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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影冷笑道:“老家伙,你那儿子杨武斗做些什么畜生不如之事难道你不清楚,莫不是你真的老眼昏花了罢。要不要我把你孙子抱到你的面前,让你看看你那混账儿子的所作所为?!哼哼,本座无的不放矢,就不在这里把他的恶迹一一陈列出来,大家心照不宣便是了。杨老儿,速速把孽畜杨武斗捉拿到中庭跪下,枭首谢罪!”

    杨千军心中听得“孙子”二字之时顿时一震。他的两个儿子皆是武痴,颇有将才不假,但脾性却大为不同。大儿子品行中正、刚烈无比,行事雷厉风行,颇有侠胆仁心,二儿子行事却多有乖张,素日有欺男霸女之事,杨千军曾软硬兼施屡屡教导,此子却屡教不改。杨千军怜其幼时丧母,后无奈妥协与之定下规矩,不可逾越,否则重罚不饶。其中一条便是非明媒正娶之妻不续香火,所以杨武斗多有祸害府中美貌丫鬟侍女之劣迹,却不敢越雷池,杨千军也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知道,在丫鬟幽靥这里偏偏出了岔子。幽靥不但怀了杨武斗的种,而且还成功生育,这简直是杨家的一大丑闻,家门之大不幸。

    纵然如此,杨千军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之性命交到别人手里。当下杨千军面色一沉,冷笑道:“我杨家家事,几时有轮到你一介妖孽c手。哼,今日此地,你身边那勾引主人的贱婢必须在此地承受重罚,以满腔热血洗刷我杨家清誉。”

    白影冷笑道:“冥顽不化,神仙也保不住那小畜生。挡我者,死!”

    杨千军暴喝道:“大言不惭,当真以为我对付不得你?!呔,千军破!”杨千军一声暴喝落下,做雄狮怒吼壮,气度爆发,身后森严阵列扭结一气,炸雷一般的咆哮骤然响起,狂声如同洪钟大吕当头罩下,音浪滚滚震荡的地面都砖石都寸寸龟裂,花草树木簌簌作响,叶落枝折。

    莽莽大音直冲空际白影。

    杨家的许多亲眷、家丁家将,在千军破吼声波及之下,耳鼓纷纷破裂,被当场震死,震聋者超过半数。这简直是一场无差别的灾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举,足见杨千军杀伐之果断,简直是毫不犹豫,不惜代价。

    白影低呼一声,滚滚强音扑面而来。她白衣一动,挡在幽靥之前,双手张开虚画玄圆,元气破体而出在面前聚结如镜,镜面光滑,晶莹如冰,幽冷纯洁。

    滚滚强硬须臾之间撞上白影面前的元气冰镜。

    嗡,嗡!

    沉闷的让人无法呼吸的声音响起,空气震荡,几乎让人无法站立、五内震颤。声波撞上元气冰镜好像一柄重锤击打在一面巨鼓之上,不住震荡。

    白影身影摇晃,显然在这音波的冲击之下极是难受。咔嚓,终于那元气冰镜承受不住千军破的音波,其上裂痕道道,咔嚓一声脆响,元气散去,冰镜碎裂。那滚滚声波直冲击的白影一声闷哼,向后翻飞。但这白影人物也非是易与子辈,翻飞之间随手一勾,将幽靥拉到身边,不使其坠地,免受音波伤害,看情形似乎还有余力。

    白影直退出十丈还远,终于在空际稳住身形,呼吸显得急促起来。

    这一番狂暴的施为,击退空际诡谲白影,杨千军以及身后一众家将精英都是神色委顿,脸色苍白起来。当看到白影游刃有余依然傲立空际,杨千军的脸上一道道的皱褶都在扭动,眼神变得愈加冷冽。

    白影冷笑道:“千军破不愧是极强的音攻之法,如此多人联合一气,沟通气机施展出来,倒是有几分威力,但想要奈何我,却是太不够看了。本座还未出手,尔等已耗去大半力气,尔等还有什么资格与本座相斗?杨老儿,你若识时务的话,速速交出汝子杨武斗,如若不然一夜之间,必血洗你杨家上下!斗胆欺凌女子如游戏者,杀无赦!本座给你思量的机会,已是法外开恩,权念在你一生行伍,行事磊落光明的份上。”

    说话之间白影手腕轻轻一抖,杨千军身后足足六个精壮汉子闷哼一声,全身冒起森森寒气,噗通一声倒地。这些他一手带出来的军中精英无不是武艺超群,天赋异禀之辈,但是在这白影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目见这残酷的一幕,杨千军沉默了下来,看着满地的血迹,死伤大半的家眷尸骸,老迈的身躯都在颤抖。军人铁血,却非无情。

    白影叹道:“杨千军,汝子罪行罄竹难书,已没有资格活在世上,本座秉承公义、教条诛杀之,你还有异议?子不教父之过,杨武斗一生行到今日境地,是你杨千军的人生败笔……”

    杨府蒙大难,杨武斗性命危在旦夕,刺鼻血腥和凄厉惨叫随风而来,他酒意已去大半,终于清醒过来,闻听白影声音,忽然看向了萧定乱。杨武斗眼神复杂,沉声问道:“我真的该死?”

    萧定乱道:“你做了该死的事!”

    没有人是该死的人,只有以死才能抵偿的代价,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杨武斗眼神闪烁,道:“你是来杀我的?”

    萧定乱点头。

    杨武斗长叹一声:“杀我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我还不想死,也没有人可以让我死!谁能定我的生死?”杨武斗猛然咆哮一声,脚尖点地,身形疾掠而出,转眼功夫掠过后院,落在其父杨千军的身边。

    杨武斗昂头看着空中白影,喝道:“妖孽,想要杀我就来罢!赵蕾,你的确是祸水,红颜祸水,当初我真该亲自出手杀了你,断绝一切后患!”

    赵蕾便是幽靥,是她的本名。

    高高的俯瞰着忽然出现在眼底的杨武斗,幽靥的眼神闪烁,因为隔得太远,她已看不清杨武斗的神色,但她一定想象得出杨武斗气急败坏的表情,这是她一生难忘的表情,已以极其残酷的方式烙印在她的心里。当初她还是一个纯洁的小丫鬟的时候,就是被这个气急败坏的人一把拉入房里剥光了衣服,按在床上玷污的。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一度是她的噩梦,每每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都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幽靥怨恨道:“你真心狠!你以为你有地位、有武功、有金钱走狗就能够随意践踏别人的一切、肆意收割别人性命?当初你赶我走的时候我便说过你会后悔的,你没想到吧,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我还没死、我的孩子还未长大,你的报应就临头了。你知道么,我今天出现在这里本来是想死在你手里的,我要以我的性命种下仇恨的种子,让那个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的儿子在将来彻底倾覆整个杨府,将你亲手杀死,这样是不是很残忍?哼哼,对待残忍的人,还讲什么仁慈?哈哈,赵蕾已死,只有幽靥……”

    杨武斗狂笑:“贱人,你还想杀我,颠覆我杨家?”杨武斗抽刀而出,直指幽靥,满目杀意。

    杨千军沉声道:“弓弩准备!”一只只规格巨大的军用刚弩整齐举起,对准空际的两人,随时准备激发。

    白影叹道:“没用的!杨老儿,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杨家本不应该因为一头畜生而覆灭!”

    杨千军抬起的手重重的虚按而下,神色间毅然决然。身后近百刚弩一同激发,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一连三轮,流矢若飞蝗,满空寒芒起。

    白影身形游移之间双手连连打出,曲指连弹,诡秘莫测的冰寒元气凌空打出。杨千军大喝一声:“闪!”杨府一干精锐都聚集在此,能够挺到现在的人物都是不俗。杨千军“闪”字落下,众人将闪之时,已慢了半步。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哼一道接着一道,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全身冻结,倒地不起。白影杀人之快,简直如割麦。

    杨千军毕竟是个军人,行军作战以精兵良策制胜,他的武艺虽强横老辣,但对上诡秘莫测的白影却差了不止一筹,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杨千军有所不及,更别谈他身后之人。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杨千军目眦迸裂。场中之人唯一能够对付过来的只有杨武斗一人,手中一柄狭长的刀挥动之间,直破元气劲力,傲然而立。

    白影一声冷笑,带着幽靥骤然俯冲下来,淡淡道:“幽靥,你记住,将来你亦可如我一般,救不幸的姐妹,罚该死的男人,不拘律法,逍遥自在。”

    幽靥眼神向往,好奇道:“什么是该救的姐妹?”

    白影道:“饱受不公和压迫的姐妹!”

    幽靥又问:“什么是该死的男人?”

    白影道:“罪魁祸首,如杨武斗这一类!”

    浮光掠影一般,白影已到了杨武斗面前。杨武斗一声狂喝,手中长刀骤然斩出,精准的手法、狠辣的角度、霸道的刀法。

    这一刀几乎没有破绽。萧定乱紧紧的盯着杨武斗这一刀,眼神凝重。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一刀,如果幽寒断魂枪不在手,必定会吃大亏,轻则损失一条手臂,重则性命不保。这一刀,发全身之力,灌周身之气,全神发杀机,是杨武斗最得意的一刀,是他的杀手锏。

    第三十八章:女权萌芽

    白影怡然不惧,带着幽靥合身而上,直奔杨武斗灭杀一切的一刀。此情此景,简直是一副活生生的飞蛾扑火的画面。哪里有自己往刀口上撞的人?但这一幕不可辩驳的就是如此。

    杨武斗的脸上杀意更盛,双眼死死的盯着包裹在冰寒元气之内不甚真切的白影。

    蓦地,诡异的一幕出现。白影忽然从杨武斗的面前消失不见。杨武斗的面前只有幽靥,不懂武功的幽靥。他一愣,满脸惊讶,手中的刀却毫不犹豫直奔幽靥的脖颈。他的刀,精准到毫厘之间,分毛剖发。他坚信这一刀绝对能够切开幽靥的咽喉,会将她整颗头颅切下,他甚至已想象到鲜血从平滑如鉴的伤口处喷薄而出的景象,但是他的脸上皮r却不自禁的抖动,细密的汗水不知不觉的沁出。

    他手中的刀已离幽靥的咽喉只有一寸,但杨武斗却顿住了,由极动变为极静,极是震撼。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被那只手握住的一瞬间,杨武斗已感到一股寒气涌遍全身,他感到自己的血y开始冻结,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绝望的冰窟里,筋r骨骼僵死冻结。

    一眨眼,他已成了一尊冰雕,全身结满了冰,寒气幽幽。

    他的刀只距离幽靥的咽喉只有半寸,这半寸却成了永恒的距离。

    幽靥的脸上浮现幽冷的笑意,杨千军的咆哮同时响起。杨千军如同一头老迈的雄狮,以不灭的威严扑向白影。但是白影反手之间一拳打出,对上了杨千军青筋暴起、硕大无朋的拳头。

    寒冰破碎的声音响起,直让人牙酸、心悸,杨千军的整条手臂诡异的弯曲,血色的冰屑乱飞。只是一击,杨千军的整条手臂便废了。

    杨千军连连后退,面无血色的低呼道:“这是元功,寒螭冰龙元?!”一道极寒之气在他的身躯里游窜,如螭龙寒蛟,所过之处血r冻结,转眼之间杨千军全身已僵死。

    白影诧异道:“没想到你居然认得出寒螭冰龙元!没错,这正是寒螭冰龙元,你现在应该知道,血洗杨府上下不是虚言了罢?”

    杨千军眼神悲哀的看向恍若冰雕一般的儿子杨武斗,面若死灰,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腐朽枯寂真真如同半截身子已入了土。白影的话他只能默认,练成一门上乘元功,万人敌都不在话下,何况乎区区一个杨府。他本是一个没有多少权势欲望的人,只想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扶上适当的位置然后安度晚年,手底下招徕的江湖客并不多,因为无心斗争,所以无心经营武力。他打了半辈子仗,所求不过是宁静晚年,确实已厌倦杀伐,杨府上下最中坚的武力,便是他身后死成一片的家将,大多是他在军中带大的精兵,一直追随着他哪怕卸任。

    不积y德积罪恶,素以恶小而为之,如是者杨武斗,必不得善终,终尝恶果。

    幽靥忽然伸手在杨武斗的眉心轻轻一点,杨武斗的脸上道道龟裂之痕蛛网似的蔓延,痕迹逐渐扩大,咔嚓咔嚓一阵裂冰之声响起,杨武斗的整颗头颅碎为无数块,身躯轰然倒地,同样碎裂,散落满地。

    “我的梦靥,终于解了!”

    幽靥幽冷的声音轻叹,怔怔看着满地的血r碎块,脸上已没有半点恐惧,好像在看着一副绝美的画面,此刻的她无爱无恨,如同麻木至极的旁观者,或许她的心已早不在这里,已死。

    爱随生来,恨随生来,缘生缘灭,生死之间。

    白影叹道:“安心去吧!”

    杨千军神色落寞凄凉已极,视线扫过之处血流满地,哀号撕心裂肺。一个家破人亡的老人,一个声名卓著的将军,绝望而悲哀的迎接着死亡。人多么脆弱,又多么顽强。这一刻,他却如熄灭了一切生机,心已死,生无所恋。

    “尘归尘、土归土,吾儿武斗,你一生酒色终害己身,引来杀身之祸,是为父管教不严……九幽之下、冥府之中,为父来陪你,你我再做一世y间父子,再入轮回,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唉,去也,去也……”

    一声长叹几多辛酸,慈父之仁、爱子之切,不消什么言语,都在这一声绝命叹息之中。

    杨千军身躯一震,双眼缓缓阖上,命已绝、犹屹立。

    余者苟活,哀号痛哭不休不止,一个大家族,经此一役毁于一人之手,余者不过十之三四。

    白影似也厌倦厮杀,不喜血腥,一挥长袖叹道:“生生死死,应该如此?”

    幽靥一脸疑惑,这一刻她已迷惘。她得到了本应该在未来才可能发生的一切——覆灭杨家。杨家就在她的面前极端惨烈的覆灭,但她却没有初时的兴奋,笑不出来,说不上愉快,她满心只有茫然!

    恨支撑着她活着,哪怕不惜出卖身体。但当恨已湮灭,她活着的目的又是什么?又有什么能成为她活着的目标。

    白影缓缓道:“复仇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复仇让人堕落、让人腐朽、让人慢慢死去。一个人活着,仇恨不能是全部支撑,需要一个更高更伟大的梦想。幽靥,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一片天,我们的世界上空不该被男人霸占……”

    幽靥陷入沉思,呢喃道:“打破樊笼?挣脱枷锁?博取平等?”

    白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赞赏的看了一眼幽靥,轻叹道:“看来我没有找错人,我的眼光还真是不差!”旋即白影忽然转头看向犹未离去的萧定乱,古井无波道:“今天晚上,是你的幸运之夜!”

    萧定乱摇头道:“今天晚上是我的不幸之夜。这一个晚上,我闻到了太多血腥,见证了太多残酷,破坏了太多原则!”

    白影轻叹道:“你至少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萧定乱道:“我活着,是因为我可以活着,和幸运与不幸无关,我掌控我自己,无所谓幸运与不幸。”

    白影轻哼道:“你不感激我饶你不死?这种恩赐,就是我给你最大的幸运。”

    萧定乱虚眯着眼睛摇头道:“你给不了我幸运,而且我不需要你的赐予。你也没资格赐予我什么。我掌控我的一切!”

    白影讶异,语气稍缓道:“你很反感我?!”

    萧定乱不讳直言道:“我厌恶你!”

    白影沉声道:“理由?”

    萧定乱道:“以拯救之名行无道之事,是伪善。伪善者,我所恶!”

    白影忽然笑道:“没有不流血的抗争!男人可以不再视女人为附庸么?男人可以与女人分享权利么?男人可以让女人并立朝堂么?女人可以自然而然的摆脱纲常桎梏么?哼,不能!本座秉承人道公平之教义,承教主之天命,顺应天地自然,要改变这一切,鼎革天下大势,让女子同于男子,不分高下,再无庸属之分别,能学文,能习武,能上朝,能领军,能治世,能掌天下,能握社稷之神器!若不争,不涉血路,一切的一切美好之愿景,唯在梦中,如何成真?杨家,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萧定乱冷笑道:“你给我讲这些如梦似幻的愿景没用,因为再伟大的梦想都不是杀人的理由。我只知道罪魁祸首只有杨武斗一个,其父杨千军纵然有教子无方之过,却不及生死,何况乎如此多局外之人身死命殒,无辜枉死。杀戮是罪,安敢滥杀?”

    白影全身冰气氤氲,冷酷而坚定道:“杀戮是罪?那么我就以我一身罪孽,换一场大梦成真!幽靥,我们走!”

    幽靥低声道:“他叫断魂!”

    白影带着幽靥飞天而起,向夜色深处掠去,白影道:“你傻,他不叫断魂!终有一日,他会知道要做成一件大事,需要的不只是违心,还要冷酷无情甚至不惜一切……幽靥,你做好准备了么?”

    幽靥沉默下来,良久后点头道:“我只会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游戏……”赵蕾已死,唯有幽靥。赵蕾因为活的太认真,所以太凄苦,太不幸;而幽靥,只作人生如戏,游戏人间,心已不在乎一切,只因为这不公平的世界已对不起赵蕾一回,这一回幽靥要对不起全世界。

    第三十九章:林樱

    夜幽暗,夜色里萧定乱不断远去,那随风而来的杨府哭声已在夜风中化开,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但萧定乱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心绪越来越不平静。他想不明白白影杀这么多人的意义是什么,无辜者该死么?!他只知道自己目不忍视如此血腥残酷的画面。他在想白影所说的那个美好愿望,但他依旧不明白,杀那些无辜之人之于这个愿望有什么作用。惨案终究是惨案。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对所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充满疑惑。

    如果有太多他想不明白的事纠结在心头,一时间无法化解无法撇弃无法宁定,他总想喝酒。

    醉一场,一觉醒来,也许事情就有了新的转机,也许就会豁然开朗。

    萧定乱现在很想喝酒。

    他沿着屋顶潜行,看着一队队永安府府兵、衙役正火速赶往杨府,阵仗森严。队伍最后是一顶圆顶软轿,前后左右四个精壮汉子护着,抬轿子的四人健步如飞,步伐高低大小却异常均匀统一,使得整个轿子都没有什么震荡摇晃,非常的稳定。

    圆顶小轿,四人抬,四人护卫,这正是永安府府尹郭道崇的出门阵仗。

    萧定乱从未见过永安府府尹郭道崇,但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