位公子手中再没有东西了,这一回他大概可以好好的听自己说话了吧。

    施主……唔……广袖子擦擦汗,正要三度开口,忽然只觉背心处一痛,接着似乎是有一股强大的真气涌入,这真气霸道无比,顺着他的血脉一直逆行到额间紫府,广袖子登时大惊,那里有他刚刚炼成的小元婴,可经不起这股真气摧残,他吓得正要运用真元力想抗,然而为时已晚,那股真气在转眼间就包围了紫府元婴,竟然是一道厉害之极的符咒,刹那间,紫府元婴宛如被天雷击中般立时萎靡不振,而他周身想要调动的真元力也同时停滞不前。

    广袖子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气运丹田,就觉一股冰寒之极的阴气从小腹处透体而入,他的丹田也旋即遭到阴寒之气的封印,再也不能运气了。这两下让广袖子受伤甚重,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四爪抽搐不已,比当日被他打伤的嫩草还要狼狈。

    谁?是谁……广袖子虚弱的悲愤问道,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修炼到如今,立定宗旨要除魔卫道,结果在人间游历了这么长时间,就一个妖精邪魔也没有遇到,好容易那日遇见了一个马妖,花大力气把它给收了,害得自己重伤不说,最可恨的是,后来竟然听人说那马妖被广泽小王爷给救了。于是深为天下苍生不安的广袖子一边养伤一边到处寻找马妖,却因为是路痴,一直找到今日才找到广泽王府。

    当他刚来到广泽王府上空的时候,开心的差点跌下云端,没想到那妖精竟然怀了孕,只要把妖精除去,那孕胎对于他们这种修炼之人可是大有裨益。广袖子一下动了贪心,二话不说就降落云头,打算对广泽小王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允许自己把那妖精除掉,如果小王爷执迷不悟,那么自己就强行动手除掉这个妖精。反正小王爷是个人类,是怎也阻挡不住自己的。

    广袖子现在是后悔不迭啊,酷爱孙子兵法的师傅一再的告诫自己,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结果今日自己就因为太贪心了,导致一上来就吃了大亏,如今元婴丹田尽皆被封,在修者看来,那就是大半条命没有了。广袖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广大的人民冒险战斗的,为什么到最后还被广大的人民给唾弃伤害了呢?

    南宫乘风来到广袖子的身边,看了看他的形容,忽然冷笑道:很好,看来以后他果然是兴不起什么风浪了,我就说关山的法宝怎能那样熊包,第一件竟然无功而返,原来这法宝有使用顺序果然有它的道理,太好了,总算把这个恶道士给收服了。

    关山?广袖子的头一下子垂了下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是栽在偶像的手里,他满心的委屈与不甘:为什么?为什么偶像会帮着小王爷对付自己?那两件法宝就是针对他们修者的,根本不是对付妖精的法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世界已经变样了吗?难道国师关山已经进入了魔道吗?那天下苍生还有什么希望?

    广袖子将自己的满腔悲愤吼出,却听南宫乘风嗤笑道:无知至极,你灭妖本没有错,可也应该看是什么样的妖精,嫩草笨拙可爱,心地善良,这样的妖精你也要灭不是着我对你出手吗?你听没听见屋里那一阵阵的惨叫声?那是嫩草为了生出我和他的孩子而努力着,如果是一只恶妖,只想吸取我的精元,你认为他会这样的为我们的孩子付出吗?

    他话音未落,忽闻屋内又是一声悠长惨叫。

    接着一个丫头慌张的奔出来,对南宫乘风道:爷,不好了,冷大夫说,夫人难产,如今他精力已尽,孩子却仍是没生出来,那大人和孩子,他就只能保一个了,他让爷赶紧进去做决定。

    南宫乘风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底袭击到脑袋上,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他连忙进屋,只见床中央的嫩草面色惨白如纸,连双唇都没有了血色,一双眼睛无力的大睁着,丝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向下流淌,一看这人就是一副垂死之相。

    孩子的体位始终是脚在下,怎么也改变不了。冷烟叹了口气,面色也是一片惨白,说话的功夫,就见从嫩草的产道里又伸出一只嫩红的小小脚丫,冷烟连忙将脚给轻轻推了回去,低声道:王爷,你要早做决定,不然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南宫乘风心如刀割,那个小小的生命,是自己和嫩草的结晶,只看那只r乎乎的小红脚,就知道这孩子是多么可爱,他……他怎么能忍心让冷烟杀死他,可……可如果不弄死孩子,嫩草就……

    南宫乘风的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回过头看向了无生气的嫩草,他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救……大人……说完就转过身去,不忍再看身后的情景。

    不……却没料床上的嫩草挣扎着喊出声音:再……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我在化我的内丹……别……别杀宝宝……他说完,面色又白了几分,然而慢慢的,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面上出现了一丝红润之色,紧接着他的面色也越来越红润,然后他微微笑了笑道:好了冷大夫,你继续吧,我现在身上充满了力气,可以……可以生宝宝了。

    冷烟和南宫乘风都深以为异,不过他们想到嫩草是妖精,也许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重新生出力气,这也不足为奇,于是冷烟继续道:那好吧夫人,请用力……唉,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情形,一般脚出来后,推回去几次,头便会先出来,这小家伙怎的如此倔强……

    话音刚落,就听嫩草断断续续道:那……那是当然了……虽然……虽然宝宝是人,但……但他身上也……流有我的血y,我们马……最重要的不是脑袋,而是脚力,所以……所以小家伙对……对蹄子如此执着……也……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是人脚,什么蹄子。冷烟失笑,接着又耐心把那嫩红的小脚给摁回去,如此又进行了几回,就连南宫乘风都急得要命时,忽见一撮黑髪从产道口露了出来。这一回只把冷烟乐得,哈哈大笑道:小家伙,终于敌不过我的耐心了吧。接着他又对嫩草大呼道:夫人用力,胎儿的头已经出来了,用力,再用力啊……对,就是这样,头出来了……

    南宫乘风瞪大了眼睛,紧握着拳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小小的婴孩,其实刚出生的小家伙并不漂亮,全身的皮肤都是红皱皱的,还带着血迹,这若是平时,对于爱洁的南宫乘风来说,简直是不可忍受的景象,但现在他却只觉得欣喜若狂。

    一把扑上前去,就要抱着那猴子般的宝宝,却听旁边的奶妈笑道:爷先别着忙,这么点的孩子,还要给他洗个澡呢,现在万万不用你c手,且去陪着夫人说会儿话吧。说完她抱起孩子,喜滋滋的去了。

    尾声

    南宫乘风来到嫩草身边,却见他已经睡着,素日温润的眼被长长的睫毛覆盖,面上额上的汗水还没有消去。他握着那双已经泛白了关节的手,心里只觉有无数的感动,只是都说不出来。

    嫩草是怕痛的,更是怕死的,他当日就因为千年前看过生小马驹难产而死的马儿,便不敢要孩子,甚至对宝宝有一丝抵触情绪,谁能想到,在最后的关头,他却因为孩子而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终于坚持着将孩子产出,而没有造成一尸两命的后果。

    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连忙抽身而出,来到广袖子的面前,冷冷问他道:说,妖精力尽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内丹化掉是怎么回事?问完却见广袖子翻了个白眼,明显一副拒不合作的神态。

    南宫乘风冷笑一声,叫来一个贴身仆人道:我看这厮长的还不错,嗯,就把他给我送到边境的大军中,告诉商将军,这是我赏儿郎们的男妓,让他们尽情享用好了。

    广袖子大惊道: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你会遭天打雷劈,啊啊啊……不要,我说……我说……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乘风冷哼一声。

    然后就听那道士不情不愿地道:这妖精化掉内丹,是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发生的事情,内丹是修妖的必备之物,许多妖精要历经千年时光才能修炼出内丹来,若内丹失去,则一身的法力修为尽皆化为泡影,这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所以除非是妖精全身精力尽失,他急切的需要内丹做某些事情,不然的话他们是不可能……

    他还不等说完,南宫乘风就点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李元,把这厮从今日起改名叫做散袖,送去咱们名下的春风得意楼做小倌。哼哼,没要他的命,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让他尝尝倚门卖笑迎来送往的滋味,就算是对他冒犯嫩草的惩罚。

    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都招了啊。散袖大叫,可南宫乘风却根本不再管他,转身进了屋子看心爱的嫩草去了。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淡淡的余晖透过纱窗,照在嫩草的身上,更显得他如同下凡的仙子。南宫乘风走到他身边,握住那掩在被子下的手,满心爱怜的注视着他的容颜。

    宝宝……怎么样?嫩草忽然睁开眼,见南宫乘风在眼前,他虚弱的一笑,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和安宁。

    宝宝很好,奶娘给他喂了奶,现在睡着了,等他醒了就可以抱过来给你看。南宫乘风柔声道,一只手摸上嫩草的脸颊:嫩草,谢谢你,谢谢你化了自己的内丹,只为了生下宝宝,其实……其实你明明不必要这么做的,你明知我一定会选择你……

    怎么能……那么说呢?那是……我们的宝宝啊。嫩草又是虚弱的一笑,他现在的确是精力尽失:主人,我……我虽然没有了内丹,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后悔,我们……我是说,我和你,还有宝宝,我们一家人,一定可以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对不对?

    对,我们会一直幸福的在一起,永远永远。南宫乘风抵着嫩草的额头,喃喃的许下誓言,他心里想着的却是:大不了我去找关山,压榨几颗长生不老的丹药,反正我绝不会和我的小马妖分开,绝不。

    夜幕渐渐降临,热闹紧张了一天的广泽王府终于清静下来,淡淡流动的花香中,飘着只属于有情人的幸福味道。

    《全文完》

    番外

    南宫乘风和嫩草的儿子叫做南宫飞,本来这小王爷也想学着其他人,从嫩草的名字中取一个字来做儿子的名字。可是叫南宫嫩吧,这名字委实有些太难听,如果叫南宫草,又有些女孩儿气,最后因为南宫乘风最向往的是飞马,而嫩草的师傅也是一匹飞马,就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做南宫飞。

    小家伙虽然出生的时候把他娘折腾得差点儿死掉,但出生后却是身体健康聪明漂亮。就是有些强,认准了的事情谁也别想让他打消主意。每当这时候,冷烟就忍不住感叹,笑说总会想起生他的那会儿,小家伙一定要让脚先出来,奋战了三个多时辰,才总算让他探出头来。

    转眼间过了十个多月,皇上等都派人送来贺礼。这时候却接到了好朋友冯夜白的来信,说会合了慕非凡和康健,正要往另一个好友江瀚那里去,让他如果有时间,也过去会合。正巧南宫乘风没有事情,心想自己虽然和冯夜白江瀚相熟,但慕非凡康健却都没有太多交情,那都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如果能结识,自然不错,因此打定了主意,就带上嫩草与儿子,还有冷烟等人一起上路了。

    途经春风得意楼的时候,南宫乘风忽然想起那个被自己送了来做小倌的散袖,不由得来了兴致,拉着嫩草的手道:走,我领你去看看那个可恶的臭道士的下场。

    嫩草也觉好奇,便抱着南宫飞一起上了楼,一边还对南宫乘风道:主人,其实那道士也没错,人妖本就是不两立的,只不过他欺人太甚,我明明没有伤人,他却一定要我形神俱灭,这点让人难以谅解。不过如果我们去看他时,发现他已经知道了悔改,那就放过他吧。

    南宫乘风淡淡道:再说吧。心里却想着嫩草还真是太单纯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道士既然如此仇恨妖精,自己又伤了他,怎可能给他脱逃的机会,一旦被他逃出去,让他找到了师门或者自己修炼过来,那自己和嫩草不是又要倒大楣吗?

    待来到了楼里,老鸨忙迎上来,刚开口一句哎呀王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是想找哪位姑娘亲热亲热。就被南宫乘风踹了个跟头。

    他淡淡地道:你少胡说,找什么姑娘,我问你,前些日子我让人送过来的那小子怎么样?

    老鸨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于是笑得更加深了:哎呀王爷,你是问那散袖啊。别提了爷,刚开始,那小子横的要命,逮着哪个客人都放泼,不是咬伤这个就是踢伤那个,怎么打也没用,咱们楼一下赔银子就赔了好几百,气得我都想给爷送回去了。哎,说来也巧了,正在那时候,楼里来了位客人,可有气势了,看起来非富即贵啊,听说咱们这儿有匹烈马,便要见识见识。这不我就把他送到那散袖房里了嘛,嗨,你说可好不好?就这客人,生生的把那个散袖给降服住了,他昨儿给了上万两银子,包了散袖半年呢,这不今儿我正要去和府上的总管说嘛,可巧爷就先来了。

    还有这样的人?南宫乘风大为惊讶:那是什么样的人?

    哎呀,这可怎么说好呢,嗯,就是……咦,爷,他就来了,你自己看吧,看看就知道了。老鸨说完,南宫乘风和嫩草便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男子越过人群,慢慢向这边踱来。

    其实春风得意楼的生意甚好,门边站着好些来寻欢的客人,之所以南宫乘风和嫩草一眼就认出了那男子,实在是因为:那个男人太出色太耀眼了。

    他身穿一件漆黑如墨的衣服,走动间那衣服便透出点点冷冽的寒星光芒,如同冬日的夜空化成锦缎,为他做了一件衣服一般。他的相貌已经不仅是英俊威武等词汇可以形容,完美如雕刻般的五官配在一起,让人只看一眼便永远也忘不了。尤其那双眸子,便如同一个透着邪气的漩涡,只看一眼便让人深深沉溺。他举止潇洒优雅,站在那些男人中间,如同立在j群里的凤凰,和他一比,周围所有的人和物都黯然失色。

    南宫乘风心下一凛,这个人给他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