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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上下不得下,走投无路了……啊……啊……我不如从这里跳下去算了……”阿丑一面说着,双眼一闭,便是松开了手,胖乎乎的身体直向千丈高山之外落下去。

    少女见状,温柔的眉头蹙的更紧,娇呼一声道:“淘气!”身形掠动,飞走绝壁,解下系在腰间的一条七彩丝带簌簌一声甩了出去,丝带一卷,缠住了阿丑的腰,然后少女芊芊弱弱的手扣入到了石壁之中,另一只手拉住丝带用力一提。阿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后被一把接住。

    阿丑一脸得意微笑,悄无声息的伸手搂住了女子的纤腰,只把神仙一样的少女吓了一跳。少女素面绯红,正要作恼喝止,便听得阿丑轻轻的唤了一声:“芙儿!”

    女子气息一窒,羞赧道:“师父从不让你这样叫我!若是被师父听到,非要打的你十天都爬不起来。”

    阿丑嘿嘿一笑,眼睛眯起来道:“那也值得!他老人家要把你困着,我就是要把你带走,远走高飞——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反正芙儿小时候答应过我,照顾我一辈子……”

    少女玉芙神色温柔,低头轻轻一笑,桃花烂漫,羞颜道:“谁要一辈子照顾一个小坏蛋、大胖子……”白芙脸色急变,惊声道:“阿丑,你,你的功力?”她突然之间发现了阿丑的异样,惊慌中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好像一只护犊子的柔顺母猫,发现自己的小猫咪被欺负,怒了。玉芙冷冷道:“阿丑,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我去给你报仇……阿丑,你这就带芙儿去!”

    阿丑一脸苦笑,揉了揉玉芙蹙起的柳叶眉梢,正要开口说话,自那崖顶之上,一道天雷大音响了起来,极为恼火道:“你们要往哪里去?嗯,哪里去?统统给我呆在山上,哪里也不准去!”

    白芙和阿丑都是一惊,默契的一同低下头,不敢答话,不敢动。

    雷公杨辰,白芙的师父和爷爷,一手将阿丑养大的人,在两个后辈的面前,有着无比的威严。

    杨辰脾气暴烈如火,以嗓门粗大闻名遐迩,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并不是一介江湖莽夫,声高理也高,让人不敬不服都不行。

    杨辰扫了一眼崖底下的两个孩子,顿时不耐烦,历喝道:“还不上来,要造反了不成?!”

    阿丑低声道:“白莲姐姐我们上去吧。”

    白芙兀地还有一些不愿,美目盯着阿丑道:“阿丑,到底是谁害了你?”

    阿丑道:“到了山上,我一点一点告诉你。先上去吧!”阿丑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世界上最关心疼爱他的人,莫过于芙儿了,虽然三年多未尝一见,但那种温暖感觉却丝毫未变。

    玉芙这才带着阿丑上到山巅,双双站立在杨辰的面前,皆是低头看着脚尖,眼观鼻鼻观心,垂首沉默。

    杨辰一身粗布麻衣,头发都已全白,腰板身姿却异常挺拔,如同一把刀一般,时刻都有寒芒迸s。老人家也不说话,睿智的目光扫过两个孩子,许久许久,却是出人意料的叹了口气,沉声道:“当初拼了命逃下山,现在又滚回来做什么?”

    阿丑咬着牙道:“没法再闯了,内力被人打散……”他当初拼命逃下山,一小半的原因便是被杨辰打怕了。杨月教他功夫,杨辰当陪练。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些地狱般的生活。他的童年是血淋淋的。

    杨辰一声冷哼,踱了两步骂道:“没用的废材。”

    阿丑和玉芙都不搭腔。杨辰其实是很爱护他们的,极为护短,只是外冷内热,三句话不离喝骂,其实是性情使然。

    果然,杨辰一句话骂完,盯着阿丑道:“给我讲一讲,什么样的人物把你打成这样的。”

    阿丑一五一十将自己与卢靖一战的经过讲来,杨辰越听越惊,到了最后两条白眉毛都挤到一起,最后出人意料的说了一句:“这一件事情,你自己去解决。哪里挨刀子,哪里砍回去。龙阳门出了这么一个货色,你不消惧怕那些老东西,卢靖该打还是要打,绝不能惧怕半点,知道了么?!”

    阿丑点头,心中一片苦涩。爷爷似乎忘记了自己一身内力已废,怎么能打得过卢靖?!况且自己还把爷爷亲手锻造的龙纹枪给丢了,丢尽了爷爷的脸。

    那柄整整锻造了五年的龙纹枪,杨辰只字未提。

    阿丑心间忐忑。

    杨辰掉过头道:“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阿丑和白芙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不知道爷爷要给什么东西,心里好奇,却不敢问。两人悄悄的把手捏在一起,步伐一致的跟着,只觉得火爆的雷公爷爷今日颇有些不同。

    杨辰默不作声走到三间土屋里间,在一口黑漆梨花木雕花铜锁的箱子前面停下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从最里面拿出来一个镶金嵌玉的檀木匣子,交到了阿丑的手里,神色间有些萧索道:“这是你爹娘的东西,你该看看了。”

    阿丑一惊,双手不禁有些颤抖,缓缓打开匣子,方看到匣子里面的什物:一块玉佩,一支玉簪,还有一把钥匙。那玉佩上系着红绳,镂空的花纹,样式古朴,雕工精细,在中间是一个“萧”字,正是阿丑的姓氏;那把钥匙则是异常精细,齿痕凹凸,相当繁复,定出自于能工巧匠之手;最后是那一支玉簪,上面有一朵珠花,亮晶晶光闪闪,煞是好看。

    阿丑一时间心潮澎湃,无法说出话来,心中思绪万千,但是都乱糟糟一团,只得轻轻合上匣子,搂在怀里,看向杨辰。

    杨辰眼神闪动,仿佛也是被勾起来回忆,依稀道:“你爹叫萧盛道,擅长用枪,手持一柄龙纹枪,行走江湖旱逢敌手。你娘叫李明姝,一代江湖奇女子,通晓天下武功,博闻强志。你要记住这两个名字。另外,在龙渊省你还有一门亲戚,乃是你爹的胞弟你的亲叔叔,叫做萧茂道,接手了你爹的家业。这一次不是我不留你!你必须去一趟。你爹娘在那里留下一些东西给你。而且,父母之仇,也要从那里查起。走,现在就走!”

    杨辰说话间似已厌烦了阿丑。

    玉芙听闻,急道:“爷爷,阿丑怎么能够应付?你不能立刻赶他走。”

    杨辰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身板微微的佝偻起来,看着玉芙语重心长道:“一辈子留在山上能有什么?哪里有不离巢的小鹰。功力没有,就好比雏鹰折断了翅膀,只要挺过去,天再高,也能够飞上去。芙儿,你总是护着这小子,没有好处!”

    玉芙不住摇头道:“我不,爷爷,我要跟阿丑一起走!”

    杨辰一脸y沉,玉芙和阿丑则一脸坚定,下意识的互相攥着手,固执的坚持着。许久许久,老人重重的一挥手,背过身去,暴喝道:“走,都走,都给我走……”屋顶上的瓦一块接着一块的破碎,转眼间碎了一半。

    阿丑和玉芙相视一眼,一路飞奔,向山下而去。

    两人走后不久,杨月悄然出现在山巅之上杨辰的身旁,长吁短叹道:“你怎能让阿丑这个时间出去?”阿丑的仇人并不少,江湖之中没有不染恩怨的人。

    杨辰道:“萧茂道不行了,前不久被人下了毒,熬不了多久了。阿丑再不去,一切恐怕都晚了。当年到底是谁杀死了萧盛道,许多的秘密都在萧茂道的口中,不能不查出来,而且萧盛道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够落入到别人的手里。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唉!没想到玉芙真的喜欢上了这小子,痴儿傻儿,以后的日子,岂能有片刻安宁?!”

    杨月一脸的凝重道:“看来这件事,我们两个老家伙是无法c上手了,当年的约定是不能够违背的。玉芙能够跟着阿丑,也是不错,青梅竹马。老哥,你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年轻人的事情,你c手太多,反而是适得其反,顺其自然罢!能有这样好的孩子,你还要要求什么?”

    第三章:月如

    阿丑很缺钱,与卢靖一战之后,为了疗伤不但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钱,还欠下了大笔的债务。现在的身手,恐怕连一个江湖二流高手都不如,而且成了一个胖子,没几个人认得出来。

    在兰幽村外的土路上,阿丑将匣子再次打开,将钥匙和玉佩揣到怀里,贴身收好,然后将玉簪夹在手上,反复的把玩,越看越喜欢。整个玉簪晶莹剔透,手工精细完全没有瑕疵,浑然宛若天成,加上那一朵珠花,光彩照人,以阿丑的眼光判断,价值连城。

    阿丑看着身边静下来婷婷的玉芙,轻声道:“芙儿,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吃苦头?”

    玉芙眼睛一眨,摇头道:“没有苦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阿丑苦涩一笑,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是要娶你,你愿不愿意?”

    玉芙眸子雪亮,看着阿丑,温柔的一笑道:“从小问到大,芙儿都答了无数遍了,你都没有记下来么?这一次,不想说!”

    阿丑轻轻一叹,轻轻把玉簪别在玉芙的头上,伸手拨了拨,珠花晃动,光彩艳艳,配上玉芙的姿容,相得益彰。阿丑一把抓着玉芙的柔荑,紧紧的双手握着,坚定道:“除了我和你,不要让第三个人碰这玉簪!”

    玉芙点头,脸颊微红。

    骤然之间一声牛哞响起来,浑厚而低沉。阿丑闻之一愣,惊讶道:“青牛,我的青牛怎么回来了?!”他赶紧加快了脚步往前疾跑,顷刻后便是看到了壮硕无比的青牛,正四蹄飞踏,轰隆隆向自己奔来。

    青牛当真有灵性,到了阿丑的面前,便停顿下来,四蹄跪下去。阿丑第一眼便是看到了牛角之上的血迹,爬上牛背神色凝重道:“芙儿,只怕阿呆出事了。青牛,快带我去!”玉芙脚尖一点,也坐到牛背上,靠在阿丑的怀里,青牛再度飞奔起来,速度之快不输骏马。

    土路上,一骑青牛绝尘而去。

    直到三十里之外一片密林边,青牛停了下来。阿丑和玉芙顿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在林边的荒草之中看到了刘堂英和刘老的尸体,胸膛之上都是一个巨大的窟窿,显然是被青牛的牛角撞破而死。玉芙忽然道:“阿丑,你看他们的眼睛里面有一片黑气,定是被人下了毒了。”

    阿丑凑近去看,果然是看到了刘堂英和刘老的眼瞳之中有一片朦胧的黑斑,的确是中毒所致。两人死去大概不久,血迹已凝结成块,呈现黑紫色,血腥气却没有变化,还没有发臭。阿丑判断道:“看来这两人牵走青牛,带走阿呆不久就被人下毒了,不过并没有立刻毒发死去,而是一路艰难到达了这里,已经虚弱不堪,才被青牛撞死。这两个人才死去不久!阿呆到底去了哪里?下毒之人到底是谁?看来我们去龙渊省的计划要缓一缓了,必须先找到阿呆。”

    玉芙柔顺的点了点头。

    两人骑上青牛,匆匆离开了这里,再次上了大路。

    是日黄昏,华灯初上。胭脂河畔,画舫花船,鼓瑟笙箫之声不绝于耳。一骑青牛缓缓走入丹阳城城门,径直来到永安当铺。丹阳城乃是青山郡的首府,不夜城。因为一条胭脂河,清官伶人无数,多少侠客、才子流连忘返,醉卧花丛。胭脂河中,花船之上,娇艳女子,艳名广播。每一条花船,每一座青楼,都是一处销金窟,春|宵一刻,千金散去都是家常便饭。

    阿丑和玉芙走入到这一家信誉极好的永安当,便是看见了啪啪啪拨着算盘的胖掌柜。掌柜的一身肥r,老鼠眼睛之中精光乱闪,看见客人进来,发出来哈哈笑声,热情道:“原来是萧家阿丑。小二快快上茶,上龙渊女儿茶。”

    龙渊女儿茶是好茶,上等的好茶。

    说话间,掌柜的已经从柜台后面迎了出来,极为的热络,招呼阿丑和玉芙在客桌坐下。此间小二已上好茶水,规规矩矩的退下去。胖掌柜方嘿嘿笑道:“这一次,又有什么好东西?”

    阿丑淡然道:“王掌柜,我们先不谈典当生意。我有一些事情先要向你打听,以你的消息灵通,一定不会不知道。”

    王掌柜一愣,哈哈一笑道:“你想知道什么,凭我们的交情,定然言无不尽。”

    阿丑直接问道:“刘家堡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情?”

    王掌柜道:“刘家堡?!大事情嘛倒是有一些,不过都机密无比。你看……”王掌柜小眼睛挤成一条缝,下意识的搓着手,端起茶杯虚呷一口。

    商人贪婪,从不白白付出。

    阿丑道:“你既然知道一些消息,便看看这个紫檀木的宝匣,如何?皇家御用,绝非凡物。”阿丑拿出来那镶金嵌玉的紫檀木匣子,递给王掌柜。王掌柜眼睛一亮,双手将之捧着,细细的检视,然后不住的点头,简直爱不释手,连连叹道:“木料上乘,金玉更是上上之乘,果然是皇家御用宝盒之中的精品,而且年月悠久,乃是一件上品古董。好,实在是太好了。这样吧,三千两如何?三千两你卖给我,刘家堡的消息,免费奉送。”

    阿丑竖起五根手指,笑而不语。

    王掌柜嗜好古玩早已入魔,当即咬了咬牙,一狠心道:“成交,五千两就五千两。这是银票,你验一验。”

    阿丑瞥了一眼银票,整整五千两,交给玉芙。然后捧着茶杯道:“现在,给我讲一讲刘家堡的事情。”

    王掌柜抱着宝匣抚摸着,低声道:“最近,刘家堡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是刘家堡堡主刘野的女人跟一个江洋大盗私奔,至今未归。刘野恼羞成怒,已经发出悬赏一万两,要这一对狗男女的项上人头。第二件事就更加隐秘了,刘家堡近来与毒龙教走得很近,似乎在策划着什么,不得而知。其他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了。”

    阿丑起身,带着玉芙离开永安当,王掌柜殷情的送到路上,看着两人牵着青牛离去,兀自看着怀中的宝匣,一脸痴笑。两人寻了一家客栈落脚,简单的吃过一点东西。玉芙沐浴的时候,阿丑一个人离开客栈。

    夜色朦胧,灯火阑珊。

    丹阳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掩月搂。

    高高楼台上幽静搂廊尽头,一身华服丰腴成熟的美貌少妇靠在门边,正幽幽托着香腮,双眼微闭,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走廊的一头。

    少妇耳根微微一动,慵懒的张开眼睛,一抹惊喜神采闪过,罗裙摇动莲步轻移,曼妙的身子移动,款款的走向那一道略显落寞的身影,似缓实疾。

    “阿丑!”

    少妇轻轻的唤了一声,笑靥如花。

    阿丑微微一笑,放松了下来,轻轻叫了一声:“月如姐!”

    少妇苏月如,掩月搂的真正大老板,姿色超群,富甲一方。此时此刻略带媚意的姣好脸上却带着一丝幽怨的愁容,握着阿丑的手,幽幽道:“你终于是想起姐姐来了么?”

    阿丑一脸苦笑。上一次偷偷离开,十分尴尬,后来想想太对不这个姐姐。

    两人到达房中,相对而坐。月如握着阿丑的手始终不放,美目流转间,呵气如兰道:“阿丑,姐姐以为你再也不敢来看我一眼了!姐姐也怕再也见不到阿丑,日夜担心你。你这条犟牛,姐姐真的不好么?”

    阿丑神色紧张,连连道:“没有姐姐照顾,我与卢靖一战之后,恐怕早死了。姐姐对我的恩德,我都是心领神会,一生铭记在心。”

    苏月如眸子一亮,旋即流淌出来一丝疲倦,把阿丑的手按在自己的柔软胸口,梦呓一般道:“姐姐害怕,内心里害怕……空虚……阿丑,姐姐新婚之夜,便死了相公,这么多年了……阿丑,姐姐把自己献给阿丑……你,你要了姐姐……姐姐还是清清白白的……上一回,你看了姐姐的身子,落荒而逃,姐姐真的好伤心……”说话间,苏月如风华绝代的脸上一会笑,一会哭,眼角泪水簌簌的滑下,身子已变得软绵绵,柔若无骨。

    苏月如一直很疼爱他,近乎无私的奉献。阿丑的确早已感觉到了其中别样的情愫。但他一直是把苏月如当成姐姐,和另外的七个兄弟姐妹一样,没法接受其中的爱意,况且他知道王千当早已爱上了苏月如。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月如姐似乎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故意瞒着他暗自承受着。

    那一刻,苏月如已经将他拉入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又哭又笑。

    阿丑从苏月如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绝望,心中一痛。空闺幽冷,凭栏独望,孤单身影,茕茕孑立,那种寂寞空虚,忍耐了十多年,把大好的芳华都毁了。他反手搂住了苏月如绵软的纤腰。苏月如身子格外敏感,轻轻的颤抖,捧着阿丑的脸庞,充满渴望的深吻下去,腰肢婉转,身子轻轻的颤抖,压抑的欲望如同洪水犯难。

    在外闯荡三年多,从懵懂无知的少年一点点成长,阿丑已记不清那些夜晚,在他怀里嘤咛缠绵的姑娘。唯一忘不掉的,只有玉芙。他是一个有强烈征服欲的男人,即使如今内力全失,那种欲望也从未熄灭。

    江湖血冷,大概苏月如的血已经冷了,铁血而冷漠。

    血玫瑰。

    美丽却带刺,触碰它的人,都会被刺伤。

    这个突如其来的夜晚,血玫瑰只有馥郁的清香。苏月如开始解开阿丑的衣衫,骄傲的骑在阿丑的身上,眯着眼睛一脸笑容的哭泣,腰肢扭动,紧紧的缠绕着阿丑。

    铁娘子血玫瑰,白玉肌肤,秀发垂下,咬着下唇,身子轻轻的沉了下去,深深的下去,然后脱去了力量,全身一阵痉挛,无力的伏在阿丑的胸膛上,一滴滴的泪水落下来,有点惊慌失措的羞赧道:“阿丑,姐姐好痛……”

    阿丑双臂抱着月如,一翻身,将之压在身下,认真的看着月如的脸庞,轻声道:“痛苦中寻找快乐,不就是人可笑、可爱的地方么……”

    月如扑哧一笑,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阿丑,丰腴的胸脯温柔的磨蹭着阿丑的胸膛,贝齿轻咬在阿丑的肩膀上,然后轻轻的嘤咛,好像梦呓。

    欲望一点点被点燃。

    旷日持久的一个时辰过去,月如靠在阿丑的怀里,香汗淋漓,如同一只小猫,安静平和又黏人,蜷缩着身子,将脸贴在阿丑的胸膛上。

    掩月搂三千佳丽,掩住的也不过是这一朵血玫瑰而已。